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蘇中信遲遲沒有開口，像是有天大的難言之似的。
仿佛察覺到蘇中信此刻的顧慮，楚柒嗤笑一聲，幽幽道：“蘇老，您以為，您什麼都不說，我就猜不到你們這些人當年究竟做下多惡事了？”
這是在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但蘇中信能怎麼辦？
楚柒的厲害之，他已經從其他人口中知道了。
被威脅了，他也只能著。
他嘆息一聲，“……柒柒啊，當年那件事，其實我們是有苦衷的。”
“苦衷？”楚柒的笑越發冷了，“我管你們有什麼苦衷，你們的苦衷，為什麼要用我媽媽的命來填？”
蘇中信無言以對。
是啊！他們的苦衷，和邱凌雪有什麼關系？
又和楚柒有什麼關系？
可最后的結果，是他們群人用盡辦法和手段，毀了一個無辜人和可憐孩子的一生。
就算他們后來毀了，拼命補償了。
就算他們為了彌補，給楚柒提供優渥的生活條件，無限的人脈和資源。
但，傷害已經造了，再也無法挽回。
還有什麼用？
突然，楚柒冷不丁問出一句，“蘇老，當年我媽媽的死，除了我外公和您，還有誰也參與了？”
“我師父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電話那頭的蘇中信猛了一口氣，他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楚柒太聰明了。
就和當年的邱凌雪一樣的聰明。
不用蘇中信回答，就憑他此刻的過度反應，楚柒就能猜出大概來。
“果然，你們這些人口中說的為我好，其實都是你們愧疚和補償的自我。”
“可真特麼讓我惡心啊！”
其實也不用親自再去找蘇中信了，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楚柒怕自己忍不住想殺人，干脆切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忙音，蘇中信頹然癱坐在椅子里，心，久久無法平靜。
楚柒的最后一句話，就像一記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許久，蘇中信用抖的手撥出一個電話。
響鈴三聲，電話那頭有道戲謔的聲音響起，“怎麼了，蘇老頭，你這麼晚打我電話有事？”
“老江，你再不回來，你徒弟……怕是連夜殺我家來了。”蘇中信無奈道。
“……”
——
“媳婦，你還……還好吧？”單瑾夜問得小心翼翼。
因為，楚柒在生氣。
特別生氣，氣到把他的手機，都快碎了。
單瑾夜小心翼翼解救出可憐的手機，倒也不是怕楚柒弄壞他的手機。
他是怕楚柒真把手機屏幕，再傷了的手。
不覺得疼，他得心疼死。
“沒事。”楚柒搖頭，把自己的手，塞進單瑾夜的掌心里，讓男人掌心的溫度，溫暖越來越涼的自己。
單瑾夜把人抱進懷里，一手在后背來回*挲，“媳婦，雖然當年媽媽的死，有太多蹊蹺，我們可以報仇，可以泄憤……”
“但，你答應我，別做同歸于盡的傻事，好嗎？”
楚柒的子一僵，“老公，你老實代，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沒跟我說？”
單瑾夜沒想到小姑娘的心思這麼敏銳，他不過一句安的話，就讓心生警惕。
忙陪笑道：“我現在還有什麼事能瞞著你的？你別多心了。”
“還有，媳婦，你別每次老公的時候，都這麼冷冰冰行嗎？多嚇人啊！”單瑾夜轉移話題。
楚柒撇撇，“怎麼？你不喜歡聽啊？”
單瑾夜哪敢說不喜歡，“喜歡，當然喜歡！只要是媳婦你高興，不管用什麼樣的語氣‘老公’，我都特別愿意聽。”
“兩位舅舅是不是已經聯系你了？他們去士瑞銀行了吧？拿到外公的保險箱了？”楚柒可沒那麼好糊弄，盯著單瑾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單瑾夜苦笑，“媳婦，咱們有時候可以不用那麼聰明，真的。”
楚柒依舊看著單瑾夜不說話。
最后，單瑾夜被看得躲不開了，只能點頭，“好吧，兩位舅舅的確聯系我了，但媳婦，我先聲明，我這可不是故意瞞著你。”
楚柒：“怎麼說？”
單瑾夜只得把邱志明他們給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
“兩位舅舅說了，對于保險箱里存著的資料的真實，還沒驗證，所以，這件事他們和我都決定暫時不跟你說了。”
聞言，楚柒垂下眼眸，藏起眸底一閃而逝的殺意，“嗯，我知道了。”
單瑾夜挑眉，“媳婦，你真不生氣？”
“你們這不都是為了我好麼？我還有什麼可生氣的？”楚柒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單瑾夜的角了，“你剛還說蘇老他們所謂的對你好，讓你惡心呢！”
楚柒：“所以……你也想做點讓我惡心的事？”
單瑾夜被懟得啞口無言。
“行了，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為我好。”楚柒努力扯出一個笑，雖然這笑，比哭也好看不了多。
但誰讓只有他們三個能真心對好的親人了呢！
兩位舅舅……應該是真心對好的吧？
“別想太多，當年參與那件事的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主謀了，再找出那些藏在暗的人，還遠麼？”
像是察覺到楚柒突然低落的緒，單瑾夜用力了的發，笑著安。
“我知道，我不急。”楚柒頂著一頭窩，“我先慢慢折磨王天驕，把藏在幕后的人出來。”
楚柒可不會認為王天驕能被王家藏這麼多年不面，這背后沒有其他人的暗中作。
一個王家，財力再雄厚，也不可能逃過那麼多年的追查，而不暴一點馬腳。
能把都騙過去，想必，這幕后之人的勢力，很大。
大到他們黑客盟的手，本不到。
而通常像這樣的人，往往都是一個國家的高層人士……
希，的這一次猜測，猜錯了。
否則，就真的只能跟對方玉石俱焚了。
蛋石頭，有時候也能讓石頭傷痕累累的。
想著，楚柒就要起。
單瑾夜一把抓住：“媳婦……折磨王天驕不急在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