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哦不,是兩次。
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還好活下來了。
這次大出也是一樣,鬼門關前走過兩回,看開了很多事。
不是不傅辭宴,而是兩個人真的沒有那麼合適。
除了,還有恨,現在不僅僅是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做不到原諒傷害孩子的兇手,傅辭宴包庇季姣姣,他是從犯,所以恨。
兩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原因已經說不清了,可能命里犯沖吧,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會傷。
簡單的來說,傅辭宴克。
賀晏聽到賀南溪的答復,并不意外。
自從這兩次緩過來,賀南溪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很多。
“那哥去幫你把他趕走,你好好休息。”
“對了哥,你幫我跟傅辭宴說,等我出院了可以跟他見一面,其他時間就不要過來了。”
賀晏應了一聲,轉出了病房。
傅辭宴愣愣的站在門口,看到賀晏出來,眼里閃過一希冀的:
“表哥,南溪答應見我了嗎?”
賀晏面無表:
“小南溪現在不想見你,說等出院的時候可以見你一面。”
傅辭宴眼底一片青黑,面上憔悴不堪:
“表哥,算我求你,就讓我見一面南溪可以嗎?我真的很想。”
對于這個傷害了自己妹妹那麼多次的男人,賀晏實在提不起好來。
要不是礙于這里是醫院,他早就一拳頭打過去了。
“傅辭宴,你是真的想害死小南溪嗎?才醒過來沒幾天,還是會有大出的風險,你再刺激一次,的命都保不住了。”
傅辭宴晃了晃,臉上浮現了難看的笑:
“我真的沒有想害,我都聽南溪的,我不會保季姣姣了,這是應該承的。”
賀晏不信他:
“你走吧,我不信你,南溪也不會信你,有什麼事等小南溪恢復差不多再說吧。”
傅辭宴垂下了眼,悔恨在心間彌漫,腦海中季姣姣那張清純的臉愈發變得猙獰起來。
如果不是季姣姣,怎麼會變這樣?他真的好蠢,當初到底在執著些什麼呢?
為什麼一定要以傷害人為代價去維持自己那份可笑的責任呢?
……
時間一晃而逝,賀南溪康復出院的時候,季姣姣已經被保釋出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賀南溪并沒有很意外。
傅家想保下一個人,很容易的。
“大哥,你不用生氣,我沒事的,我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等判決結果出來,還是有機會被逮捕的。”
資本的力量就是這樣。
賀朝做警察這麼多年,這是最憋屈的一次。
他沒保護好妹妹,還讓兇手逍遙法外。
“有人幫辦理了神分裂證明,很有可能會被認定為不負刑事責任,溪溪,大哥沒幫你辦好這件事,對不起。”
賀晏咬了咬后槽牙:“傅家可真是牛,怎麼不牛死他們。”
賀南溪的態度倒是很和:
“沒關系的,大哥,你幫了我那麼多,我激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以后的日子,我們要往前看啊,看看你的小外甥,這幾天又變漂亮了。”
賀朝滿眼心疼的看著賀南溪。
他的妹妹這樣好,怎麼就攤上這樣爛的家庭?
出院后,賀南溪直接去了月子中心。
因為傅家這些事,林薇沒有去葉韶華定好的月子中心,而是自己定了一個安保很好的月子中心。
打理好一切之后,傅辭宴卡著時間來了。
其實他很早就來了,從賀南溪出院的時候,他就一直跟在不遠,一直等賀南溪安頓好了,他才被賀南溪召見。
進房間的一瞬間,傅辭宴覺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瘦了,瘦了很多,弱不風,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
頭發編魚骨辮,垂落在腦后,出掌大的一張小臉,蒼白的像紙,連都沒有。
半躺在床上,側是一個娃娃,眼睛黑溜溜的,和賀南溪的眸子一模一樣,咿咿呀呀的說著聽不懂的嬰語。
“南溪……”
他只說了兩個字,嚨便哽住了。
那小嬰兒聽到聲音,好奇的張,一瞬間脈相連的覺縈繞在傅辭宴的心頭。
那是他的孩子。
賀南溪差點丟了一條命生出來的孩子!
“傅辭宴,看看就行了,不用離那麼近。”
夏天防備的攔住了傅辭宴:
“我寶已經被你害的夠慘了,麻煩你別再對孩子手了,他還小。”
傅辭宴心頭劇痛。
他怎麼會傷害孩子呢?
“夏夏,沒事的。”
賀南溪抬眸去,眼里閃過一波:
“怎麼瘦了這麼多?服都大了。”
傅辭宴向來著平整,可是今天他西服是皺的,頭發是的,眉眼憔悴,眼睛里都是紅,顯然這段時間他過的并不好。
“過來坐吧,別傻站著。”
傅辭宴沒想到賀南溪的態度會是這樣。
他以為賀南溪的態度會是冰冷的,或是尖銳的,質問他或者罵他。
但是沒有,語氣平和的就像是兩個人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樣。
可正因為如此,他的心更慌了。
“對不起,南溪,是我的錯,讓你苦了。”
賀南溪并沒有回應的話,對來說,對不起已經沒有任何用,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看看孩子吧,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安澤,賀安澤。”
夏天不愿的把孩子抱過去,傅辭宴手忙腳的接過來,渾僵,連頭發都在用力。
孩子實在是太小了,小的他不敢。
小安澤咧了咧,咿呀了兩聲,一扁,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傅辭宴額頭直冒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僵著晃悠:
“寶寶不哭……”
賀南溪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彎了眉眼,笑出了聲。
原來傅辭宴初為人父是這樣的表現。
他應該也很在意這個孩子吧,只可惜這一眼,便是唯一的一眼。
夏天嫌棄的把孩子抱過來:
“連個孩子都抱不好,要你何用。”
夏天把孩子抱到月嫂那邊去了,賀晏賀朝就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滿臉防備的看著傅辭宴。
賀南溪看他們這幅表就知道,傅辭宴但凡做出了不恰當的舉或者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倆人能立刻把傅辭宴按在地上。
傅辭宴了額頭上的汗:
“安澤好聽的,你喜歡就好。”
他沒有提姓氏這件事,因為他怕。
賀南溪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以后我會好好養小安澤長大,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