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雅各布。”
“不不,您說笑了。這邊請——”
面容深邃,五英的男人慵懶撣了撣煙灰,“你忙你的,這兒我。”
雅各布渾一僵。
芒斯特被下放的兩個月,他可沒折磨人。
雖說新人都會這樣,但——
這邪祟,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他討好:“大晚上的,還是由我親自給您帶路吧。”
目惻瞥過,不再說一句話,男人直接走了進去。
無聲的命令,更讓人頸后發怵。
雅各布老實了。
阮陳明英曾經最重的三名泰蘭人分別關押在封閉監獄區。
五面水泥鋼筋加一面鐵柵欄的牢籠依次排列。
芒斯特托著鐵皮椅子,‘吱嘎、吱嘎’在地面抓磨的聲音尖銳刺耳。
他咬著煙,火星燃盡煙葉白霧蔓延。
‘哐當’隨手一放,他大喇喇坐在三座牢籠中間。
煙熏過的嗓格外平靜:“各位,晚上好。”
空曠森的封閉區只有四個人,死寂到宛若佛教八熱地獄的最底層——阿鼻地獄。
“芒斯特!”
其中一名昏昏沉沉的男人率先清醒,他沖了上來朝人怒吼,“我是無辜的!我要二審上訴!我要告你非法拘!”
邊上兩名也被吵醒,瘋狂拍打鐵籠。
他們在一審中反水,不將罪名全部推到死去的阮陳明英上,還一口咬死在私底下從未見過納朗·提達殿下。
“說說看無辜在哪。是阮陳明英讓你打開東南亞市場?還是開拓哥倫比亞新航線?”芒斯特墨眸戾。
那名阿頌的泰蘭男人形強壯,據他自己闡述,曾經上過越南戰場,是退役軍人。
后來芒斯特查了,倒是上過戰場,結果他娘的是個逃兵!
狗屁的退役軍人!
“我說了,我是被脅迫販毒……也是害者!”
說完,周遭格外安靜。
芒斯特頭頂是晃的吊燈,他靠坐在燈下長大敞,手夾煙棱角分明的深邃五呈現出詭譎郁。
他似笑非笑,又點了點隔壁兩位:“你們呢,也無辜?”
“是的!”
“所有什麼拓展銷售,強制他人吸毒,我們也不愿意,都是阮陳的……”
‘啪啪啪’一聲接連一聲的鼓掌聲,響徹監獄無限回。
三人聽得膽戰心驚。
“真有種。”健壯的男人站起,一字一句的滾出冷笑。
海因與可卡因,毒販與販毒武裝。
這些潛伏于表面和平之下的暗瘡毒瘤,危險,從沒有在這片土地上停止生長。
在陳瓚臣手下的那些年,芒斯特明里暗里打擊了多由雇傭兵軍團輸送的毒品易。
沒有人能容忍自己的國家,飽侵害。
他點開大屏,“看完這些錄像,希你們還保持剛才的口供。”
錄像帶不算高清,甚至是在一個地方,不會移,類似在拍。
第一張畫面就是那名阿頌男人的家里,才剛讀書的小孩被蒙面雇傭軍搶走,人哭喊瀕臨崩潰。
“安格!我的兒子安格——”
“噓。”芒斯特將視頻聲音放到最大。
畫面很簡單,人在哀求大哭,小男孩不見了……突然畫面噴涌出大量鮮,飛濺到屏幕直到全部覆蓋,猩紅一片。
‘咚!’阿頌連連后退,眼球驚恐暴突,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啊!!!兒子!!!安格安格!!!”
視頻并沒有因為他的嘶吼而停止,接著是其他兩位,相繼而來均是原本以為會被守護很好的家人,殘忍殺。
‘咣咣咣!咣咣!’理智全無的三個男人開始瘋狂拿去撞擊鐵欄,“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的兒子還那麼小,啊——放我出去!!”
“求求你,芒斯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阿媽!”穆朗跪在地上,不斷給站在外面悠閑煙的男人磕響頭。
他是從邊境線上掙扎活下來的窮人,靠吃所謂的‘神仙’一路跟著阿媽來到泰蘭。
家族里只有他和阿媽,再無親。
芒斯特指腹碾碎煙頭:“知道視頻哪兒來的嗎?”
神不太正常的三名罪犯跪在地上不斷哆嗦。
“我知道你們都是納朗的心腹。不過是假意歸順阮陳明英,在背地里幫納朗盯著阮陳手上生意罷了。”
“上庭反水推供也是納朗要求的吧。給了什麼條件呢?讓我猜猜看——”
男人單手打著響指,在外懶散地踱步,并不在乎他們是否回答自己。
“應該是死咬這些販毒事實與他無關,他就會保全你們的家人不到牽連吧。”
在場的人,已經臉煞白失去反應。
男人高大如山巒疊嶂,在燈折出的影中,冷峻矗立。
“好愚蠢。”
地上幾名蠢貨眼中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在芒斯特眼里只覺得可笑,他云淡風輕:“你們保全了他,可你們還是被關進了監獄。至于之后是死是活,那可真是天天不靈地地不應。”
“斬草要除,納朗弄死你們的家人,簡直輕而易舉。”
“你……要我們……做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阿頌。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芒斯特冷眼旁觀,他關掉循環播放的視頻,點了煙,“二審,有什麼說什麼,該是納朗的罪,一條都他媽的別給老子掉。”
“我……”他掀起眼皮,聲音有點沙啞,充滿攻擊:“我憑什麼幫你?你能判老子無罪釋放嗎!”
聞言,男人嗤笑,想的真,一個毒梟還想茍活?
這位阿頌,便是主要負責分銷的。
此人心狠手辣腦袋聰明手也好,進過武裝軍,當過大逃兵,主要負責南洲新航線的運作,從加易到洗白現金,疏而不地掌握整塊龐大網絡。
他的供詞,是削弱納朗·提達最好利之一。
“可以不幫。”芒斯特懶懶地深一口煙,瞇了瞇眼:“不過你兒子沒了,下一個就是你老婆。哦對,你在外頭是不是還有個三兒……懷孕了吧?”
“我,說!”幾乎是瞬間,阿頌咬牙切齒,面漲紅:“納朗所有犯過的罪行,我知道多說多!但你得發誓,保護我的妻兒!!”
果然,外頭人肚子里還有一個種呢。
“當然。我可不是納朗。”芒斯特又扭頭,笑說:“其他二位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