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看了看天道:“興慶的燈會規模這樣大,不可能因為下雪就停辦。這雪看樣子一會兒就會停,等停了我們就出去。”
紀云舒也向外面,天已經昏暗下來,不遠的天空卻被燈火映的通紅。
“誰知道雪什麼時候停,反正下的也不大,我們現在就去吧。”
已經說好了要出去,趙慎也不想打擾的興致,只好讓白泠拿厚服給穿上。
白泠取了一件紅緞面的狐皮鶴氅,穿起來十分暖和,而且大紅的襯得紀云舒小臉致又漂亮。
出門的時候,正好到了孤行,紀云舒便邀請孤行一起。
孤行這幾日累壞了,本來并不想去,但看到趙慎給他使眼,知道他是擔心有人趁對他們下手,便跟了上去。
興慶城的燈會果然很隆重,哪怕天氣這樣冷,還下著雪,人們也不減熱。
紀云舒還是第一次逛古代的街市,見什麼都很新奇。
一路買了不吃的玩的,趙慎就跟在一邊拿東西。
孤行覺得他這個樣子簡直沒眼看,以前的趙慎在他眼中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誰能想到神仙下了凡竟然是這副模樣呢?
他抱著胳膊看紀云舒拉著趙慎往演雜技的人堆里鉆,忍不住嘖嘖稱奇。
銀葉知道趙慎功夫高,護住紀云舒綽綽有余,也不湊上去礙眼,便不遠不近的墜在兩人后面。
正好看到孤行這個樣子,在他旁邊站定問:“你怎麼這個表?”
孤行慨道:“我認識趙世子也有些十來年了,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銀葉也向不遠的一對璧人,好奇地問:“什麼樣子?”
孤行想了一下,才找到一個準確的詞匯來形容:“有人氣的樣子。”
銀葉笑了笑沒有再問。
還記得最初見到趙慎的模樣,即使坐在椅上,也不掩風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孤行說的對,那個時候的世子,確實沒什麼人氣。
紀云舒不知道兩人在議論什麼,拉著趙慎去看雜技,意外地發現這個時代的雜技水平遠遠超出了的預期。
而且現場觀看,比起現代在電視和手機視頻里看到的更加震撼。
于是興地給出去一錠銀子。
銀錠子在一堆銅錢里格外顯眼,那收錢的小姑娘不住地向紀云舒道謝。
只是在偏頭看到趙慎的時候,不由紅了臉。
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麼的男人呢。
紀云舒見此連忙拉著趙慎出了人群,抱怨道:“還不如易容呢,你這張臉也太招人了。”
趙慎好笑道:“這也怪我?”
遠遠近近的燈將他如玉的臉頰染上了一層緋,更增了三分容。
紀云舒像被蠱了一般,踮著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道:“怪我,不該將你帶出來。”
趙慎被親的心尖都在發,也想親一下,到底顧忌著在外面。
即便如此,兩人這樣顯眼的容貌和親的舉,已經引起圍觀了。
只好心不在焉地繼續逛燈會。
不知不覺走到一家酒樓門前,紀云舒一眼就看上了掛在酒樓最中間的一盞水晶燈。
燈罩是一整塊水晶雕的一朵含苞放的月季花,燈芯在花的正中央,瑩瑩火中,的不可方。
站在店門口的伙計介紹道:“這盞燈是我們酒樓今年的鎮店之寶,猜對所有的燈謎,方可帶走。”
紀云舒眼地看向趙慎,趙慎想起這還是兩人親這麼久,第一次明確想要一樣東西。
便道:“我來猜。”
小二便將兩人迎進了酒樓。
酒樓的大廳里到都是人,趙慎不習慣這樣的人生嘈雜,只好問:“還有沒有雅間?”
小二不好意思道:“實在抱歉,今日來酒樓的人太多了,雅間早幾日就都被訂走了。”
紀云舒問:“中秋都過了,怎麼人反倒這樣多?”
小二的臉上帶著笑道:“兩位是從外地來的吧?咱們興慶的燈會向來都是三日,不分主次。本來今日確實應該人一些,但喜歡那盞燈的人太多了,今年的燈謎又是東家專門請人下了功夫作的,有些難,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人拿走燈,便有更多的人來嘗試。”
紀云舒掃了一眼大廳里的麻麻的人,正想拉著趙慎找個僻靜的角落,突然有個小廝過來十分客氣道:“我家公子請兩位去雅間一敘。”
紀云舒見這小廝眼生,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便問:“你家公子是?”
那小廝道:“我家公子姓周。”
紀云舒看向趙慎,趙慎點頭道:“帶路吧。”
那小廝也不多話,扭頭在前面帶路。
在三樓最大的一個包間里,紀云舒和趙慎見到了那所謂的周公子。
著一襲白,面容俊逸,是一副儒雅風流的書生模樣,看著很年輕,紀云舒覺得應該還不滿二十歲。
跟他一起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著一紫緙襦,俏漂亮。
從兩人的著來看,顯然份不凡。
但對方絕口不提份,對紀云舒和趙慎笑道:“在下周尋,萍水相逢即是緣,我看二位來的晚,下面沒位置了,便請上來一敘,還不要嫌棄。”
趙慎對他回了一禮道:“在下趙慎,這是子。”
紀云舒看到對方聽到趙慎說出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很明顯的挑了一下眉,似乎有些意外。
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神如常地指著邊的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周婷。”
周婷盈盈行了一禮:“見過兩位。”
紀云舒笑道:“周姑娘不必客氣。”
寒暄過后,周尋請兩人落座。
見小廝送了燈謎進來,便問:“趙公子也是沖著門外那盞燈來的?”
“是。”
紀云舒要的東西,趙慎自然要拿到。
他簡單地答了一個字,已經開始將猜到的謎底往紙上寫。
周婷一看他這個樣子,連忙催促自己的哥哥:“趙公子一看就很厲害。哥,你快點猜,一會兒拿不到燈我可不依的。”
周尋似乎很疼這個妹妹,寵溺地道:“我盡力。”
于是也開始全神貫注猜燈謎。
紀云舒對燈謎這種東西是半點不懂,雖然對這一雙兄妹心有疑慮,但也不會主問什麼,便坐在趙慎的邊上嗑起了瓜子。
倒是周婷打量了一會兒,開口問:“姐姐是哪里人啊,怎麼會這個時候來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