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帆還是知道了這件事,畢竟他有辦法掌握“部消息”。
免不了被他一頓神念叨,隨遇溫暖、之余,腦子也嗡嗡的。
難得的視頻通話,還總卡頓,就看著他磕磕絆絆地數落。
最后實在崩不住了,揶揄道,“傅競帆,你快趕超唐僧了,有限的時間你不跟我說話而是一直嘮叨我,我爹爹味兒都沒你重~”
傅競帆:“……”
K.O!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你看我這不完完整整地準備要回去了嘛~不需要別人抬的那種,安啦~”隨遇哄他。
鏡頭里,傅競帆的眼淚毫無預兆就落了下來。
這好像是隨遇第一次見他落淚!
隨遇使勁了眼睛,“我沒看錯吧,傅競帆,你哭了?”
為什麼哭啊?隨遇慌了。
“隨遇,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我聽了之后有多后怕?”傅競帆的眼睛糅雜著紅,慢慢眼球都被紅暈染。
“……我,我以后會注意的。這不是沒事嗎?”隨遇不擅長安人,看著傅競帆哭鼻子,更是手足無措,“你別哭了,親的……”
本來應該給他錄屏,或者留著做表包以后隨時丟丟他的,但此刻完全沒有那個心思。
隨遇的心一陣一陣漾起漣漪,暖暖的流淌過心尖,再到四肢百骸。
傅競帆豆大的淚滴沒有抑制的跡象,好像要過屏幕向隨遇這邊沖過來淹沒一樣。
斷了線的珍珠海。
隨遇繼續徒勞地說,“傅競帆,你別哭啦……”
可傅競帆剎不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他彈了又彈,快要水漫金山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堂堂一個八尺多男兒怎麼就哭得跟林黛玉似的了,丟死人了。
可能是這幾個月的思念、擔憂和不舍都融在一起了,隨遇這次的“劫后余生”就是那個泄閘的口子,讓他一時間不能自已。
哭是會傳染的,隔著屏幕也能。
沒一會兒他倆這對“苦命鴛鴦”就開始抱著屏幕一起哭了……
幸好都是在沒人的角落,不然以為他倆癲了呢。
不知怎麼的,隨遇忽然就憑借著本能,噎著來了一句,“傅競帆,等我回去咱倆就領證吧?”
“……哈?”這句話完全出乎了傅競帆的意料。
這人搶了他的臺詞啊。
隨遇看他傻了,抹了一把眼淚矜持道,“怎麼?不同意啊?那我收回……”
“別別別別別,領,領,領領領。”傅競帆瘋狂輸出,就怕下一秒隨遇反悔似的,“一出機場咱倆直奔民政局!”
那也是……不必那麼著急。
“好不好?”傅競帆用蠱的低沉嗓音催促的答復。
鬼使神差,亦或者說是命中注定吧,隨遇乖乖地回答了一個:“好。”
傅競帆再度喜極而泣,哭完還叮囑隨遇,“別和別人說我哭過啊。”
隨遇笑著逗他,“朋友跟你主求婚,不值得哭一哭嗎?”
傅競帆:“值得。我好期待你回來的那天。”
他幻想的場景是,隨遇推著行李車,直奔他走來,他們先要有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再接一個纏綿到世界盡頭的吻。
他接過的行李車,攬著的腰一起去地庫開車,直奔民政局。
那天明,連鳥兒發出的音律都是祝福的絮語。
他拉著隨遇的手,一起走進民政局,取號,等待,然后對負責辦事服務的人員扯出一抹賽驕的笑:“你好,我們要登記結婚。”
接下來的一切,便是順理章。
所以傅競帆說,他無比期待這天,期待夢想照進現實。
他這個典型的無神論者,第一次無比虔誠地祈求上蒼:
求求神明,不要再添幺蛾子了。我迫切地想和“我的”,一起上那個紅小本本,永遠永遠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