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見的目落在自己的上,點頭道:“嗯,聽你的。”
紀云舒:“……”
總覺得這人哪里不太對勁。
一頓飯的工夫,外面的打斗聲漸漸停了下來。
孤行再次進來的時候,臉冷凝:“有人要見世子和夫人。”
紀云舒看向趙慎,他剛剛說有人要進來,還真有人來了。
“什麼人?不會是腦子有什麼病吧?不趁現在人多勢眾將我們殺了,見我們做什麼?”
趙慎笑道:“當然是來確定我們的份,看來這次來的是個有分量的人。”
孤行不知道這對夫妻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只能說出自己的顧慮:“對方現在雖然人數占優勢,但一時攻不進來,若是將人放進來……”
趙慎道:“只放一人進來,沒這個膽子,就不必跟他說廢話了。”
他也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暗地里了這麼多年手,他也不過是拔掉了一顆又一顆隨時可以替換的棋子。
能調軍隊的人,應該不是周慶邦之流。
孤行有些遲疑,世子了傷,夫人和邊的那個丫鬟的功夫并不足以抵抗頂尖高手。
紀云舒看出了他的顧慮道:“不用擔心,這人自視甚高,不會趁機襲。”
孤行不解:“夫人怎麼知道?”
紀云舒笑道:“我若是他,帶了這麼多人,肯定直接殺人,他卻不急不忙的,還要來見我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
見孤行還是不放心,又道:“我上有保命的東西,他若敢襲,死的不一定是誰呢。”
孤行這才想起今日自己來的時候,聽到的那聲巨響,以及院子里那些殺手被炸的四濺的樣子。
他驀地發現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孤行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一個人進來。
來人一黑,形拔,面上戴著一張面,只出一雙眼睛。
他進來后也不急于說什麼,而是仔細地打量著趙慎和紀云舒。
這兩人一個頂著青的臉,一個頂著歌姬煙嵐的臉,十分坦然的任他看。
良久,黑人開口道:“兩位沒什麼想問的嗎?”
紀云舒也打量著他,角勾了勾道:“有啊,你是誰?什麼名字?年方幾何?可曾婚配?高堂在否?”
黑人面下的角了:“我若問同樣的問題,姑娘可愿回答?”
紀云舒聳了聳肩道:“是你讓我問的啊,而且我們可沒有戴面。”
說著轉頭問趙慎:“你認不認識他?”
趙慎眼底閃過笑意:“他戴著面我認不出來,為什麼這麼問?”
紀云舒理所當然道:“他戴著面啊,如果不認識,有什麼必要遮臉呢?”
黑人眸微閃:“姑娘與其想這個,不如說說今日打算如何險?”
紀云舒輕笑:“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讓我留言呢。”
“怎麼會?我原本以為勝券在握,來了之后才知道,那群蠢貨竟然讓姑娘的一個婢在眼皮子底下溜了,可見夫人到了此刻,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定然是足夠的底氣。”
紀云舒挑眉,沒有帶銀葉來周府,而是派去了別的地方。
這一點連孤行都沒有注意,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樣細心謹慎。
眸一轉,了自己的臉道:“連我邊的婢都查的這樣仔細,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黑人似乎忍無可忍,突然對趙慎道:“世子,夫人這樣你也不管管嗎?”
紀云舒瞇了瞇眼,這人真知道他們的份還是在試探?
趙慎屈膝靠在床邊,聞言目在屋里掃了一圈:“什麼世子?這屋里有鬼?”
黑人道:“大約是我看錯了,公子和夫人很像我見過的一對夫妻。”
趙慎滿不在乎道:“哦,我看你也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要不你拿下面讓我看看?”
黑人笑的有些勉強:“公子說笑了。”
屋子里沉默下來,黑人見他們倆都氣定神閑,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安。
雖然沒有試探出什麼,但他確定自己的判斷。
不管付出多代價,只要能將這兩人殺死都是值得的。
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
他著外面沉沉的夜幕道:“兩位準備好了嗎?”
紀云舒笑道:“這話應該我問公子才對。”
“那我等著領教兩位的手段,告辭。”
黑人說完話,轉頭走了出去。
紀云舒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撇:“所以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故意幫我們拖延時間嗎?”
“確定我們的份,以及試探我們的底牌。”
“那看來他已經有結果了,這樣敏銳,也不知是哪里跑出來的禍害?你說今晚能不能弄死他?”
趙慎搖頭:“有點份的人,都不會以犯險。”
紀云舒瞅著他渾被包扎的傷口翻了個白眼道:“你說的對,咱們都是無名小卒。”
趙慎無奈:“這人能猜到我們的份,肯定見過我們,以后總能把他揪出來。”
紀云舒擺手:“平安過了今晚再說吧。”
這次外面的攻勢果然更猛了起來,甚至有不殺手想要往里闖。
紀云舒打開窗戶外面,聞著空氣中飄的腥味,忍不住問:“你說他們圖什麼呢?”
死這麼多的人,就為了殺他們。
“不喜歡可以不看。很多人都是隨波逐流,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遑論談圖什麼。”
紀云舒確實不喜歡,但是一定要看的。
只有看著這些,才能不斷地提醒自己,這不是在書里,這些人也不是紙片人。
他們流的是真的,死了也是真的死了。
所以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否則也會死。
發現死亡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生活在太平盛世的時候,也知道自己會死,會出車禍意外,會得各種疾病,甚至會猝死。
可從來都沒有認真考慮過自己會死這件事。
但自從來了這個地方,知道有一個預定的結局等在那里,就時時刻刻都在想,什麼都不做是不是會像書中那樣死,做錯了什麼是不是也會死?
在京城的時候,偶爾也會恍惚覺得這可能就是一個夢,或許醒來還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在這個夜里,親眼看著這麼多人死去。
便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就是一個現實世界。
趙慎看著紀云舒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有種錯覺。
好像近在咫尺的人,遠隔天涯。
他莫名不喜歡這種覺,開口問:“打的差不多了,我們的援兵,什麼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