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果然吸引了孟天樞的注意力,他當即閉垂眸思考了起來。
車廂安靜下來,紀云舒又翻起了自己手中的話本。
趙慎眼底浮起一抹笑意。
一個多時辰之后,孟天樞才兩眼發暈地問紀云舒:“多人?”
紀云舒正看話本子看的津津有味,聽到他的話茫然的抬頭:“什麼多人?”
孟天樞眼見早就將自己剛剛提出的問題忘在了腦后,只好重復道:“一百個人里面有多人可能是同一日出生的?”
他琢磨了一個時辰,都沒有想出答案。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難住。
“我怎麼知道?”
紀云舒了有些泛酸的脖子道,“我聽說孟公子天資聰穎,還以為您知道呢。”
孟天樞看向趙慎。
趙慎搖頭:“我也不知。”
孟天樞抓心撓肺地想知道答案,直接對紀云舒道:“你別糊弄我,你肯定知道答案。”
紀云舒有些無奈,提出這個問題本來是想讓孟天樞安靜一點,誰知道這人竟然不自己想。
“孟公子,你不覺得自己想出答案才有就嗎?”
孟天樞理直氣壯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對我而言,超過一個時辰都沒有頭緒的東西,就意味著再想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紀云舒見他一副不弄清楚誓不罷休的模樣,想到有些事還沒有說明白,干脆合上手中的話本問:“我告訴你有什麼好?”
孟天樞道:“你們夫婦找我來也是為了那個弓弩圖吧,我可以幫你們把東西做出來。”
這事兒其實他一開始就考慮清楚了,雍王府的人盯上了那圖,說不準哪天就會拿孟家來他,還不如現在就給趙慎和紀云舒。
看這一對夫妻在肅州的手段,他覺得雍王能的幾率不大。
紀云舒笑道:“孟公子這麼說就不厚道了,你之前不是說將你帶出肅州,你就幫我們嗎?我們可是從雍王府二公子的眼皮底下將你帶出來的,冒了多大的風險,你清楚的吧?”
孟天樞見滿臉你占了我們便宜的樣子,心中不由暗想:人果然會說話。
“你們在肅州做了什麼自己沒點數嗎?便是沒有我,雍王府也不會就這麼放你們離開的。”
紀云舒道:“但我們確實幫了你呀,你不將圖給蕭尋,他不會放你活著離開。出去,孟家準備好了上雍王的船嗎?”
孟天樞的眸子猛地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紀云舒接下來的話震的心頭跳。
“你知道雍王要那圖是想干什麼吧?”
馬車里一片寂靜,孟天樞能清晰的聽到自己息的聲音。
良久他又聽紀云舒淡淡道:“我們不止幫了你,也幫了整個孟家呢。”
這麼大的人,孟天樞下半輩子做牛做馬來還才行。
孟天樞年天才,孟家又是汝第一世家,他是二房子,也不用繼承家業,家中對他的管束不算太嚴。
所以他從來都是肆意的子。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樣被人拿。
但又不得不承認,現在確實他需要對方更多。
而且這對夫妻是皇上的人,趙慎能用最短的時候解出他的難題,紀云舒隨口就能說出難倒他的問題。
他覺得跟著這兩人混,應該有意思的。
想通這些,他臉上掛著笑意道:“這人我自然是認的,以后夫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總行了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趙慎都沒有開口,孟天樞覺得這人八懼,指不上。
“當然行,我相信孟家的公子不會言而無信。”
紀云舒也笑了起來,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談妥條件,孟天樞迫不及待問:“那個,到底是多人?”
紀云舒:“……也許,大概,至有兩個吧。”
孟天樞:“……你這是在瞎蒙?”
紀云舒托著下道:“也不能這麼說,這是個概率問題,你知道吧?”
“概率?”
紀云舒想想這個時代可能還沒有概率這個概念,但孟天樞顯然對這東西很興趣,而且他以后會為自己干活,自然是會的越多越好。
于是解釋道:“就比如扔銅錢,扔到正面和反面的幾率都是一半。”
孟天樞不愧是專門研究這些的,立馬就明白了的意思:“你是說100個人里有多人同一天出生,跟扔銅錢一樣,可以估算出來?”
紀云舒點頭,給他簡單說了一下生日悖論。
這還是無意中看到的,怎麼算,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但以孟天樞的腦子,也不需要說的太清楚,聽明白了大概的原理,便自己去想了。
紀云舒松了口氣,趙慎給倒了一杯熱茶,笑道:“夫人似乎很喜歡研究這些?”
剛婚的那會兒他就發現了,他家夫人算賬的速度極快,而且從不用算盤。
紀云舒連忙搖頭:“不,我一點都不喜歡。”
需要腦子的事都不喜歡。
趙慎被這樣子逗笑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紀云舒看他:“這個問題你不會已經想明白了吧?”
趙慎漫不經心道:“差不多吧。”
紀云舒:“……”
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腦子。
有些疑為什麼趙恒那樣明顯缺腦子的人是男主呢?
趙慎明明才是一個完的天才。
趙慎見這樣,不由問:“在想什麼?”
他發現紀云舒真的很喜歡出神,而且大多數時候,他完全猜不到在想些什麼?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其實離自己很遠。
紀家姑娘的長經歷其實很簡單,小時候在武安侯府,母親去世后就被太后接了宮中。
除了格外被寵,跟京城其他的貴沒有區別。
但眼前的人,顯然跟任何一個貴都不同。
知道的,考慮的東西遠遠超過了那些高門貴。
以前趙慎并不想深究上的怪異之,可這些日子,他總是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人?
紀云舒不知道自己在趙慎面前已經了底,當然其實也沒有認真掩藏自己。
趙慎這樣的人,想在他面前不任何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
紀云舒也不想費那個勁兒。
跟趙慎再不濟也能算同盟,趙慎又不是吃飽了撐的來揭穿。
何況有原主的和記憶,誰又能說不是紀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