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將的話捋了一遍,才道:“你覺的是雍王府的人?”
紀云舒明白他的疑,盧凝霜一個未出閣的閨秀,是怎麼跟雍王府搭上關系的?
事實上,這也是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事:“我不知道,但很明顯是可以獨立主事的人。你了解左相嗎?他是不是會把這樣關系家族命運的事給兒去做的人?”
趙慎道:“盧相出寒門,是先帝時的進士,皇上登基后才一步步嶄頭角,登上相位。他行事素來謹慎,我實在想不出來,他讓兒這樣做的理由。”
“有沒有可能,這只是盧凝霜自己的主意?”
趙慎蹙眉道:“照你的說法,的作不小,盧相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全然不知?”
紀云舒也覺得這樣說不通,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
正好這時候,守在外面的人通報:“夫人,盧小姐求見。”
紀云舒看了趙慎一眼,站起來揚聲道:“請進來吧。”
趙慎明白的意思,盧凝霜抓著機會就往他們邊湊,確實不同尋常。
他起道:“我去外面看看。”
盧凝霜是未出閣的千金,他在不合適。
紀云舒點點頭,趙慎走了出去。
盧凝霜跟他肩而過,走了進來。
正要行禮,趙慎已經目不斜視地出門了。
盧凝霜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目癡迷地追逐著趙慎那拔如修竹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紀云舒上前幾步手在盧凝霜眼前晃了晃:“盧小姐,看什麼呢?”
盧凝霜收回目,笑道:“之前就聽說世子的好了,沒想到是真的,恭喜姐姐了。”
紀云舒被這一聲姐姐的膈應的慌,不過還是端起笑臉道:“也是運氣好,到了一位醫極好的大夫。”
盧凝霜笑問:“可是姐姐從太清觀請來的那位一塵道長?”
紀云舒道:“確實是那位小道長,別看他年紀不大,醫卻著實不凡。沒想到盧小姐還記得他。”
“怎麼隔了些日子不見,紀姐姐又跟我客套起來了,咱們不是說好姐妹相稱的嗎?”
盧凝霜麗的眸子有些哀怨地看著紀云舒,嗔怪道。
紀云舒忍著一的皮疙瘩道:“這可不能怪我,我之前跟世子說了這事,世子說我娘也沒有給我生別的妹妹,如今又嫁了人,這麼稱呼你,豈不是在占你的便宜?讓別人聽了生出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盧凝霜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僵,不過轉瞬即逝,很快道:“是我思慮不周,還請夫人見諒。”
紀云舒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盧小姐不介意就好。”
盧凝霜沉默了片刻,才又道:“說起來,我那次去太清觀也是為了我娘的病去求符的,沒想到舍本逐末,錯過了一位好大夫。這次我來找姐姐,實在是有事相求。”
紀云舒挑眉看:“盧小姐有話直說就是。”
盧凝霜道:“最近這半年,我娘的子一直不太好,所以想讓姐姐幫忙介紹一下,請一塵道長幫我娘去看看。”
紀云舒聽是來找一塵的,心中立馬升起來戒備,面上不聲道:“盧妹妹怎麼不早說?你來晚了一步,一塵道長今日一早離開了京城,說是去云游,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說到這里,紀云舒心中有種不好的預,盧凝霜盯上一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雖然派了人保護,但對方若是出其不意的攔截,未必不會得逞。
盧凝霜聽這麼說,苦笑道:“一次兩次的錯過,看來我果然跟道長沒緣分。”
紀云舒也看不出來這模樣是真的還是裝的,便問道:“盧夫人病的很嚴重嗎?我還以為好了呢,可請了醫?”
盧凝霜垂眸道:“之前在莊子上養了些時日,是好了些。最近大約是天氣變涼,又復發了。請過好幾位醫,也用了藥,但怎麼都不見好。要不是實在沒法子,我也不好意思求到夫人面前來。”
紀云舒聽這麼說,腦子里有什麼一閃而過,不過還沒來得及抓住,就不見了。
眼下也沒工夫細細思索,看著盧凝霜道:“盧小姐的孝心天地可鑒,盧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說完就見盧凝霜下意識地攥了手中的帕子,勉強笑道:“借夫人吉言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盧凝霜才告辭。
等出了酒樓,躲在隔壁的趙慎才又回來問紀云舒:“來做什麼?”
紀云舒坐在窗口看著盧凝霜的馬車走遠,若有所思道:“說是母親病了,想請一塵道長看病。”
說完,連忙問趙慎:“城外有沒有什麼消息?”
趙慎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會對一塵下手?”
兩人說話間,有人在外面稟告道:“世子,沈欽求見。”
趙慎和紀云舒對視一眼,連忙將人進來。
沈欽一黑,神肅穆,一進門見里面的兩人面憂,便直接道:“請世子和夫人放心,一塵道長已經平安到了莊子上。”
紀云舒松了口氣。
人沒事就好。
趙慎知道沈欽親自跑一趟,肯定不是專門來抱平安的,便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欽道:“道長出京后遇到了埋伏,若不是夫人派了人保護,道長上也有保命的東西,怕是兇多吉。”
趙慎的臉沉了下來:“在京郊埋伏,這些人好大的膽子。”
顯然肅州的事,沒有讓他們得到該有的教訓。
沈欽道:“去往莊子那一路也不算偏僻,一塵道長用了炸藥,那麼大的靜,卻沒驚什麼人,那些人大膽是有理由的。”
趙慎嘆氣:“看來京兆府的問題很大。”
沈欽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咱們那個莊子,恐怕不安全了。”
他們雖然一直防守嚴,但那些人連護衛重重的皇宮都能滲,何況是個莊子。
莊子上人多眼雜,未必就沒有可乘之機。
其實如果是以前,沈欽也不擔心,可知道一塵道長在做什麼之后,他就不得不謹慎了。
那些東西絕不能落外人手中,否則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