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紀雲舒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一切如初。
如果不是昨晚親眼看到了外面的廝殺,都要以為那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趙慎也跟以往沒什麼不同,只是發現錢淺似乎很害怕趙慎,恨不能躲的遠遠的。
用完早膳趙慎說他們要繼續趕路的時候,紀雲舒還有些詫異:“這里的事,不需要理嗎?”
趙慎笑道:“夫人似乎忘了,皇上還派了大統領一起來。”
紀雲舒:“你將事都扔給大統領了?”
記得暗衛統領的主要職責是護衛他們的安全吧?
“怎麼能說是扔呢?有些事大統領比我更適合做。”
紀雲舒想到皇上讓暗衛統領來,可能確實不止是為了保護他們,也要做一些趙慎不方便做的事,更甚至,未嘗沒有監視的意思。
已經充分認識到皇權的紀雲舒對這樣的事雖然反,但也能夠理解。
尤其是現在,皇上的舉對他們沒有什麼壞。
“給大統領也好,這里畢竟是幽州,有些事你確實不適合做。”
趙慎娶這件事有利有弊,在京城還不太明顯,但在幽州,他是比別的員占一些優勢,當然也會因此人病垢。
上了馬車之後,紀雲舒還在考慮接下來的路會不會順利,就見錢淺坐著一旁,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雲舒笑問:“怎麼沒打采的?昨晚沒睡好嗎?”
錢淺本想說什麼,但想到趙慎的話,頓了頓才道:“可能是到了陌生的地方,有點失眠。”
紀雲舒一聽就知道在避重就輕,錢淺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自從離開將軍府之後,一直在到奔波,能有睡覺的時候都是好的,哪里會因為換了地方失眠。
“是被外面的靜吵的吧?要是困就睡一會兒,接下來的路上也不一定太平。”
錢淺搖頭道:“這些我一開始就想到了,沒想到的是……”
說了一半,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又立馬住了。
紀雲舒卻笑道:“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的趙世子,其實是個殺神吧?”
錢淺愣了一下:“大小姐知道?”
趙慎專門提醒別多,還以為紀雲舒不知道呢。
畢竟昨晚趙慎的樣子,還嚇人的。
紀雲舒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們一起經歷過很多事,他是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樣的事,我當然是知道的。”
錢淺想到昨晚滿腥味的趙慎,不由問:“不會覺得害怕嗎?”
不是沒有見過殺人,習武之後就跟著父親去過戰場了,見過幾千上萬人馬的廝殺。
如今哪怕是流河,尸骨如山的場景,也不能讓覺得害怕。
可昨晚的趙慎,親眼看著他揮劍殺人,像是一個沒有的殺人機,那一瞬間,真切地覺到了害怕。
紀雲舒道:“有什麼好怕的,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
比誰都清楚趙慎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也從他偶爾失控的緒中窺到了一點他真實的心。
但這些對來說都不重要,知道趙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別說傷害,他甚至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
不管這個世界怎麼對他,他始終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
錢淺想想發現自己確實并不了解趙慎,不能因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就對一個人下定論。
而且能覺到趙世子有多在乎大小姐。
在昨晚那樣的況下,他也沒有傷害自己,而只是讓別多。
他只是不想讓大小姐擔心吧。
想明白這些的錢淺認真道:“我知道了,趙世子是個好人,大小姐也是。”
他們千里迢迢從繁華的京城跑到幽州這種正在戰的地方,還救了,為什麼要懷疑對方呢?
就是昨晚也是有人先對他們手的。
紀雲舒著外面騎馬的人,笑道:“以後你會知道,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錢淺心中的憂慮一掃而空,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知道的,趙世子在小姐心中,就是最好的人。”
紀雲舒看著小姑娘調侃的笑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日,他們都走的風平浪靜。
在離武寧不遠的新城,他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趙慎收到了林原那邊的傳信。
紀雲瀾調去的兵馬跟林原的守軍聯手,再加上霍淙,將林原拿了回來。
不過他們到的時候,畢力格已經離開了。
畢力格接下來果然讓附近的漠北部落出兵突襲了朔和谷口。
不過因為趙慎早有預料,兩地的守軍都嚴陣以待,再加上霍淙帶人襲擊了他們的後方,幾個部落的人馬不得不回援。
所以畢力格的人馬想要攻下朔和谷口的計劃都沒有得逞。
只是……
紀雲舒見趙慎看著最後那封信,久久沒有,不由湊了過去:“出什麼事兒了嗎?”
趙慎這才回過神來:“有一支兵馬從同安關了。”
他說話的同時,紀雲舒也看到了信上的容。
同安這一站,如果說有什麼謀詭計的話,可能就是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原那邊,突然襲擊吧。
但這一次,確實是兩軍真正的正面鋒。
紀雲舒看著漠北人的行軍速度,突然明白了畢力格到底要做什麼。
“林原只是個幌子吧,他們的真正想打的是同安,從同安關,離我爹所在的武寧雖然遠,但只要截斷救援,很快就能拿下半個幽州。我們似乎小看了畢力格。”
趙慎搖頭:“我們也不算小看他,他自己,是沒有這個實力的。雍王出手了。”
的話讓紀雲舒心頭一跳,這麼久了,雍王終于出手了嗎?
“他要幫著漠北人拿下幽州?”
雍王畢竟是宗室,紀雲舒簡直沒有辦法想象,這樣的人竟然會聯合外族,將大夏的領土拱手讓人。
心中有種難言的憤怒。
趙慎似乎知道在想什麼,拍了拍的手安道:“別生氣,他們不會功的。之前咱們一直找不到他的證據,就是因為他從不親自出手,一切都假手于人,現在不一樣了。”
紀雲舒點頭:“他著急了,漠北這一次如果還是沒辦法功,那他這輩子也只能所在烏殼子里了。”
說到這里,不由笑了起來,“也不對,皇上不會放過他,他的烏殼子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