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還想說什麼，紀云舒直接對白泠道：“你去跟他談吧，我的意思你也知道，咱們可能不日就要離開肅州，在這之前，和金家的易要談好，這事兒就給你了。”
趙慎的反應這樣明顯，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難怪剛剛說到跟金家的易，他提議換人合作。
還費了半天口舌繞到了別的話題上，讓都差點忘記這回事兒了。
白泠：“我……我行嗎？”
不是沒有信心的人，只是夫人的計劃也大致看過，以后藥材的需求量不會，這麼大一筆生意，萬一談砸了怎麼辦？
趙慎翹著角道：“沒什麼不行的，你該怎麼談怎麼談，有你家主子在，他不敢坑你。”
突然就接了一個大任務的白泠：“……”
見紀云舒沒打算改口，只好領命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兩人，紀云舒看著趙慎不說話，氣氛有些凝滯。
趙慎回想起剛剛聽到金石來拜訪紀云舒的時候，他有些沒控制好自己的緒，不由道：“我沒有想要干涉你的事，只是不想你病著還那麼多心。”
長時間相下來，紀云舒的子他也了解一些，知道并不喜歡別人手的事。
紀云舒聽他說的冠冕堂皇，心中不由好笑。
如果他平白干預的事，當然不會高興。
可現在還沒有生氣，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心態改變的緣故，紀云舒莫名覺得這男人還可的。
看了趙慎半晌，看的他都有點不自在了，才笑著問：“趙慎，你是不是喜歡我？”
趙慎怔了一下，才目幽深地看著道：“是，我喜歡你，所以不想讓別的男人靠近你。”
紀云舒角勾了起來，沖趙慎招招手道：“你過來。”
趙慎走到床邊問：“怎麼了？”
紀云舒看著兩人隔著老遠的距離，不滿道：“你離那麼遠做什麼？再過來點。”
趙慎只好又往前挪了兩步，紀云舒看他磨磨蹭蹭的，直接手一把將他拽了過去，然后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趙慎：“……”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一向清明的眸子出幾分懵懂。
紀云舒越看越覺得心，古代的純男人真的很好。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良久，趙慎超速躍的心跳才平穩下來，他有些不確定地問紀云舒。
紀云舒歪頭笑道：“就是喜歡你的意思啊。”
趙慎垂眸看著，忍不住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也喜歡你。”
紀云舒重復了一遍，又道：“不過我對喜歡的人是有要求的，那就是絕不能跟其他人有瓜葛，你若是做不到，我會離開你。”
一直以來的目標都很明確，就是要活下去。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嫁給了趙慎，并和他合作。
他們倆男才貌，還是合法的夫妻，朝夕相之下生出愫，是意外，但其實也在理之中。
紀云舒不喜歡糾結，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順便談個也沒什麼不好。
不過丑話還是說在前邊的好。
此刻的趙慎卻是腦子一片空白，他心里眼里都只有紀云舒一個人，一把將拽進自己懷里，聲音重重道：“我能做到的。”
紀云舒靠在他懷里，聽著他如鼓點一般的心跳，想到這人在書里至死也沒娶妻，似乎確實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笑道：“從你這麼大年紀還沒有過人來看，這話倒是可信的。”
京城跟他一樣的世家公子，年之后即便不娶親，屋里也會放人。
趙慎卻已經二十多歲了，邊還干干凈凈的，連個伺候的婢都沒有。
運氣還真不錯。
趙慎聽出話中調笑的意味，頗有些窘，不過還是認真道：“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親。”
在將近十年的時間里，他一直都在黑暗中掙扎，想著自己遲早有一日會死，他就對婚生子沒有半點興趣。
紀云舒能理解他的心，安道：“你已經娶了我，以后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紀云舒喝的藥里有安神的分，困勁兒上來，又睡著了。
趙慎這才讓銀葉好好照顧，自己去了書房。
孤行已經等在書房里了，看著書桌上那厚厚的兩堆沒的折子，他了角道：“夫人不過是吹了風發熱，喝幾副藥就好了，您也不用時刻不離的陪著吧。”
趙慎心好，沒有搭理他的調笑，順手翻了一本折子，見上面也沒寫什麼有用的，不由有些煩躁道：“這些東西你不能理嗎？”
孤行：“……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要負責你們的安全，要查事，還要管審訊那一攤子，都好久沒睡個好覺了，你是想累死我嗎？”
趙慎這才注意到他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只好道：“我的意思是，你手下有沒有擅長理這些的？”
孤行十分無地道：“我手下都是武夫，只會打打殺殺。”
趙慎：“我一個無無職的，按理說這些事也不到我來理，要不然等新的肅州知府來了再說？”
孤行一聽這祖宗要撂挑子，連忙道：“那不知道還要多久，有些事拖不得的，就比如我看有人提今年的天氣比往年冷，百姓會寒的問題，再過些日子人都要凍死了。”
趙慎這才道：“那就再找點人來，我一個人累死也管不了這麼多事。”
孤行道：“肅州府衙的人都查的差不多了，有些沒問題的可以繼續用。”
趙慎點頭：“他們最了解肅州的民生，理起來也順手。”
他上那麼說，當然不可能真的撂挑子不干，坐下來看起了折子。
孤行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向他道：“肅州的事，也差不多能收尾了，你之前不是猜那些人是故意將你引到肅州的嗎？他們不還蝕了把米，咱們回京的路上怕是不會太平。”
之前不管是在周府的圍殺，還是在軍營周邊小鎮上的埋伏，對方都沒下本。
看的出來，是存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掉趙慎的想法的。
那些人雖然在計劃失敗之后撤出了肅州，但很明顯是蟄伏了起來，手上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
趙慎沉道：“這事兒我會好好考慮的。”
他腦子里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夫人讓你注意的那個礦工，可有什麼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