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完之后，便冷漠地掛斷電話。
陸行知往窗外看了眼，九樓的燈熄滅，一片昏暗。
他收回視線，把左手指間夾著的煙，往里送。
然后看著眼前往上飄散的煙霧，眸底掠過黯然神。
正要啟車子，收到一條微信。
陸行知拿過來看了眼，原本從心底燃起的期待，再次落空。
是桑敏發來的。
【行知哥哥，你睡了嗎？】
陸行知靠在椅背上，撥出的電話。
接通后，傳來的聲音很驚喜，甜甜地又了他一聲。
陸行知著車頂，嗓音有些啞地問，“怎麼了？”
桑敏有些糾結，“是這樣的，媽媽說讓我盡快把婚房定好，還得準備裝修，可是我覺得昨天的和今天看的都喜歡，怎麼辦呀？”
男人臉上沒什麼緒，平靜地笑了聲。
轉過頭，看見副駕駛放著的玻璃罐子。
路燈照耀下，折出來各種的線，有些刺眼。
陸行知對著電話里，寵溺地說了句，“那就都買，你喜歡就行。”
通話結束之后，他啟車子，往陸家的方向開。
可旁邊那個罐子，總是讓人沒辦法忽略。
最后在經過一湖面時，停下車，拿著罐子走了出去。
陸行知站在湖邊，打開后，出手，把里面的貝殼全部倒了進去。
直到松開手，讓已經空掉的罐子跟著跌落，才漠然地回頭。
回了陸家，守著的傭人殷勤地上前。
本打算接過外套，發現爺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
陸行知看也沒看，直接抬腳上了二樓。
往房間走，撞見從里面出來的陸慈。
這段時間強制休養，氣好了很多，人也不再神神叨叨的。
陸慈見到他，停下腳步，了一聲，“哥。”
陸行知不聲，淡然地看了眼，問道，“戒了？”
陸慈有些愣，低下了頭，回他，“我以后不會吃那些了。”
男人心里冷笑，低低地嗯了聲，然后抬腳越過。
半夜，虞煙眼睛盯著天花板，怎麼都睡不著。
黑暗里，被靜音的手機屏幕亮起，有些突兀。
虞煙從床上爬起來，看到來電提示，抬手摁下壁燈開關。
然后接通，“喂。”
那邊聲音如同往常，經過理，每次都不一樣。
聽見虞煙應了之后，似乎有些驚訝，“沒睡？”
除此以外，語氣里還帶著朋友間的關心。
虞煙莫名輕笑了下，反問道，“你不也一樣？”
結果對方接著的話，聊了起來，“是不是心不好？”
虞煙沒再回答，直奔主題問，“查到了嗎？”
過了十幾秒，才等到對面確定的一聲。
“你沒有猜錯，陳舒華那天出現，去了你和你媽媽住的地方，而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還沒說完，便停頓下來。
虞煙扯了扯角，補充道，“時間就在我媽媽跳樓前，對嗎？”
那邊沒回答，算是默認。
窗外有風刮過，過玻璃的隙，傳了進來。
虞煙不控制地抖了下，恐懼從心底蔓延。
半晌，才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掛斷之前，對面著急地告訴，“要是需要幫忙，隨時找我就是。”
虞煙眉頭皺了下，不解地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