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霍婉卻不服氣，即便這件事牽扯到楚容又怎樣？楚容是死于難產，顧寒洲沒有做對不起景南喬的事！
“我說了，不要再提！”老爺子隨即沉聲呵斥道。
這幾年楚容這個名字在霍家就是一個忌，誰都不允許提起，尤其在霍予白面前更是半個字都不允許提及，這是他自己立下的規矩！
霍予白的病原本就很難治了，他不想再讓霍予白的病雪上加霜！
霍婉看著老爺子，又向霍予白和景南喬，屈辱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霍予白的命是命，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親偏心，但是沒想到會偏心這樣！
因為顧寒洲的這雙，已經完全看了人心和親！即便是親生的又如何？即便有緣關系又如何？就連親姐弟都會反目，更不用說其他。
霍老爺子沉默了幾秒，扭頭向景南喬，問：“南喬，所以寒洲的……”
景南喬不聲地和老爺子對視了眼，正要開口，一旁宋云易先開口道：“這正是我們醫院要說的，今晚必須手，否則顧連命都保不住。”
他說話間，起走到顧寒洲病床前，手掀開了顧寒洲上的被子：“他上的傷比我們預想的更嚴重，皮神經壞死已經蔓延到腰部附近了。”
宋云易手指著的地方，是顧寒洲大和腰部連接著的地方，已經浮腫變。
一旁霍婉下意識倒了一口涼氣。
“即刻手，不能再耽誤了，看你們自己選擇。”宋云易看著霍家的人，低聲道。
景南喬看了眼宋云易，兩人換了個眼神，也淡淡回道：“對不起，我也是回天乏了。”
宋云易在旁繼續道：“而且，如果你們按照之前我們建議的去做的話，三天前就進行手，顧裝上假肢，或許還可以自己行，但是現在……別說裝假肢，以后能不能人道都是問題。”
“所以顧太太，還是您自己的問題，您自己要拖延，遲遲不肯進行手。”
霍婉的臉，逐漸變得慘白。
病床上，顧寒洲閉著眼，默不作聲聽他們說著。
如果這就是楚容想要看到的他的下場，那贏了。
從今往后，他就是一個只有上半的怪。
這就是對他的報復。
他平靜下來細想，那天早上在冷山，應該是故意害他上被刺傷，流不止，是個很厲害的醫生，肯定清楚知道假如那種況下他出，一定會變敗癥。
事到如今，他反倒對沒有那麼恐懼了，恐懼，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這是他欠了楚容的，他欠了兩條命。
“都是你，假如你前天愿意救寒洲的話，也不會變這樣……”霍婉泣著，向景南喬。
“媽，不要再說了。”旁的顧寒洲，忽然虛弱開口道：“你自己也有錯。”
更何況，景南喬確實沒有對他做什麼，他落到這種地步，都是他咎由自取。
霍婉愣了下，只覺得心如刀絞！做哪件事不是為了顧寒洲著想！他這是在責怪了？
“寒洲，你……”
“手之前，我想再單獨跟說會兒話，你們都出去吧。”顧寒洲沒等霍婉說話，重新向景南喬。
然而景南喬只是面無表地看著他，半晌，輕聲回道：“不用了。”
人到大難臨頭或者臨死前，總會有那麼多的慨，但不想聽顧寒洲的慨，只想他帶著愧疚和憾立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