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夜中，沈蕓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突然開口，“阿宇，媽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溫靖宇專注地開著車，“您說。”
“我想帶小竹去國外治療。”沈蕓的聲音很輕，卻著堅定，“今天收到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回復，他們那邊有最先進的技。”
溫靖宇握著方向盤的手了，“媽，的能經得住長途的奔波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沒問題。”
說話間，已經抵達了餐廳。
溫靖宇猛地踩下剎車，轉頭震驚地看著母親，“媽……”
“你先聽我說完。”沈蕓和他一塊兒往里走。
走進包間之后，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很多文件，拍了拍兒子的手，“這些年我對不起梨梨，也對不起你。小竹的病……”
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如果這次治不好，我就陪在國外定居了，公司那邊，就給你和梨梨了。”
溫靖宇眉頭鎖，“媽，你一個人怎麼能行，小竹的病我們會想辦法……您別沖。”
“這不是沖。”沈蕓苦笑，“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這些年我對小竹的溺，害了也害了梨梨，我們待在國梨梨反而還會提心吊膽的。”
餐廳里，沈蕓將兩份權轉讓書推到溫靖宇面前，“這是給你和梨梨的，一人一份兒。等我們走后，你找個合適的機會給。”
溫靖宇看著文件上母親已經簽好的名字，結滾，“媽，您真的決定好了？”
沈蕓點點頭，目落在窗外，“阿宇，答應媽媽，以后多照顧梨梨。......真的很不容易。”
“我知道，我會的……您不用擔心。”溫靖宇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勾了勾，“裴琰也好的。”
“我知道，梨梨選擇的人自然是好的。”
看著面前的兒子，這才突然發現時間過去的如此快，他都已經那麼大了。
“阿宇，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家了，媽媽替你選的人你都不喜歡，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媽媽支持你的選擇，現在的溫家已經不需要聯姻了，找個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吧。”
不要像他們。
溫靖宇點了點頭，“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看緣分吧。”
沈蕓點了點。
確實得看緣分。
緣分到了怎麼也攔不住。
緣分未到，強求也沒用。
又從包里拿出了幾樣東西，全部都是放在小盒子里的。
溫靖宇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些好奇的問，“媽，這些又是什麼？”
沈蕓打開了面前的一個小盒子，里面是一塊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只梨花，“這塊玉佩是你外婆留給我的，在寺廟里開，可以保平安的，你幫我給梨梨，千萬不要說是我給的，怕不收。”
說著又推過去了許多珠寶，“還有這些東西。”
溫靖宇看著母親推過來的一大堆東西，也知道這是想補償梨梨。
可是現在梨梨已經完全不需要了，這麼做本就沒有意義。
只是他也不想打擊，“媽，您放心，我會給的。”
“家里還有好多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收，等我收好了搬到你房間去，你有時間多去看看，再慢慢幫我轉給。”
溫靖宇點頭應下，“好。”
晚餐在沉默中結束。
回到醫院時，溫竹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玩手機。
見沈蕓進來，頭也不抬，“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沈蕓放下包，輕聲道，“小竹，媽媽聯系了國外的醫院，我們明天晚上就出發。”
溫竹猛地抬頭，“國外？明天晚上？”
“嗯，那里有更好的治療條件。”沈蕓坐在床邊，握住兒的手，“這次，媽媽陪你一起。”
溫竹的表從驚訝轉為復雜，最后紅了眼眶，“媽……”
沈蕓的頭，像小時候一樣，“睡吧，媽媽在這兒。”
清晨的過落地窗灑進溫家的客廳，沈蕓站在樓梯口，目緩緩掃過這個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
每一件家、每一幅畫都承載著回憶。
深吸一口氣，拎著行李箱上了樓，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把需要轉的東西放到了兒子的房間。
這才下樓。
傭人都在忙碌，看到提著行李箱下來，有些好奇的問，“夫人，您這是要出遠門？”
“嗯，算是吧，崇禮這段時間沒回過家嗎？”
自從上次在醫院里做親子鑒定報告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傭人搖了搖頭，“先生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沈蕓沖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給他發了個地址，拉著行李箱轉出了門。
知道他一定會去的……
街角咖啡廳！
沈蕓攪著手里的咖啡，看著窗外的風景。
時間仿佛回到了30多年前……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咖啡，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不一會兒，溫崇禮就出現在了咖啡廳，在對面坐下。
能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好。
誰都沒有開口……
最后還是沈蕓打破了寧靜，“還是老樣子？”
“嗯。”
沈蕓招來服務生，替他點了咖啡。
除了這個嗯字，兩人又陷了沉默之中。
沈蕓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聲音平靜到沒有一波瀾，“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