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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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的圣旨?

云清絮心中一驚。

攝政王在府外守著已麻煩至極,宮中那群貴人過來湊什麼熱鬧?

更何況,那幽晦的后宮里,唯一認識的人,只有林婉如。

林婉如能有什麼好心?

前腳把們之間的私,賣給了玄翼,后腳又送了旨意來云府?

到底想干什麼?

下心中的猜忌與不安,云清絮看了一眼云清川后,“你先收拾房的狼藉吧,我出去接旨。”

語罷,不理會云清川復雜的神,快步離開。

到前院時,那宮里宣旨的兩個公公,穿著冬青的太監常服,手中捧著明黃的圣旨,正在對一旁的攝政王點頭哈腰。

笑得討好而卑微。

“王爺放心,是喜事。”

“咱們來云府是送喜來了。”

一邊說,一邊額頭那滲起的冷汗,心頭升起一抹忌憚。

這云府……不簡單啊。

不僅得了陛下青眼,就連攝政王都如此重視。

往后若有集,還是要小心對待啊。

見墻角一道清影麗而來后,太監收起心思,聲音里帶著幾分敬意。

“陛下有旨,還請姑娘跪行聽旨。”

云清絮一拐過回廊,便看見那站在門外,渾攝人寒氣的玄翼。

卻只當對方是明人一樣,收回眼角余,跪在雪跡消融的地面上,低頭看著斑駁的青磚,聽著那太監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舉子云清川,于嘉禾九年秋闈作弊一事,已查驗清楚,為人誣告陷害,蒙蔽視聽。”

“……朕觀其文章,風實華采,實乃不可多得之才。”

“經禮部舉薦,特允其破格大理寺,承監吏之職,協助寺丞審查案件……”

“賞賜宅院一座。”

“賞賜綾羅綢緞五車,金銀玉石兩箱。”

“年關將至,特允云氏于除夕日宮覲見,跪拜太后,蒙恩福。”

……

卷起圣旨,太監笑瞇瞇地上前,將云清絮從地上扶起來。

在后者驚異錯愕的眼神中,將那圣旨塞給

“云姑娘,如今云老爺洗刷冤屈,真相大白,實乃喜事一樁。”

“陛下下旨時,沁郡主就在一旁,為您說了許多好話。”

“所以陛下不僅彌補了云老爺的損失,還連帶著將您一起嘉獎,請您除夕宮,朝拜太后。”

“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除夕日能宮朝拜太后的,只有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才有這個福分,剩下的,便都是皇親國戚了。”

“陛下的恩,沁郡主的恩,您可要銘記于心啊。”

“住宅的備制,待會兒自有管家送過來,那宅院里已安排有仆從和下人,一切都已收拾妥帖,賣契也都在管家手中,您盡管用著。”

“只是要記得,這宅院的地契為務府所有,只許居住,不許買賣,更不許讓給旁人居住。”

語罷,那太監招了招手,吩咐后跟來的宮人,將幾箱綾羅綢緞并金銀玉石,一塊抬送了進來。

做完這些,才拱手道。

“姑娘忙著,雜家便不打擾了,陛下還等著回話呢。”

語罷,轉離開。

到門檻時,被玄翼攔住。

玄翼一雙眸幽攝人,看的人心里頭發寒。

太監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王爺……您……”

玄翼給趙管家使了個眼

趙管家急忙從袖中翻出一錠銀子,給那太監塞了過去。

笑著道,“勞公公跑一趟了。”

但凡是宮差出來的太監,尤其是報喜的,按規矩,領旨的人家都該給一筆厚封銀子,以示面。

這太監出宮前知道云氏小門小戶,做了白跑一趟的準備,不想,銀子竟然是攝政王府給的……

著那沉甸甸的銀子,太監心底涌起萬般念頭。

云府這位,不僅宮里的沁郡主護著,還有這位煞神護著……便是無名無份進了宮,想來宮宴之上,也能有幾分面……

……

云清絮也看見了趙管家的作。

太監走后,命月牙從屋子里取出兩錠銀子,還給趙管家。

趙管家看了一眼自家王爺的臉,退后兩步,不敢接。

云清絮卻一副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擺明了立場。

“云府與攝政王府,非親非故,這等財之事,還是別攪合在一起了。”

“省得外人看了,還當我云府上攝政王這座靠山呢。”

“我兄長……是保皇黨。”

“與王爺勢不兩立,王爺還是好好惜自己的羽吧。”

“對了。”

云清絮聲音愈冷,“王爺不是要搜院子嗎?那就盡快吧。”

“從頭到尾搜查一遍,你也省心了,我也洗清嫌疑了。”

這樣拒之門外的態度,讓玄翼心底涌起一抹深重的挫敗。

好不容彼此雙方緩和些的關系,怎麼就……

“王爺!”

恰在這時,月牙瞅著機會,跪在了玄翼面前。

年紀小,又是跳子。

柳葉在時,還能勸著,讓收束收束自己的脾氣,不要那麼莽撞沖

如今柳葉幾日未歸,心里焦急,見了玄翼后,一時沖便開了口。

“奴婢姐姐……何時才能回云府?”

此話一出,云清絮面巨變。

糟了。

那日柳葉死,玄翼也看在眼中。

瞞不住了!

果然,玄翼皺著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月牙,仔細從腦海中翻找,翻出后者的份信息后,眸微瞇。

“哦,是你啊。”

云清絮面頓時難看至極。

月牙聽到玄翼的話后,忙期待地抬起雙眸,“對,是奴婢。奴婢的姐姐是柳葉,小姐說,姐姐前幾日被回王府了,有要事要做,不知姐姐……”

“死了。”

玄翼淡聲開口。

月牙期待的表僵在臉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從不敢直視的主子,聲音嘶啞,帶尖銳。

“死了?”

跪行著爬到玄翼的邊,手去拽他的袍子,眼眶瞬間紅

“王爺,您……”

“月牙。”

云清絮見這樣,心底一痛,幾步上前,想要將扶起來。

“月牙,你姐姐的事,待會兒我慢慢同你講,你……”

“對,死了。”

玄翼提起去世的柳葉,像提起一只渺小的螞蟻一樣。

“奉茶時熱水燙壞了本王的鞋子,被拉出去打死了。”

“怎麼,你要為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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