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笑著,但云清絮卻沒從他眼底看出半分笑意。
這些話一出來,云清絮只覺后背生寒,心底升起一抹恐慌。
這恐慌,來自于前世對他的畏懼。
完了。
全被他發現了。
兄長跟羌門勾結之事,應該也瞞不住了吧?
他會如何待?會將兄長再次押送至天牢嗎?
王府五年,云清絮深知他手段的殘忍。更知道他絕不會因為兒私,而影響到家國大事……
握手中的盒子,云清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跟郡主開個玩笑罷了……”
胡地解釋,做最后的掙扎,“有沒有這一味藥,都不重要,主藥是其中的靈芝,我……”
“人在哪兒?”
玄翼打斷的謊言,笑容沉下,直直盯著,眼神如烈日是灼燙的日一樣,讓不敢與之對視。
“那群反賊人泯滅,殺人如麻,即便暫時給你們什麼好,將來也會十倍百倍地從你們上拿走。”
“你若說實話,從前所作之事,本王既往不咎。”
“往后,也會護你們安穩。”
云清絮聲音哽住,眼神垂落,盯著斗篷上細繡的草紋,久久未語。
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誰都不信。
“好。”
到了這時,看仍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玄翼徹底氣笑了。
眼底暗芒涌,泄出一點怒意。
“本王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知道珍惜。”
“那就別怪本王不留面了。”
從太醫院取走烏頭藤后,他想了許多。
按照他為人世的風格,云氏兄妹既然敢跟逆賊攪合在一起,為了家國大義著想,他也絕不會輕繞了他們。
即便留下命來,后半生也會將他們囚,讓他們不要再為禍京城。
批暴的流民,寒山寺上無辜枉死的貴……這些反賊的所作所為,已及到了他的底線。
他不可能因為私人,而搖自己的原則。
原本準備直接派兵圍剿云府的,可軍令要下時,他還是猶豫了。
他想到那個夢境之中,自己對云清絮的所作所為,想到慘死自,焚的場景,還是心了。
上一世,他欠了兩條命,這一世,便保下和的兄長吧。
只要聽話,他可以將此事揭過,既往不咎。
所以,即便傷復發,他仍然冒著斷肢的風險來了云府,想當面跟聊清楚。
可他萬萬想不到,竟如此極端……如此固執!
冥頑不靈,非要跟那群人綁在一條船上!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玄翼此刻真的生氣了。
為了救,尋,他可以勞民傷財,可以不顧生死安危。
但他不能為了,罔顧江山社稷!
“再問你最后一次,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威懾的眼神,帶著凜冽的寒芒,刺向云清絮,似要刺穿的心。
這樣的眼神,前世的云清絮悉極了。
手指平襟上的褶皺,眼底閃過一抹自嘲之,突然開口道。
“王爺還記得那塊玉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