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沒有辯解,只是深深地看著,目里沉淀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對不起……”
“有關系!”
唐雨桐打斷他,口因緒激而微微起伏,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麼?”
這句帶著孩子氣的話讓楚辭一時語塞。
可看著氣鼓鼓的模樣,那雙明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仿佛還是當初那個初遇時毫不留懟他的孩,他的角竟不控制地微微上揚。
唐雨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笑意弄得更加不自在: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笑你可。”
他輕聲說,語氣里帶著不容錯辨的溫。
唐雨桐一時語塞。
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前任相見不該是相看兩厭嗎?他怎麼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夸可?真是瘋了!
“有病!”
惱地斥道,轉就要走,覺得自己再待下去理智就要徹底崩盤。
然而楚辭的手依然牢牢地牽著,力道溫卻不容掙。
“你到底要干什麼?!”
被迫再次轉,幾乎是在低吼。
“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目沉靜而專注,里面的認真讓心慌意。
不等反駁,楚辭繼續說了下去,聲音低沉而清晰:
“也許真的被你說中了,演得太久,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最初我也以為只是在演戲,可當你真的從我的生活里消失後,我才發現……我是真的上你了。”
“唐雨桐,我喜歡你。”
“我喜歡看你和我鬥時神采飛揚的樣子,喜歡看你吃到食時滿足的模樣,喜歡你專注工作時認真的側臉……喜歡你所有的樣子。”
晚風拂過臺,將他這番遲來的告白一字一句送進耳中,也吹了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
唐雨桐怔在原地,任由他的話語在心底激起層層漣漪。
想要掙,想要反駁,可卻像被施了咒語般無法彈。
“你以為……說這些我就會信嗎?”
的聲音微微發,試圖用冷漠掩飾心的震,
“當初你為了陸逸然,不是也演得很投嗎?我怎麼知道你現在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另一場戲?”
楚辭的指尖微微收,眼底掠過一痛楚:
“是,我最初接近你,確實是為了逸然。但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我還有什麼必要繼續演下去?”
唐雨桐被他問住了。
是啊,嫣嫣已經和陸逸然在一起了,他確實沒有再欺騙的理由。
向楚辭深邃的眼眸,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
他是真心的嗎?我還能再相信他一次嗎?
他的指腹輕輕挲著的手腕,像在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唐雨桐,我不是在演戲。我是用最拙劣的借口,談了一場最認真的。”
楚辭頓了頓,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坦誠:
“我承認,以前確實談過很多。但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喜歡。”
唐雨桐愣住了,仿佛聽到了什麼荒唐的笑話:
“不喜歡為什麼要在一起?”
“因為我從小就缺乏安全。”
他的目暗了暗,
“母親很早就離開了,父親整天忙于工作,偌大的房子里永遠只有我一個人。”
“長大後,看見別人都有溫暖的陪伴,我也被關心、被在乎。可我又害怕穩定的關系——連最親近的母親都會離開,還有誰會永遠留在邊?于是我就陷了一個怪圈,不斷開始新的,又在加深前主結束。這樣,我就永遠不會經歷被拋棄的痛苦。”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像在揭開一道從未示人的傷疤。
唐雨桐靜靜地著他,那些曾經讓耿耿于懷的“風流往事”,此刻忽然有了全然不同的解釋。
看見的不再是那個游戲人間的紈绔子弟,而是一個在孤獨中長大的男孩,用錯誤的方式尋求著溫暖。
“直到遇見你。”
楚辭的聲音將從思緒中拉回,
“我發現自己開始害怕結束。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希時間能再長一點。你加班時,我找借口留在公司陪你;你說想看極,我查了好幾個月的攻略;就連你最的那家燒烤店,我都恨不得天天帶你去……”
他的拇指輕輕過的手腕側,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那天你提出分手,我才意識到,我一直在用演戲當借口,掩飾自己早就了真心。”
“那天我本來想去追你的,可是我突然接到了家里的電話,我爸突然心臟病暈倒了,我……我沒有辦法……”
“這一個月,我每天都在後悔,後悔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後悔用最糟糕的方式開始了我們的關系。”
唐雨桐的睫輕輕。
想起這一個月來的煎熬,想起那些強忍淚水的夜晚,想起剛才在休息區聽到他父親去世的消息時的心疼。
所有的委屈與不甘,在這一刻都化作了復雜的心緒。
終于開口,聲音有些哽咽,
“楚辭,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麼過的嗎?我拼命工作,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一空閑下來就會想起你。我告訴自己不能回頭,因為你對我好都是假的……”
“都是真的。”
他急切地打斷,目熾熱而堅定,
“或許最初是假的,但後來的每一刻都是真的。雨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余生證明給你看,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夜風輕輕吹的擺,也吹散了最後一猶豫。
在他深的注視下,終于輕輕點了點頭。
楚辭的眼中瞬間綻放出彩,他小心翼翼地將擁懷中,像是擁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唐雨桐將臉埋在他前,著他有力的心跳。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與猜疑都化作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手回抱住他,指尖在他背上收。
的聲音很輕,卻足夠清晰,
“好,我們重新開始。”
窗外,城市的燈火溫地閃爍,見證著這個夜晚最珍貴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