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溫硯禮跟慕可回來了。
見自家母親跟鹿晚星之間的氣氛特別友好，慕可出‘果然’又不太高興的表，拉走了溫蕓。
溫硯禮牽著鹿晚星去認識不商界大佬，趁機替鹿興科技拉了幾個項目投資。
等宴會結束，坐上車時，溫硯禮沒有立刻開車送鹿晚星回家，而是問：“晚星，你困嗎？今晚平安夜，要不要再去看看電影，最近新上了一部喜劇片，聽說口碑還不錯。”
“我不是很困，我都可以。”
兩人這半個多月來幾乎沒吵過架，彼此的過分和諧使他們之間的，有點像友至上，但人未滿。
鹿晚星越是禮貌溫，越是帶著一點距離。
想起什麼，鹿晚星拿出溫蕓送的那副珍珠耳環，禮盒子遞還給溫硯禮。
溫硯禮愣了愣，“姑姑給你，你就收著吧，這是的一片心意。”
鹿晚星搖頭，很堅持，“禮太過貴重，我什麼都沒做，收這樣的禮，實在之有愧，你還是幫我還回去吧，替我謝慕太太。”
溫硯禮有點失落，也有點不高興。
有心理負擔，就說明沒把自己當他的朋友，又或者說，只是朋友。
鹿晚星能覺到他的緒低落了幾分，有點心虛，將首飾盒子塞進他手里。
“你送的禮我都收了，慕太太的就算了，等將來要正式見面了，慕太太的禮我一定收。”
又琢磨著說點會讓他高興的，“謝謝你今晚送的車厘子蛋糕，很好吃，我特別喜歡。”
溫硯禮愣了愣，是茫然的，“什麼蛋糕？”
兩人對視，意識到什麼，同時怔住。
蛋糕不是溫硯禮送的？
那……能在宴會上花心思送禮，只可能是那個男人。
兩人似乎想到一塊去了。
車里氣氛忽然微妙起來。
鹿晚星說：“我有點困了，下次再去看電影吧。”
溫硯禮輕“嗯”了聲，發車子，將送回鹿家別墅。
互道晚安后，鹿晚星目送豪車駛離這片區域。
一進別墅客廳，寧霞吃著水果，在看地方臺的晚會。
瞥見鹿晚星進來，笑著招呼：“晚晚快來坐，今晚這個小品還不錯。”
鹿晚星走過去，寧霞又塞水果給，“4J科迪亞，味道特別好。”
是近乎黑紅，一看就脆甜多的車厘子。
鹿晚星拿在手上打量，有點奇怪，“科迪亞的可不好買，是誰送的嗎？”
“一個小時前，我從門口拿的快遞，應該是溫總送的吧。”
寧霞湊近，好奇又問：“子眠都出去約會了，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跟溫總吵架了？”
“沒有。”
溫硯禮子溫和，他們從來不吵架的。
鹿晚星將那盤車厘子端走，去廚房，看到了剩下大半盒車厘子。
很明顯這也不是溫硯禮送的。
季司予什麼時候知道喜歡吃車厘子了？
抱著盒子往外頭走，路過客廳時，跟寧霞囑咐了句：“寧姨，以后不管是快遞還是外賣，只要沒有署名，一律拒收。”
寧霞坐起來，看這個反應，猜到點什麼：“不是溫總送的，是……那個送的？”
鹿晚星沒回答，抱著裝車厘子的盒子離開別墅。
外頭又在下雪，冷得很，路燈下的垃圾桶都有一層厚厚的積雪。
鹿晚星沒有猶豫，將盒子扔到垃圾桶旁邊。
盒蓋子摔開，好幾顆車厘子咕嚕嚕滾出來，躺在雪地里。
沒再看一眼，轉跑回別墅。
一道頎長的影從對面的樹下走出來，淋著雪小跑到垃圾桶旁，蹲去撿散落的車厘子，掉雪花和一點點臟污。
他作認真，毫沒注意到后有腳步聲，直到鹿晚星清冷好聽的嗓音從他后響起。
“果然是你。”
季司予脊背一僵，將地上的車厘子撿完，好生生放回盒子里，沒有回頭讓鹿晚星看他的臉。
“季司予，你一點都不聽話。”
“……”
心口了一下，季司予抱著車厘子包裝盒，保持著蹲背對的姿勢，底氣沒那麼足。
“車厘子無辜，你要是對我有氣，發條短信我就過來，要打要罵都可以。”
鹿晚星睨他，看著他的肩上、頭上落了越來越多的雪，短暫沉默。
大半個月沒見，他好像清瘦不。
還站在距離他半米不到的地方，語氣輕飄飄的，“第一個要求都做不到，季總果然沒什麼做狗的潛質，打罵你？我可不敢，免得季氏法務部訛得我傾家產。”
“怎麼沒做到，又沒讓你看我的臉……”
鹿晚星無語：“那慈善晚宴呢，你也沒見得繞道走。”
他回頭，跟對視：“原來慈善晚宴上你有看見我，我還以為你把我當空氣。”
“……”
好像陷他的詭辯邏輯了。
鹿晚星毫不心虛，“慈善晚宴上沒正眼看，現在看到了。”
“……”
這下換季司予無言以對了。
心里堵得慌，他垂下黯淡的黑眸，“是要求，總得給個期限吧，你又沒規定時間……”
越說到后面，他聲音越小，自己都沒什麼底氣。
鹿晚星也懶得辯解，“那我現在補充。”
他立刻回，想去拉的袖。
雙蹲得有點麻，膝蓋更是被冷雪淋得鉆心疼痛，完全使不上力。
一句服的話卡在嚨里，他失重撲到鹿晚星腳邊。
原本想拉袖，混中不小心拉了擺。
嘶啦——
鹿晚星還穿著參加宴會的那件禮，手工制的高定從腰線蹦來，幾乎是本能反應的捂住腰側，一臉驚愕地瞪他。
“我……”況變得有點不控制，服恐怕也無濟于事，他梗著脖子，“如果我說手，你會信嗎？”
鹿晚星輕踹了下他的胳膊，“流氓。”
“……”
顯然是不信的。
鹿晚星捂著腰側裂開的線，后退兩步拉開距離，“帶著你的車厘子，立刻消失在我眼前，一百年都不要出現，不要跟蹤我監視我，也不要再送禮刷存在。”
說完，鹿晚星扭頭就跑。
季司予著的背影，吐槽：“一百年？你以為我是吃長生不老藥長大的，能活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