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浴室門口傳來一聲輕微的響。
頓時嚇得頭皮一,心臟“咚”地猛跳一下,顧不得多想,立刻回被窩里。
結果……
等了半晌,外面卻再無聲響。
人本沒出來。
愣了幾秒,隨即氣得牙,狠狠砸了兩下床墊。
咬著,腮幫子高高鼓起,一臉委屈又惱火的模樣。
可又不敢大聲抱怨,只能憋著一口氣,翻了個,把臉埋進枕頭里,悶頭睡了。
等夏靖淮洗完澡走出來時,漉漉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
他抬眼掃向床的方向,看見被子隆起一塊,像個小小的土坡似的。
他知道,在里面。
這香的大房子里,除了他之外,終于多了個活人。
不再是空的四壁和寂靜無聲的夜晚。
而是有了呼吸,有了溫度,有了屬于的氣息。
……
第二天早上。
悄然從窗簾隙中鉆進來。
衛玲莎翻了個,睫輕。
剛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準備個懶腰,手卻“啪”地撞到了旁邊的人。
腦子瞬間清醒,心跳驟然加速,猛地扭頭一看。
夏靖淮正閉著眼,呼吸平穩。
晨勾勒出他側臉廓,線條分明,鼻梁高。
靠這麼近看他……真的帥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連忙下心頭那點不該有的悸,規規矩矩地躺好,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側,連一手指都不敢。
也不知道這位大爺起床脾氣好不好。
要是醒來心不好,怕是要冷著臉走人,連句話都不給說。
這時,一陣清脆急促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夏靖淮皺著眉,低聲悶哼了一聲,翻的作有些煩躁。
他的手在半空中索了幾下。
然後很自然地搭到了的腰上。
他聲音沙啞,帶著剛醒的慵懶。
“誰打的?”
“我……我的電話。”
衛玲莎連忙應聲,語氣帶著幾分張,手忙腳地從枕頭下面出手機。
看到來電的那一刻,瞳孔微,心臟幾乎停了一拍。
是袁姐。
“還不接?”
夏靖淮語氣愈發煩躁,眉頭擰得更。
“吵死了。”
“我接!我馬上接!”
連忙答應,撐著手臂就想爬起來。
可腰上的那只手突然收,不容抗拒地將按了回去。
“就在這兒接,不用躲。”
“可……會不會吵到你啊?”
小聲試探,臉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現在已經吵到了。”
他閉著眼,語氣平靜。
行吧,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
只好認命地接通電話,將手機近耳邊,聲音得極低。
“喂……袁姐。”
正在閉目養神的夏靖淮,眼皮都沒抬一下,神依舊沉靜。
可就在這短暫的瞬間,他的眉頭卻極其輕微地了一下。
“你現在在哪兒?昨晚怎麼沒回宿舍?跑哪去了?最近神出鬼沒的,隊員們都來問我了。衛玲莎,你別讓我為難啊。今早集合,你又沒到。”
袁姐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語氣嚴厲中夾雜著一焦躁。
明顯已經忍了很久,此刻終于忍不住撥通了電話。
一連串的問題像子彈一樣集地過來,本不給衛玲莎息的機會。
“對、對不起袁姐……我馬上過去。”
衛玲莎結結地回應。
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越界了。
尤其是在訓練期這樣關鍵的階段,缺席集合是大忌。
此刻只能低聲下氣地道歉,心里一邊飛快盤算著如何補救,一邊祈禱袁姐能網開一面。
“本來我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可你徹夜不歸,這可違反規定了。”
袁姐的語氣稍緩了些,但依然嚴肅。
最初也想過,年輕人偶爾放松一下緒,晚歸一兩次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這次不同。
徹夜未歸,連個消息都沒有,完全失去了聯系。
作為負責人,不能再視而不見。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注意。”
衛玲莎連忙點頭,盡管對方看不見。
袁姐嘆氣:“唉,我已經收到好幾次關于你的投訴了。繼續這樣下去,我也保不住你了。”
電話那頭的沉默里,藏著無奈。
袁姐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相反,一向護短,尤其對表現不錯的練習生更是格外關照。
可規矩就是規矩,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質疑、抱怨。
這個管理層的位置也會變得尷尬。
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被人走了。
整個人猛地一怔,心跳驟然加速,視線條件反般抬起來。
衛玲莎一愣,下意識就想搶回來。
的手立刻抬起,指尖幾乎到手機邊緣,卻被對方輕輕一躲避開。
理智告訴現在不能吵,更不能鬧出靜。
可心的慌已經如水般涌上來。
但不敢嚷,只能睜大眼睛,無聲地沖夏靖淮比劃:還給我!是我的手機!
可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唯恐引起更大的麻煩。
夏靖淮點了免提,那邊袁姐還在繼續念叨。
他神淡漠,作從容不迫。
拇指輕點屏幕,迅速開啟免提功能,然後把手機隨意地擱在桌面上。
揚聲里傳出袁姐尚未結束的訓話,語氣依舊嚴厲。
“沒空,有事晚點再說。”
夏靖淮開口了。
這句話雖短,卻徹底改變了對話的質。
完了,全完了。
衛玲莎腦中轟然一聲,仿佛天塌地陷。
只覺得一下子沖上了頭頂,又在瞬間褪去。
微,僵直,連呼吸都快要忘記。
這一刻,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
袁姐震驚的表、隊里的流言蜚語、未來可能面臨的罰……
所有最糟糕的結局都在眼前浮現。
衛玲莎整個人僵住,表凝固。
的肩膀微微下沉,手指蜷在掌心。
空氣似乎也凝固了,房間里只剩下免提中傳來的微弱電流聲。
電話那頭也安靜了幾秒。
袁姐的話戛然而止。
前一秒還在義正辭嚴地批評違規行為,下一秒卻聽見另一個聲音了進來。
而且還是那個萬萬不敢招惹的人。
的大腦瞬間宕機,所有思路都被清空。
只剩下一個念頭在反復回響:我剛才說了什麼?
我都說了些什麼啊!
隨後,袁姐小心翼翼地問:“夏……夏老板?”
原本強勢的語氣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討好的小心翼翼。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