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來肅州之前就有這種覺,只是功地找到了趙慎,便沒有多想。
但這兩日閑下來的時候琢磨了一下最近的事,發現一切都太順利了。
好像是從開醫館開始。
因為人排發現藥材價格不對,趙慎便親自來肅州查。
而那個時候正好出現一個蘭亭,送了一本賬冊。
接著趙慎失蹤,想來肅州,就冒出一個金石。
憑著那些人對肅州的掌控,他們如果不放心金石,他真的能出現在京城嗎?
來肅州之后,雖然也有一些波折,但還是太順當了些。
本來應該是對方手里重要籌碼的周慶邦跟打了個照面就死了,路彥霖這個對方安在周慶邦邊十幾年的探子,說被放棄就被放棄了。
發生的時候好像一切都順理章,但紀云舒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現在所有的線索又都指向了肅州駐軍的營地。
紀云舒有種直覺,有人在故意引他們去那里。
想,也許趙慎那日說的是對的,他的份早就暴了。
不只是他為皇上暗中辦事的份,還有他長興侯世子的這個份。
趙慎這些年的優勢不過就是沒有人會想到他一個殘廢會暗中做什麼。
可他并非全無破綻。
很多事想不到也就罷了,只要有了懷疑,總能找出蛛馬跡。
紀云舒只要想到這些就覺得心驚,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那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趙慎的傷勢不適合騎馬,而且他也不趕路,所以是坐著馬車出發的。
天昏暗下來,馬車里點了一盞燈,趙慎在燈下看先前派去探查的人送回來的消息。
他將消息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莫名有些神不屬。
孤行跟他一起坐在馬車里,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笑道:“還在擔心夫人?”
趙慎眉眼不,聲音冷淡道:“你很關心我們夫妻的事?”
一個暗衛這麼八卦作什麼?
孤行有些尷尬地了鼻子,不過他很清楚趙慎是什麼子,知道他在外人面前雖然總是表現的溫文爾雅,但實際是個清冷的子。
此時他心明顯不大好,又是在自己面前,便沒了遮掩。
因此不大在意,只是道:“我倒不是關心這個,只是你現在這個狀態,我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趙慎頓了頓,才又道,“我還答應明日回去陪過中秋呢。”
孤行聽他說到紀云舒的時候,聲音都和的幾分,心下不由覺得唏噓。
誰能想到,這兩人當初差錯了親,竟然還能有今日。
趙慎這樣子顯然是心了。
也是,一個滴滴的千金小姐敢跑到肅州這種地方來找人,誰能不心呢?
只希這一趟能夠順利吧。
趙慎帶著人趕到離駐軍營地最近的一個小鎮時,立即就發現了不對。
夜已經深了,小鎮出奇的安靜。
好似沒有半點人煙。
趙慎讓車夫將馬車停下來,等了會兒,外面還是沒有靜,他有些不耐煩地了眉心道:“閣下費盡心思把我引來,不打算出來嗎?”
裹挾了力的嗓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著。
片刻之后,街道的盡頭終于有了人影。
一行人拿著火把走了出來。
為首的正是那日出現在周府黑人。
他依舊戴著面,哪怕是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也把自己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世子這樣聰明,為什麼還要來自投羅網呢?”
趙慎嗤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自投羅網呢?”
他的聲音隔著車簾穩穩地傳了出來,黑人突然對自己的計劃不確定起來。
“這麼說世子對此行是有竹了,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后手。”
趙慎道:“必不負公子所,希公子別像上次一般落荒而逃才好。”
黑人冷哼了一聲,一揮手后的黑人朝著趙慎所坐的馬車涌了過來。
孤行吹了個口哨,他們帶的人便迎了上去。
兩方人手就這麼打斗了起來。
孤行在馬車里護著趙慎,看著外面的場景臉越來越凝重:“你說對了,這些人是專門針對皇室暗衛來的。”
說完見趙慎沒有反應,便朝他看去,只見趙慎的目正盯著遠同樣沒有參戰的那道黑影。
“他到底是什麼人?”
趙慎道:“對我,或者說云舒很悉的人。看來他那晚去周府,確實是去確認我們的份的。”
孤行不解:“真是邪門了,你這個樣子,連你爹都認不出來,他是怎麼確認的?”
趙慎沒有說話,外面的混戰已經快要結束了,他們的人果然不是對方的對手。
剩下的人將馬車團團護住。
黑人走進幾步,揚聲笑道:“世子不會是在等劉將軍吧,很憾,他怕是來不了了。”
趙慎從馬車上下來,站在他對面,認真地打量著他道:“我知道你是故意引我來此,又怎會不知道你會派人阻撓劉將軍?”
“難怪世子能將京城那麼多人騙的團團轉,果然厲害,只是現在這個鎮子已經被圍死了,不知世子在沒有救兵的況下要怎麼逃出生天?”
趙慎笑了一聲道:“我的事不勞費心,我若是公子,現在該考慮的是,將人都調到鎮子里,山中怎麼辦?”
他的話音落下,遠山的上空突然升起一簇巨大的焰火。
黑人面下的臉突變,他咬牙道:“這次我將你邊的人手都算進去了,你哪里來的人手去山中圍剿?”
趙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現在公子是要執意殺了我,還是去保山里的東西?”
黑人遲疑了起來,只是看著眼前臨危不,運籌帷幄的人,他終于下定了決心:“這半年來,你壞了我多事,你活著,我們的損失只會更多。”
他說著出了腰懸的劍。
趙慎后退一步,孤行迎了上去。
兩人剛手,鎮子邊緣便起來,趙慎安排的人趕到,跟圍了鎮子的駐軍又打了起來。
趙慎手中舉著皇上的令牌,用力將自己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去:“肅州駐軍聽令,放下武,否則按謀逆論。”
普通的士兵不過是聽從上級的命令,即使知道不妥也不敢抗命。
現在拿著天子令牌的人出現,他們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家人,都不可能愿意繼續當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