單今瑤恨恨注視著簡修豎起的大拇指,這哪里是在夸?
這分明是諷刺呢!
諷刺堂堂單家出來的千金,還沒一個三流豪門出的楚柒,在單瑾夜心里的地位高。
但單今瑤卻不敢對簡修出言不遜,京城簡家大,簡家未來的家主,沒那個膽子。
簡修也沒把一個單家二房的小姐放在眼里。
不過也是,如今他們二房在單瑾夜的心里,地位早不如前了。
要不然,和姐姐何至于暗中找人脈拓展圈子?
“今瑤。”見單今瑤遲遲不說話,還一臉憤恨地看著楚柒,單瑾夜的耐心逐漸消失,再開口時,聲音低沉中帶著警告。
單今瑤抬頭,對上單瑾夜那雙漆黑深邃,又沉又邪的眼,還是怕了,“……楚柒,對不起。”
語氣不不愿的。
大庭廣眾之下,被楚柒又打又踹,結果單瑾夜來了,不但不站在他們單家人這邊,竟然還著給楚柒道歉?
很好,你們越是要護著楚柒,我就越要將踩進泥里去。
楚柒迎上單今瑤的目,將的反應和恨意盡收眼底,沖出一個皮笑不笑的笑,“沒關系,反正傷的人也不是我。”
單今瑤:“%!*%¥#@%……”
罵得很臟,但有單瑾夜在旁邊看著,一個聲都不敢出。
單瑾夜這才越過單今瑤,走上前,對楚柒說道:“你的人在找程泗?”
他這話沒有避著人,所以,在場的眾人都聽見了。
但單樹和程句他們聽了,不見半點反應,唯有單今瑤和席正德,彼此悄悄對視一眼,眼底閃過驚詫。
程泗剛從京大離開,單瑾夜這里,就知道了?
難道,單瑾夜已經派人盯著程泗了?
可程泗不是說,學校里盯著他的人,不是單瑾夜的人麼?
“嗯,剛才應泗去校醫室了,沒見到他的人。”
楚柒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神飄,又假裝鎮定的單今瑤,故意道:“這種人,突然不見了,總令人不放心,得盡快找到人才好,萬一又被人堵在哪個犯罪現場,卻又有什麼朋友跳出來保他。”
單瑾夜點頭,十分配合,“嗯,是不放心,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我帶你去堵人。”
單瑾夜說這話時,心似乎都變好了,手搭在楚柒的肩膀,將人往前帶,微揚含笑的眼尾帶上些許冷冽和奪魄,也不知道是不是單今瑤的錯覺,他說話間,似乎還朝著這邊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
難道,和席正德中午暗地里見了程泗,還暗中助他離開校園的事,被單瑾夜發現了?
“你的人一直跟著他?”楚柒意外,快于大腦,腳已經不由自主跟著單瑾夜往前走了。
蘇中信目送這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后面還跟著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簡修,心里不由腹誹,有單瑾夜和簡修二人在,那程泗要什麼事也沒做,老老實實還好。
要是真去干什麼壞事,這次怕是誰來為他作證,不管用嘍!
他邊慨,邊轉頭,就對上了單樹為首的好幾雙眼睛,蘇中信被他們看得心里,沖著單樹就是一瞪眼,“你們還杵在這里干什麼?還不趕回實驗室去?實驗都完了?時間很多?”
單樹立刻帶著程句他們一溜煙兒跑了。
笑死,校長這是要趕人呢!他們才不留下礙眼。
只留下臉蒼白的單今瑤,和一臉尷尬努力減自己存在的席正德。
“今瑤啊,你們來這邊實驗樓是有什麼事嗎?今天負責實驗室的導師,下午好像都有事不在。”
蘇中信這話說得很明白,這是在告訴他們,實驗樓這里連導師都不在,他們不能進去,變相趕人呢。
至于席正德,就算勉強保住了教授的頭銜,在京大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自單瑾夜他們出現,席正德就恨不得挖地遁走,可千萬別又被單爺盯上了。
上一次的事,他幾乎了席家大半的人脈資源,才保住的京大教授頭銜,當然,程泗暗中也幫了他很多。
所以,這次他被人有難,他想也沒想就答應幫忙了。
單今瑤豈會聽不出蘇中信這是在趕人呢?
看了一眼不敢跟蘇中信對視的席正德,心里忒瞧不上這人的慫樣,上卻也客客氣氣的,“蘇老,我就是路過,這就要走了。”
蘇中信點頭,“既然你們要走了,那我就不請你們到我辦公室里喝茶了,都忙去吧。”
然后,他本不給單今瑤和席正德再找其它留下理由,就笑瞇瞇背手站在那里,一副要親眼看著他們離開的架勢。
單今瑤沒法子,只能抬腳走了,席正德也趕跟上。
看著這兩人走遠的影,蘇中信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然后,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等實驗樓前沒有人了,一直躲在墻角的鐘星文才走了出來,他不是故意聽,他是來找他哥的,但好巧不巧地,就遇上單今瑤為難楚柒的好戲,他怎麼會錯過。
結果,單今瑤這個人還是單家出呢?這戰斗力,直接被楚柒一掌一腳就秒殺了,簡直丟人。
后來單爺來了,他就更不敢現了,他幫程泗做證的事本就是虛的,昨天他也是楚姝的授意,跑去幫了程泗,現在哪敢見單瑾夜?
幸好他當時作證的證詞,也不算說謊,不然,不用單爺親自手,他哥就要收拾他了。
“星文,你來找我的?”突然,他哥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嚇得他差點跳腳。
鐘星文沖鐘元洲憨笑,“哥……”
“臭小子,我剛才看見這邊一個鬼鬼祟祟的影,一猜就是你躲在這里。”鐘元洲對這個傻弟弟也無奈,好端端地,居然扯進了殺人案中,還膽大包天的幫人做偽證,要不是他昨天及時出手干預,拋出了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他非得被警cha逮住不可。
鐘星文:“哥,我找你有事說。”
鐘元洲大概能猜到一些,點頭,“那你跟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