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風高。
江晗看了眼賀聞野,沒多說什麼,只叮囑一句,“你待會兒說話。”
“我保證,把自己當個啞。”
賀聞野樂顛顛下了車,又像個狗皮膏藥般蹭到鐘書寧邊,著聲音喊了句嫂子,“咱們這是干什麼去啊?誰家住這里?”
“你不知道?”鐘書寧皺眉。
江晗走在前面,與他們隔開些距離。
賀凌洲走在鐘書寧另一側,也有些好奇。
“二堂哥,你知道嗎?”賀聞野問。
賀凌洲搖頭。
“那你倆今晚來干什麼?”鐘書寧一陣頭痛。
這也不能怪賀凌洲,上次江晗雇了他的人,把自己親爹趕走,他事先不知,因為這位表姐平時也會照顧他的生意,結果害他被大哥說了頓。
許家最近風雨不斷。
所以他跟底下的人說,近期涉及表姐的業務,他親自來。
然后,他就來了。
帶了四個安保人員。
其中一位是,這是江晗特意代的,讓穿得居家些。
賀聞野見他出門,以為有熱鬧看,非要跟出來。
他說了,是工作,但某人不信。
所以就變了如今的陣容。
鐘書寧覺得需要提前給他倆打個預防針,聲音得極低,“許先生在這里……可能有個小家。”
說得委婉。
賀聞野一聽這話,口就是句:“臥槽!”
江晗轉頭,他瞬時閉上。
眼睛卻瞬間變得極亮。
居然,真有熱鬧!
不過來捉親爹的,不愧是表姐。
江晗不知從哪兒弄到的電梯卡,一行人直上9樓,這里是一梯一戶,倒也私,示意賀凌洲帶來的安保人員,“你說自己是樓下鄰居,說家水。”
人點頭。
“姐,如果不開門怎麼辦?”賀聞野著聲音。
“咱們闖嗎?”
“那就報警,說這里有人進行不正當易,讓警察來抓。”
江晗挑眉,“我就堵在門口,除非他從窗口跳下去。”
鐘書寧抿了抿,莫名有些張和興。
——
此時的屋里,兩人正打得火熱,雖然不夠盡興,但能栓得住許令這麼久,自然有點手段,能讓他舒服。
突然,門鈴響起,
許令渾巨震,做賊心虛,此時又衫不整,急忙往屋里躲。
“誰啊?”胡夢攏了攏上服。
“我是你樓下的鄰居,麻煩開下門,有點事想跟你說。”
人的聲音。
胡夢過貓眼看了下。
這種時候,通常會讓人放松警惕,而且對方還穿得十分隨意居家,胡夢攏了下頭發,“你是誰啊?”
“我是你樓下的鄰居,我們家水了。”
“跟我沒關系。”
“能不能讓我看一眼。”
胡夢還是警惕,“不太方便。”
“我家房頂都被泡了,你如果不讓我進去,那我只能找業或者報警了。”
這安保也是會隨機應變。
胡夢咬了咬牙,不想太多人來,只能打開門。
門開的瞬間——
忽然,一只男人的手撐住門。
猛地往里一推。
毫無預警,趔趄著往后急退兩步,險些摔倒。
“你干什麼!我已經說了,你們家水跟我沒關系,我……”胡夢氣憤道,看著兩個黑男人率先進去,長得五大三,一看就不好惹,“這里是我家,我請你們出去!”
兩人不為所。
接著……
一個穿著黑的人踏進屋。
涼風將上的黑風吹得微微鼓起,波浪長發,艷紅。
明艷傲人,八面來風般。
鐘書寧與賀凌洲、賀聞野隨其后。
賀凌洲個子太高,進門都需要低頭,帶來的迫可想而知。
胡夢頓時臉大變,剛才還疾聲厲,逐人出去,這會兒卻無端心虛,目對視,移開眼。
江晗打量著公寓,低聲笑著:“看來是認識我的,那就省得自我介紹了。”
許令正在臥室整理服。
聽到悉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
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這里是我家,麻煩你們從我家里出去!”胡夢咬牙,強壯鎮定。
“你家?”江晗低笑。
“這房子是我的!”
“誰給你買的。”
“我……我、這個你沒關系。”
胡夢咬牙,“這是我私人的事,不到你手,你們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報警。”
“報吧。”
胡夢愣住。
年齡與江晗一般大,但經歷的事兒,有限的人生經歷,全都在琢磨怎麼討好男人上了,突然遭遇江晗,人都傻了。
大腦宕機,一片混。
“如果報警,你也難看,還是請你自己離開。”
胡夢著頭皮道。
“胡小姐,大家知知底,再裝下去,沒什麼意思,去吧,把許令出來。”
胡夢心下駭然。
“我不認識什麼許令,請你滾出去!”
“這房子是他給你買的吧,你怕是忘了,他跟我媽還沒離婚,用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也就是說……”
“公寓有我母親的一半!”
江晗靠近,聞到上刺鼻的香水味,心里直反胃。
“你以為他贈送給你,就是你的了?”
“讓我滾?在這里住段時間,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年紀不大,就當小三,他的年紀都能當你爹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挑。”
江晗說話難聽,胡夢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彩。
但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辱。
心下惱怒,
下意識揚手就想推離開。
江晗皺眉,被一下,自己都覺得惡心,剛想甩開的手,這胡夢竟輕飄飄的摔在了地上,伴隨著一聲哎呦……
許令沖出臥室!
“夢夢,你怎麼樣!”腹中可懷著孩子,許令自然張。
“我沒事,就是太激,一時頭暈。”
胡夢見靠山來了,趴在他懷里,故作可憐樣。
鐘書寧都驚呆了。
覺得,鐘明月已經夠無恥了。
還是見的世面太。
“江晗,你到這里發什麼瘋,我警告你,如果夢夢有個好歹,我饒不了你!”許令警告。
“你別這麼說,跟沒關系,是我自己摔倒的。”
胡夢急忙解釋。
“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里?”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請醫生過來。”
許令急著幫檢查。
那著急、殷勤的模樣,讓江晗恍惚想起小時候自己摔倒時,作為父親,他也如此著急過。
曾幾何時,
一切都變了。
對于父親,江晗早就心死。
只是耳聞與目睹終究有差距。
這一刻,的心算是徹徹底底死了。
“你給我滾出去!”許令指著門口,看到鐘書寧,尤其是賀凌洲與賀聞野,更是頭都炸了,居然還帶外人來,“我命令你,帶著他們,趕走。”
“你……”賀聞野早就看不下去,想開口,卻被鐘書寧攔住了。
江晗低笑著,垂眸撥弄著新做的指甲,“你說我發瘋?”
“那我就讓你見識下,什麼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