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響聲,葉然率先轉頭向廚房。
“秦阿姨?”
穗穗也立馬鉆進廚房,看到爹手中著碎裂的瓷碗,默默地運了口氣才轉眸對示意沒事,然后慢條斯理地收拾碎片。
“沒事,媽,就是一個碗碎了!”穗穗轉頭對外面解釋。
葉然也要起:“秦阿姨呢?有沒有傷?”
外面還有個李慍,穗穗哪敢讓老媽進來,急忙擋著廚房的門:“秦阿姨沒事,一點傷都沒有,媽,你放心陪著婆婆吧!”
婆婆?
這什麼稱呼?
李慍下意識了自己的臉,覺自己也沒多老吧?
葉然又坐了下來,看不見李慍的臉,就道:“這孩子胡的,阿姨您別介意。”
李慍笑笑,就接茬問起了秦阿姨,畢竟都坐下聊半天了,也不見保姆出來,聽葉然說是個啞,就有些不放心了。
“你這孩子,善心也不是這麼用的啊,你要考慮一下自己現在的況,別怪阿姨說話難聽,你看不見,再找個說不了話的保姆,中間就靠這麼一個孩子嗎?”
“這怎麼啊?這樣吧,阿姨讓家里的保姆過來,都跟我十來年了,人可好了,你用著也能放心。”
葉然笑著婉拒:“這不太好,阿姨您的心意我明白,但秦阿姨也跟我這麼久了,對我好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
李慍又說:“那等孩子往后上學了呢?不能天天在家,你又怎麼辦呀?”
“嗯……秦阿姨可以用手機AI件語音跟我說話啊,再說了,也就一年半載的,我眼睛做了手就能恢復的。”
葉然都這麼說了,李慍也不好再強人所難。
兩人又聊起了別的,李慍也沒久留,讓司機將車里帶來的東西一樣樣搬下來,囑托葉然好好照顧自己,便帶著司機走了。
“無事獻殷勤……”穗穗盯著遠去的車影,小叭叭地頭頭是道:“葉然,我覺得這個婆婆不安好心!”
陸凜深走出廚房,輕然勾,對兒豎拇指,比了個贊。
葉然卻手拉過穗穗,聲哄勸:“別這麼說別人,不禮貌,也不該用異樣的眼去猜忌別人。”
穗穗乖乖點頭,又忍不住想翻翻李慍都送來了些什麼。
小丫頭一邊挨箱拆著,一邊和葉然說:“媽媽,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婆婆沒有南叔叔好,笑里藏刀似的,看笑,我就心里發慌。”
葉然心里喟嘆,這孩子看人還真準。
李慍是什麼人呢?典型的勢利眼,還是那種笑面虎,不殃及利益,能實心跟人相,也不會算計,但要了利益,那可就……防都不勝防啊。
這也是為什麼莊可一早就拒絕了李慍提的結娃娃親了。
就沖這個晴難定,不好對付的婆婆,莊可當年就不想讓兒跳火坑。
“你會答應嗎?”穗穗循著老爹的目,急忙問葉然:“南叔叔會為我爸爸嗎?”
“不會。”
葉然想都沒想就扔出了兩字。
頓,握著導盲杖靠進沙發,“媽媽和你南叔叔,只會是很好的朋友,再不會有別的關系了,穗穗,你也不要胡思想,下次見了人家,可不能說啊。”
穗穗吃了定心丸,也開心地看了眼同樣神舒展的老爹,忙道:“知道啦!”
李慍送來的都是一些滋補養品,還有些大牌護品,確實沒什麼問題,但陸凜深也沒打算給葉然用,悄悄地,他讓穗穗將這些東西都送給鄰居了。
之后,他又電話遙控林燦,讓送了些適宜葉然用的滋養品,以及慣用的護面等等,連徐向梔和安捷給買的服,他都嫌面料較差,擔心葉然穿了不舒服,也借著洗服的由頭,將那些服都扔了,又換了設計師量定做的。
“人如養花……”
等夜深人靜,葉然也早早地睡下了,穗穗拉著老爹在院子里乘涼,邊啃西瓜,邊嘟囔:“老爹,你以前把老媽養仙人球啦,滿都是刺兒!”
陸凜深:“……”
他果斷一把奪走穗穗捧著的大半個西瓜,“別吃了,太晚了。”
穗穗咬著湯匙,手還夠:“給我嘛,我話還沒說完呢,現在老爹你把老媽養了大牡丹!金枝玉葉,那貴的啊,嘖嘖……”
別看葉然整天在家,穿著的也都是簡單舒適的居家服,或者休閑的長短袖,可敢想嗎?那都是老裁手工裁定刺繡,真正蠶錦緞,一件幾十萬呢!
穗穗低頭看看自己穿的服,全加上也不過幾千。
老爹是真偏心吶。
陸凜深拿過穗穗咬著的湯匙,挖了一勺西瓜喂給,并順手去邊黏著的西瓜籽:“你媽媽跟我沒過過好日子,我多疼點,你酸什麼?”
誰讓小孩子長得快,服再貴也免不了換的勤呢。
穗穗撇著小,連聲切切,吃掉一口,就沒第二口了,陸凜深還拉著去洗漱,小丫頭敢怒不敢言,也只好乖乖照做。
這樣悠閑的日子沒過兩天,陸凜深看著周末了,沒聽葉然說徐向梔和安捷過來,他也沒打算請假避開,結果沒想,李慍竟然又來了。
這回和之前一樣,照舊給葉然帶來了很多東西,然后拉著東拉西扯,聊聊曾經的莊可和葉序辰,又談談葉然這幾年在國外的況。
坐了將近大半天,害得陸凜深在外也遛了大半天的狗,把小狗都遛累了,等李慍走了,他才帶狗回來。
穗穗對他聳肩搖搖頭,小丫頭一直在旁聽著,也沒見李慍有什麼別的意思,但葉然也和李慍說開了,表示和南辰永遠不可能。
李慍有些失,也勸了葉然幾句,但也適可而止,沒有過分的。
陸凜深卻很清楚,這只是個開胃菜,李慍真正的意圖,肯定在后面。
果不其然,沒超過一周,李慍又來了。
這回如往常般跟葉然閑聊之余,就提出了想給介紹對象,讓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