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在為誰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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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絮秀眉微挑,腳步頓住。

看來,林婉如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惜命。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玄翼都有一種本事,就是讓人畏如蛇蝎。

……

林婉如見云清絮作勢走,也不再端著郡主的作態了,起抓住云清絮的袖子,將按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抱怨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何必急著走?”

“那烏頭藤雖然沒從太醫院中取出來,但宮里頭又不是只有太醫院才有。”

“昨夜急,差點兒著了攝政王的道,好在陛下出手,幫我而出。”

“那烏頭藤,陛下說他的私庫中有存貨。”

“陛下雖年,但比起那些尋常的王公貴族子弟,了幾分氣,多了幾分老斂,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見底。假以時日,必定能坐穩皇位,徹底執掌朝政!”

“到那時……憑他玄翼有萬般本事,也翻不出花來!”

云清絮手指并攏,雙手搭在膝蓋上,對這番話中暢想的未來,并不是很樂觀。

前世,臨到死時,整個云朝還都是玄翼的天下。

那位年輕的皇帝,似乎喜歡上了詩作賦,網羅天下才子,在后宮里建了一詩社,日日花前月下,連早朝都荒廢了。

民間傳言,攝政王屢次勸誡,不得其果,帝王仍要一意孤行。

為了不將天下到這樣一個昏庸無能的帝王手中,攝政王開始從皇室旁系中,尋找別枝,想親手教養為皇嗣,將來好另立新帝。

百姓之間,傳言。

說攝政王尋找皇嗣之舉,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他的真實目的,是想借此混淆視聽,將來謀權篡位,自己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前世,云清絮也是這麼想的。

甚至這一世,在跟他同乘馬車回京之前,云清絮也覺得他是一個野心的弄權者。

可兩人共乘馬車回京時,在馬車之中,他對坦白的心跡……才明白,他中有自己的一番壑和抱負。

而且,攝政王在位的這些年,云國無論是國力還是兵力,都節節上升……

他若真為帝王,對于云國的百姓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罷了。

皇權更迭之下的風云波瀾,與無關。

如今,只想盡快尋到烏頭藤,解決連雍這個患。

緩緩凝神,看向面猶豫的林婉如,云清絮問道。

“郡主的意思是,您現在去找陛下索要這一味烏頭藤嗎?”

林婉如面上閃過一抹訕

昨兒……向陛下索要過那一味烏頭藤……

卻被婉拒了。

陛下雖年,卻也有自己的勢力和耳目,知道這一味藥材關系著逆賊之事,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并未應允。

只是告訴,想要,可以,讓幕后之人出來相商。

哪敢說出自己更云清絮的易,更不敢吐寒山寺上,自己的所作所為,只能憋下真相,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宮中。。

不曾想,今日又被云清絮卡在這里!

“給我一點時間。”

林婉如眼底閃過一抹惱意,“最遲后日,我給你回復,如何?”

后日?

云清絮聞言,心底嘆了一聲。

這烏頭的毒,三日之必須解除,否則縱有靈丹妙藥,也實在無力回天了。

若后日再無法尋得解藥,只怕……

“好。”

不論心中作何想,云清絮面上點頭應下,“那我就等郡主的好消息了。”

“府中還有些雜事,便不叨擾郡主了。”

離開時,林婉如急忙將那匣子塞給

“這些你先拿著。”

云清絮退后兩步,推開林婉如的手臂,笑著搖頭,笑中帶著疏冷。

“等東西都湊齊了,再履行昨夜的約定吧。”

不能松口。

只有用玄翼這把橫在頭上的利劍,無時無刻地威脅著林婉如,后者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才能盡心盡力地幫找藥……

林婉如見云清絮這般作,也明白了的心思。

眼底閃過一抹狠,手指狠狠抓著那長匣子,繃。

“你且放心。”

“還沒有我要不到的東西。”

心底,卻把云清絮恨了。

本以為是個輕易拿的小角,隨便施舍點兒骨頭就能讓后者地圍過來為所用,不曾想從昨夜到今日,全被這云氏牽著鼻子走……

作吧。

使勁兒作死吧。

再容你囂張些時日,等解決了玄翼這個心腹大患,我所遭的屈辱,一定十倍百倍地要你償還。

……

皇宮。

勤政殿

年帝王看著那拾階而上的玄男子,眼底帶了一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清嗓,整理冠帶,玄璟淵放下手中的筆,將那圓潤秀雅的字跡闔上,這才緩緩起

姿拔,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室的雍容與貴氣。

聲音清潤中,又帶著一威嚴。

“攝政王不是在京中打殺立威嗎?怎麼有空進宮了?”

“皇宮里頭已搜了三遍了,攝政王若還不放心,用不用再進朕的寢宮一趟,好防止朕將那逆賊藏在床底下?”

最后一句,迫。

玄翼緩緩抬頭,眸與他對視。

眸深寂,一派冷凝。

“陛下若想,本王也無不可。”

“是讓陛下宮里的人搜,還是讓本王府里的私軍過來搜查?”

“你!”

年帝王面驟變,帶著一點惱怒之

“你是要造反嗎?”

玄翼冷笑一聲,不用他吩咐,已坐在了一旁的楠木雕花靠椅上,眸幽暗,帶著挑釁。

“陛下,若本王想造反,你覺得……本王用等你長大嗎?”

玄璟淵深吸一口氣,指著他的鼻尖指了許久,最后恨恨地放下來。

娘說的對。

他的父親,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哼。

玄璟淵甩袖轉,坐回自己的龍椅之上,靠著那高出兩層的臺階,居高臨下地看著玄翼。

“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玄翼手指搭在靠椅的把手上,指尖挲著其上的雕紋路,幽幽道。

“昨夜,陛下的人闖進了太醫院,想要烏頭藤是嗎?”

在他質問的語氣和眼神下,玄璟淵覺得自己跟個明人一般,無遁形。

藏在袖中的雙拳握,拔高聲調,來掩飾心的不安。

“笑話,朕取用一味藥材罷了,用的著這麼大驚小怪?”

玄翼毫不留破他的偽裝。

“烏頭藤是西域的貢品,除了太醫院之外,陛下的私庫之中也有存儲。”

“依照陛下的心,若要用到此,肯定會先地去自己的私庫中尋找,而不是盜竊太醫院的存貨……”

“陛下……昨夜是在為別人遮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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