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側的手，下意識地了。
虞煙遲疑半秒，藏起心虛，裝作若無其事，坐進車里。
兩人之間的位置，隔了不小的距離。
靠著車窗，視線落在窗外，始終沉默。
到了那天暈倒的靈堂，眼前浮現出，一幕幕痛苦的回憶。
虞煙手攥著座椅，輕聲詢問，“我能不能，一個人進去？”
陸行知眉心擰了下，最后還是答應。
進了靈堂，虞煙辦好未完的手續，領出虞清莉的骨灰。
手發著抖，強撐著接過，抱著木頭盒子。
站在大廳里，視線不斷向來往的人群掃去。
最后找準目標，走到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孩旁邊，問了句。
“你好，我手機沒電了，想麻煩借你的打個電話，可以嗎？”
虞煙長得好看，語調溫，毫無攻擊。
對方二話沒說，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打完電話后，虞煙才抱著盒子，從靈堂走回停車場。
陸行知背對著，靠在車。
他在煙，不遠有青白霧氣飄散。
虞煙心里沉了沉，拉開車門，坐到原本的位置。
從云城到老家，大概三個小時車程。
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
陸行知像是累極，閉著眼睛正在休息。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閉空間里響起。
虞煙眼神掃過，看見來電提醒，心里冷笑了聲。
掌心著冰冷的木頭盒子，懷中抱得更。
可出乎意料，陸行知看也沒看，直接摁下靜音，任由屏幕亮起。
然后熄滅，循環往復。
臨近中午，終于到達和虞清莉住過的，老舊居民樓。
墻面早已斑駁，泛著黃黃的油漬，還有刺鼻的臭味。
虞煙就站在樓下，記憶中，第一次跳樓的位置。
腦中不控制地，又聽見尖聲。
接著，就看見模糊的臉，鮮淋漓。
邁赫太過顯眼，被來往的路人，不斷注視。
漸漸地，開始聚集著，竊竊私語。
虞煙眼神空，抱著盒子，坐回車里。
陸行知有些詫異，聽見低低淡淡的聲音。
虞煙對著司機，禮貌地說著，“麻煩你，送我去前面公園吧。”
普通的人民公園，里面有一小型游樂場。
旋轉木馬正在轉，傳來幸福的笑聲。
虞煙站在旋木外，低頭看著盒子，自言自語。
“媽媽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總是幻想，你會帶我來這個地方，我坐在木馬上笑，和別的小朋友一樣……”
角勾著，淚水卻突然落，“現在，我帶你來，也不錯吧？”
到底是沒進去，只繼續看了會兒，便坐到公園長椅。
陸行知站在對面不遠，形拔，西裝革履。
就這樣直直地看著，虞煙邊，坐下另一個人。
男孩有意搭訕，目落在木頭盒子，對著虞煙問，“同學，你手里拿的，是什麼呀？”
虞煙面無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簡單的黑衛，手中拿著籃球，充滿運氣息。
眼皮了，答道，“我媽媽的骨灰。”
男孩像是見到鬼，蹭地站起來，慌忙逃離。
虞煙笑了笑，抱著盒子站起，走到一攤位。
看著彩虹的圓形棒棒糖，下面寫著，六元一個，十元兩個。
不知不覺，陸行知已經走到后。
虞煙回過頭，輕聲問，“你可以借我六塊錢嗎？我以后還你。”
陸行知掏出手機付款，幫拿著，去了公園河邊。
虞煙找了幽靜地，看著岸上的雜草，慢慢打開蓋子。
然后手進去，一把把抓出來，再灑向水面。
不遠的樹下，陸行知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他看了眼屏幕，依舊沒接。
只是低頭的那個瞬間，眼皮狂跳，心中浮起不好的預。
陸行知猛地抬頭，原本站在河邊的虞煙，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