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的笑意凝在了臉上,還能是什麼地方?
把白泠招到一邊問:“世子的怎麼樣?能武嗎?”
白泠道:“外傷看著嚇人,但其實都是皮傷,沒什麼大礙,但那傷著實有些嚴重,若是現在就武,恐怕于有損。”
紀云舒點頭:“我知道了。”
回到廚房,廚娘已經將做好的月餅端了出來。
紀云舒嘗了嘗,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用碟子裝了幾個去找趙慎,趙慎竟然還在院子里看東西。
見端來月餅,笑道:“你不是說親自做嗎?這麼快就做好了?”
他便是沒有做過月餅,也知道這東西不可能這麼快就做好。
“你嘗嘗,這是肅州本地的月餅,我吃著比宮里味道還好一些。”
趙慎其實不怎麼喜歡吃這種又甜又油膩的東西,不過聞言還是拿了一小塊吃了起來。
紀云舒看他慢條斯理地把一小塊月餅吃掉,笑問:“好吃嗎?”
趙慎:“還行。”
紀云舒給他倒了杯茶,沒好氣道:“不吃可以不吃,做什麼搞的好像我強迫你一樣。”
“你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心甘愿的。”
趙慎忽然低低道。
紀云舒心頭一,其實能覺到這次找到趙慎以后,他對自己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雖然說不清這種不一樣是因為對自己救了他的激,還是其他的。
但現在也沒有工夫想那些。
紀云舒扯了扯角道:“既然你不吃月餅,我就不做什麼,反正你也不一定有時間吃。”
趙慎頓了一下才道:“你知道了?”
紀云舒覺得氣不打一來:“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傻?”
趙慎道:“我怕你擔心……”
“你走我就不會擔心了嗎?明日是中秋,我本以為我的運氣好,能跟你一起過中秋,可是你卻想拋棄我。”
“別一生氣就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拋棄你?”
“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你能保證不出事嗎?”
趙慎還沒有說話,就聽又道:“你不能,還說你不是想拋棄我?”
趙慎覺得自己理虧,也沒有跟辯解,而是溫聲解釋:“你應該清楚,那個地方是不得不去的。而且我會帶足夠的人手,沒打算自己手。”
紀云舒當然知道,自己其實也過心思要去,既然已經這樣了,也不再拐彎抹角:“我也要去。”
趙慎下意識反對:“太危險了,你就在興慶府中,等我一日,順利的話,我明日就回來了。”
紀云舒見他執意不帶自己,眼珠轉了轉沒有堅持:“那好吧。”
說完就起離開了。
圍觀了全程的孤行:“夫人好像很生氣。”
趙慎:“你閑的沒事干了嗎?藏在肅州的人都找出來了?”
孤行:“……我已經讓人查遍了全城,都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戴面的黑人,這種遮頭蓋臉的人最難找了。”
“還有人能躲過你的眼睛?”
孤行作為皇室的暗衛統領,自然是有本事的。
“這些人都是專門訓練的,而且對皇室的暗衛似乎很了解,我一出現,他們就能認出來,如果刻意藏,自然能躲過我。”
趙慎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皇室暗衛按理說應該在皇上手中,但皇上也需要保護自己的子嗣。
幾代下來,不宗室王爺手中也有。
他們想要訓練一支專門針對皇室暗衛的人,完全可以做的到。
“那人份應該不簡單,我總覺得抓不到人,我們要有大麻煩。”
孤行道:“夫人給的那個人倒是派上了用場,他對那些人的行為習慣很了解,指出的幾個地方都抓到了人,可惜都死了。”
趙慎蹙眉,這些人培養的與其說是殺手,不如說是死士。
很難抓到活口,抓到了也會想辦法自盡,基本問不出什麼來。
孤行一臉不解:“這些人咱們這些年陸續理了不,上次剿滅閻王殿死了一批,最近零零碎碎也沒死,還自殺了那麼多,你說他們手上哪里的這麼多人?”
趙慎道:“應該是用的皇室培養暗衛的方式,還有毒藥控制。抓不出幕后之人,這些人是殺不的。”
他們隨時可以把任何一個人培養殺手和探子。
可惜背后的人藏的太深,即便他們已經知道是誰,也不能輕易手。
這半年,他和皇上都在想辦法找雍王的把柄,可對方實在是太謹慎了。
所有的事都查不到他的上。
而想要扳倒一個有封地的宗室王爺,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行的。
孤行也是皇上的心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寬道:“只要一步一步的查,總能查到他上的。說起來,這半年來,咱們進展順利了許多,連背后的人是誰都知道了,這次肅州的事若是理的好,就又鏟除了他的一部分勢力。”
他本來是為了安趙慎,可越說越發現,這半年他們的進展不是一般的大。
京城里拉下來一個京兆尹,江湖上搞掉一個閻王殿,現在又發現了肅州的不對。
他相信只要將肅州的事理好,那些人在巨大的損失之下,應該能安分一些時候。
趙慎的臉上終于出點笑意:“可不是嗎?我們終究還是有點運氣的。”
倒霉了這麼多年,他覺得紀云舒簡直是他的福星。
“好了,別扯這些了,你去安排一下,我們在天黑之前出發。”
孤行應聲去辦事。
他的效率很快,天黑之前,趙慎坐著馬車出了城,往駐軍營地而去。
走之前他專門去找紀云舒,白泠卻攔在門口,直愣愣地說:“夫人說了不想見您。”
趙慎以為紀云舒在賭氣,也沒有在意,笑了笑道:“你跟說,我明日一定回來陪過中秋。”
白泠沒說話。
事實上,紀云舒在趙慎之前就帶著銀葉出了城。
銀葉有些不安:“咱們就這麼走,是不是不太妥當,真的不跟世子說一聲嗎?”
紀云舒道:“他擔心我的安全,不愿意帶我。我也不能在他邊添。”
銀葉詫異:“我以為夫人生氣了,其實您好好跟世子說,他未必不會答應帶您,您現在的手足夠自保,怎麼也說不上是添吧?”
紀云舒驅馬往前:“這麼點事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嗎?他不帶我我可以自己去。我一定要走這一趟,是因為我有一種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