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對陸行知的記憶,已然刻進了骨子里。
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照片里沒臉的男人,是陸行知。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他竟然會出現在機場,親自接桑敏回來。
虞煙看著男人的影,西裝革履,一不茍的模樣。
那件西服,在澄苑的柜里,看見過。
所以,自己對陸行知的意義,永遠都比不過桑敏。
哪怕找人代筆,也會在被曝的第一時間,被刪除全部丑聞。
虞煙對著手機屏幕,冷笑了聲。
然后拿起來自拍,指尖點開和陸行知的對話框。
【行哥,我好想你,睡不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除了那張,穿著白蕾睡,故意出雪白的照片以外,虞煙還附了個委屈的表。
可過了半個小時,依然是沒有任何回復。
陸行知親自開車,送桑敏回桑家別墅。
路上,聽見手機提醒音響了下。
像是早有預料,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隨后松開。
桑敏偏過頭,只能看到他俊朗的側臉,沒察覺怪異。
想起自己還沒結束展覽,就跑回來的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行知哥哥,我是不是太任了?”
陸行知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著前方的路。
聽見桑敏這話,角勾了勾,“沒事。”
桑敏撅著,聲音越發低著解釋,“我只是……只是太想你,所以就沒忍住,提前回來了。”
同樣的字眼,一分鐘前,才出現在他的手機屏幕。
陸行知心臟像是被揪了一把,有些說不上來的窒息,抑得難。
他強下去,把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又親自提著桑敏的行李箱,送進去。
這趟回來,陳舒華都不知道。
陸行知放輕腳步,送走到二樓,臥室門口。
桑敏目落在放下來的行李箱,又抬起眼睛,不舍地看向他。
然后出手,拉著陸行知的手臂,沒松開。
桑敏模樣怯生生的,語調婉轉糯,“行知哥哥,這麼晚了,你就留下來休息吧,好不好?”
說話間,雙手主順著男人的腰,把他抱住。
因為得太近,陸行知僵了瞬,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就在桑敏以為會留住這個男人的時候,手又被輕輕地拿開。
陸行知聲音很輕,在寂靜的夜里回響著,有些憐惜的溫。
“敏敏,我說過,你是個好孩,不該這樣主的。”
說完便抬手,若有似無地過桑敏的頭發,哄道,“時候不早了,睡吧,乖。”
目睹男人離開的背影,桑敏有些說不上來,心里到底是什麼。
而陸行知在離開桑家別墅之后,把車開去了澄苑。
但他并沒有上樓,只是停在樓下,抬眼著漆黑的某。
看了好久,才掏出煙盒,點了煙,往里送。
手的同時,腕間那串佛珠,又了出來。
黑沉的底,上面刻著再次加深的戒字。
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
陸行知漠然地扯了扯角,仰靠在椅背,沒再去管。
直到黎明破曉,才驅車離開。
因為謝之忱還在住院,項目暫停,虞煙就沒去研究所。
下午正要去康養中心,接到那邊電話。
護士說,虞清莉食中毒,好在發現及時,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可虞煙還是不放心,趕換好服出門,趕到現場。
到了才發現,中毒的人,只有虞清莉一個。
而且明明恢復了好多的人,又沒了神,變得呆呆木木的。
虞煙不由得疑起來,明明康養中心住的人,吃的都是同樣飯菜。
又為什麼,偏偏是虞清莉出事呢?
想起那天陸庭深莫名其妙地出現,還故意試探,問跟了陸行知多久。
虞煙腦子里那弦,瞬間繃。
不敢再冒險,盤算著,要讓虞清莉搬走。
反正留在這里,也只是方便陸行知,好威脅而已。
所以虞煙找了個借口,說要帶虞清莉去醫院,做個全檢查。
可人剛走到門口,就被護士禮貌地攔住了。
“虞小姐,要做檢查,不用這麼折騰的,我們這兒儀設備都是最好的,結果也快。”
聽到這麼說,虞煙更加疑,還是要走。
“是這樣的,我媽媽有個悉的醫生,正好想讓他看看,你們這兒也沒有規定,病人不能出去走走吧?”
護士見堅持,也不好再阻攔,只是說,“那你先等等,我給主任匯報下,要辦個手續的。”
可虞煙在門口的凳子上,陪著虞清莉坐了好久,都沒等到人來。
看著外面黑下來的天空,瞬間明白,這是在拖延時間。
所以虞煙立馬起,扶著虞清莉,就要往外走。
因為低著頭,也就沒看見,門口出現陸行知的影。
隨之響起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迫,質問,“又在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