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綠蕪正要為自己爭辯時,外頭傳來柳葉的聲音。
“小姐,林三爺來了。”
柳葉匆匆忙忙地進了柴房,心底盡是懊惱。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小姐剛回府,王爺剛離開,這家伙就趕過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跟月牙是侯府的眼線呢!
林從鶴來了。
綠蕪眼底一亮,“三爺定是過來救我的!”
掙扎著要往門口爬過去,卻因為被綁在木樁子上,而無法前行,只能雙眼地看著門口,眸中萬千。
林從鶴循聲而來,邁進柴房里,眸落在綠蕪上后,眼底盡是憐惜。
快步走過去,單膝跪在地上,一邊為綠蕪解開上的繩子,一邊下意識地扭頭責怪。
“你們云府也是耕讀之家,也該有些讀書人的禮節,怎能在府中用私刑。”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云清絮。
眸中閃過一抹錯愕。
下一刻,松開綠蕪,慌地起,下意識地走向云清絮。
話中難掩驚喜。
“絮兒,你回來了!”
“慢著——”
蕈月擋在云清絮面前,冷笑著看向林從鶴。
“林三爺,您與其關心我們小姐,還不如多騰出力來關心您的紅知己吧。”
“雖然我們小姐差點死在外頭,可你的紅知己卻了足足七日的閉呢!”
正話反說,嘲諷至極。
林從鶴眼底閃過一抹不堪,看向云清絮,想為自己解釋。
“絮兒,那日寒山寺大,家中眷慘死在逆賊的刀下,最近這段時日,一直在忙著家中的喪儀,實在沒辦法親自去尋你。”
“如今看到你平安,我終于可以放心了。”
云清絮眸復雜,一言不發。
一旁的蕈月忍不住譏諷道,“是啊,忙的您林三爺一日三回地上門拜訪,詢問綠蕪姑娘的近況,我家姑娘失蹤這幾日,你向我家公子要過多回綠蕪的賣契?昨兒還開價到一萬兩……萬兩黃金買妾笑,從前怎不知你京城聲名在外的林三爺如此癡!”
此話一出,綠蕪急得面紅耳赤,掙扎著為林從鶴辯解, “我與三爺是君子之,豈容你這般污蔑!”
蕈月見到這時還,冷笑一聲,正要繼續輸出,被云清絮打斷。
“蕈月,別說了。”
云清絮上前兩步,看著滿臉悲憤的綠蕪,又看了看一旁面青白加的林從鶴,不有些悲涼。
是真的……預備著和他婚的。
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些,“三爺,你與綠蕪姑娘之間的誼,清絮無權過問,尊重你們。”
“的賣契,應該是在兄長手中,的去留,清絮無法做主,還得等兄長回府后,你來同他商議。”
“只是有一個問題,還三爺釋明——”
“若你我定下婚約,你準備如何置綠蕪姑娘,讓做妾?還是?”
跪坐在地上的綠蕪,聞言眼底一閃,亦有些期待地看向林從鶴,想聽他的答復。
妾也好,婢也罷。
越秀樓倒了,往后總要尋個去。
只要能跟在三爺邊,即便是做使的婢,也甘之如飴……
林從鶴藏在袖中的雙拳握,心中,劃過一抹痛意。
今日來云府,他未曾料到會遇見清絮。
婚約推遲作廢之事,他也是昨日才做的決定,本不想直接跟清絮通,而是想等林文淑下葬之后,一邊尋找清絮,一邊跟云兄商議。
不曾想,清絮這麼快就回府了!
此事……竟也到面前來……
“清絮,我……”
林從鶴有些猶豫。
云清絮心有所,卻并未表出來,故作灑地笑了笑,道,“三爺這等風霽月之人,有什麼說什麼便是,畢竟早說比晚說好,彼此說開了,也好給我一個接的時間。”
林從鶴見如此坦率,嘆了一聲,眸落在綠蕪散的長發上,想起在越秀樓時,碧朱影,窈窕生姿的模樣,兩相對比,心中的不忍和憐意更重。
“清絮,不瞞你說,綠蕪如今走到這一步,跟我有不開的關系,等到從云兄手中將贖回,看的意愿,是要做良家子還是要侯府。”
“若做良家子,我便贈一筆嫁妝。”
“若想來侯府,我總要保一世安穩。”
跪在地上的綠蕪,聞言,眼中有淚珠閃爍,抬眸著林從鶴,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意和赤誠。
“妾哪怕做三爺院中最低賤的使奴仆,也絕不嫁人。”
啪啪啪。
下一刻,蕈月鼓起掌來。
指著林從鶴和綠蕪的鼻子就開始罵。
“你倆郎有妾有意自己喝藥自己解決去,偏偏把我家小姐攪進去做什麼?給你們捧場用嗎?”
“好一出男盜娼!今日我蕈月也算是開了眼了!”
“林三爺,不如我知會您一聲,這綠蕪姑娘的賣契在我家公子手中,若我家公子見了你這般態度,哪怕將賣契燒了都不會便宜了你!”
林從鶴還未說話,地上的綠蕪已冷笑著回懟,“蕈月,你這時候倒拿起份來了,你又比我好多呢?你的份不過也只是……”
“都別吵了。”
云清絮出聲打斷了眾人的爭吵聲。
這樣的爭吵與混,讓疲憊至極。
看向林從鶴,眸認真,“三爺,你若真想讓進府,我也不會攔著,但我希你能看在曾傷害過我的份上,等你我婚之后再進府。”
前世今生,都未奢求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嫁侯府,更是明白共侍一夫是遲早的事。
只是不曾想,一只腳還沒邁進侯府,就要先理一位紅知己來。
云清絮的話,讓林從鶴心中一痛。
他看著那雙澄凈的眸子,想到二人初見的那日。
黃葉滿地,淡笑回眸,長街背影如畫,一襲素撞心湖。
他為作畫,將畫在自己的記憶中。
本以為,能許一生一世。
可……
他不能再憑用事了。
如今的侯府,養一個婢容易,迎娶云氏,卻實在要落人非議。
若是從前,他也能帶著離開京城,一走了之。
可現在……
林從鶴眼底閃過痛苦和掙扎,看向云清絮,聲音微。
“清絮,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