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才不慣著,直接道:“這燈既然拿出來做彩頭,就不屬于公子了吧?”
趙慎憑實力猜的燈謎,若是遇上個可的小姑娘,紀云舒未必不能相讓。
可這兄妹倆明顯心懷鬼胎。
天樞公子無奈地聳了聳肩道:“這位夫人說的對,燈已經拿出來做了彩頭,誰贏了就是誰的。”
周婷不滿道:“可現在我哥哥跟這位趙公子都猜對了,難不把燈劈兩瓣,一人一半?”
紀云舒覺得也不是不行,這麼大一塊水晶呢,就算只有一半也可以重新打磨了鑲首飾。
天樞公子似乎看出了的想法,開口道:“這樣吧,我再出一題,兩位誰對了燈就是誰的。”
劈兩半是不可能的,太暴殄天了。
周婷遲疑道:“若還是兩人都猜對了呢,你之前的那些燈謎已經夠難了,我哥跟趙公子都能猜對,再猜說不定還是一樣的結果。”
天樞公子對道:“你們兄妹這次為了什麼來找我,我大概也清楚,這次我會出個難題,若是你們不會,以后就別來煩我了。”
他面上還帶著笑,說出的話卻十分不客氣。
周婷愣了一下,下意識去看周尋。
周尋也沒想到天樞會直接挑明,心中升起一怒意,暗恨對方不識抬舉,面上卻不聲道:“行,我倒要看看公子打算怎麼難住我。”
紀云舒敏銳地聽出了什麼,眼珠一轉道:“若是我們能猜出你的難題,以后就能來找你。”
能讓這明顯份不凡的兄妹兩個找上,覺得這個天樞,可能不僅僅是個才子那麼簡單。
天樞沒有回答的問題,只是淡淡道:“那就等你們猜對了再說吧。”
趙慎沒有意見:“請出題吧。”
天樞似乎真是臨時起意,想了片刻才道:“有甲乙丙三個裝了銅板的箱子,甲箱子里的銅板是乙和丙加起來的兩倍,乙箱子的銅板是甲和丙加起來的一半,丙箱子的銅板比甲和乙加起來的三分之一還多一百個。請問,每個箱子里各有多銅板?”
紀云舒心想:上高中的時候似乎聽老師講過類似的玩意兒。
過程沒搞懂,畢竟復雜的讓人想撞墻,但這種題的答案是有規律的。
沒有出聲,而是看向這個天樞公子,這個時代能隨口說出這麼一道題的人,可見他平日里在研究些什麼。
難怪周婷說他很有才名,卻沒有參加科考。
天樞似乎對自己出的題很滿意,對上紀云舒探究的目,笑道:“夫人有什麼問題?”
紀云舒不恥下問:“只要說出結果就行,還是需要說得出結果的過程?”
天樞有些意外地看著道:“這有什麼區別嗎?還是夫人已經有答案了?”
對別人來說可能沒區別,但對紀云舒來說,區別大了。
“沒有,我隨便問問。”
轉頭去看趙慎,趙慎沖搖了搖頭,這顯然不是他悉的領域。
紀云舒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解題思路。
趙慎眼前一亮,立馬陷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說出了答案。
“三個箱子里都裝著三百個銅板。”
紀云舒:“……”
我知道你的腦子好使,不知道這麼好使啊。
周尋兄妹還是一頭霧水。
天樞已經上前一把抓住趙慎,激地問:“你是怎麼得出答案的?”
紀云舒覺得幸好自己明智,沒有直接說出答案。
怎麼得出的,是真的不知道。
趙慎看了一眼,也沒有點破,不疾不徐地解釋了起來。
等他說完,天樞一改剛才的態度,熱道:“今日能得見你這樣的天才,我真是三生有幸。”
趙慎將自己的袖子從他手中出來,謙遜道:“公子過獎了。”
天樞毫沒有注意到周氏兄妹難看的臉,高興道:“怎麼是過獎呢?這個問題我自己都想了好幾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以后若是得空,不知可否登門請教?”
趙慎:“我趙慎,京城人氏。”
天樞公子立馬道:“真是巧了,我明年要去京城科考,到時候去找你啊。”
趙慎應了下來,跟他和周氏兄妹一起告辭,帶著紀云舒離開了。
紀云舒手里拿著那盞致的水晶燈,走出酒樓不遠,回頭了一眼,正好看到站在三樓雅間窗口的周尋。
雖然隔的不太遠,但燈火輝映中,看不清他的神。
問趙慎:“這一對兄妹是什麼人?”
趙慎看著他手里的燈道:“你覺的呢?”
紀云舒想著剛剛那倆人:“份尊貴,卻沒有在京城見過,又這個時候來肅州,跟雍王有關?”
趙慎看著的眸滿含贊賞:“雍王周側妃所出的一雙子。”
紀云舒詫異:“直接讓自己的子來收尾?”
雍王派人來是理解的,畢竟事不小,趙慎目前做的也不過是維穩,顯而易見,皇上新派的員到來之后,還會進行一波清洗。
在這之前,雍王府那邊當然得來個有分量的人收尾。
只是雍王一向藏的深,怎麼這次直接讓自己的兒出面了?
趙慎笑道:“正常況下,現在應該沒有人知道幕后之人是雍王才對,雍州離肅州又不遠,他們兄妹來看個燈會,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看來他們很自信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不然也不敢這麼明正大地出現在我們面前,難怪你要自份了。”
趙慎看了眼手中的燈道:“遲早要,今日是個好時機,若是不說份,就算我們贏了,也不一定能拿到這燈。雍王的這個庶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紀云舒挑眉:“怎麼說?”
“雍王只有一個嫡子,就是世子蕭昆,自小在京中長大,王妃日吃齋念佛,不問世事,王府中最寵的就是蕭尋和蕭婷的生母周側妃。雍王的子嗣不,兒差不多有七八個,蕭婷能跟著兄長出來理肅州這樣的大事,你覺得呢?”
紀云舒回想剛剛見到的蕭婷,上確實沒有京城里那些庶出子上常見的怯弱,反而自信大方,甚至有些驕傲。
明知道和趙慎的真實份,還敢故意挑釁。
膽子不小。
看起來脾氣驕縱,但真到輸了的時候,也沒有鬧。
能屈能。
紀云舒慨:“難怪雍王能贏,他的子都厲害的。”
哪怕遠在京城,雍王沒有親自教導的世子蕭昆,也是個深藏不的。
“這次他不會贏了。”趙慎勾了勾道:“兒子都厲害,也不見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