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在聽見陸行知的話之后,停了兩秒,并沒有馬上回復。
很明顯,是有些驚訝的。
因為當時被要求去找夏靜,費了不周折。
并且,最初得到的命令,是找到人先藏起來,就為了等到婚禮前一天。
到那個時候,夏靜會通過直播,告訴所有人。
從高中開始,就被桑敏剽竊作品,拿去參加比賽得獎。
發現后自然不甘心,揭真相后,反倒是落得被迫退學的下場。
因為家里條件困難,又被記了檔案,本沒辦法繼續上學。
最后迫于無奈,只能繼續幫桑敏代筆,維持生計。
當時他聽到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所以這會兒陸行知吩咐暫時算了,自然有些不理解。
但畢竟是拿錢辦事,過了幾秒,便答了個“好”。
通話的這段時間,他側著,就站在消防通道門外。
和被擋住的虞煙,僅僅一門之隔。
男人穿著黑風,正好把人困在懷中。
虞煙幾次掙扎,礙于力量的懸殊,都沒有用。
閉著眼睛,聽見陸行知的聲音后,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攥得死。
仿佛都能聽見,骨節被得咯咯作響。
陸行知掛斷電話,抬眼間,視線不經意掃去。
但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個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微微偏著頭,右側肩膀靠在墻壁,不知再做著什麼。
陸行知眉心微擰了下,不由得多看一眼。
視線落到邊,過隙,發覺有另一雙,筆直的雙出現。
而男人的,也在隨著節奏,抑著呼吸作。
他看著眼前畫面,心領神會,漠然地扯了扯角。
然后放下手機,走回到不遠,陸父陸母邊。
陳舒華始終陪著,有說有笑,看起來相融洽。
等他到了,才又一起,去了桑敏病房。
歡笑聲漸行漸遠,男人才松開懷抱,看著眼前眼底發紅的虞煙。
崩得死,咬牙用力地克制,口不斷起伏。
然后看著風角,視線落在那把,被收起的刀。
虞煙剛準備手去搶,就被男人察覺,快速往后躲過。
不死心,還試圖奪走,手腕再次被攥住。
但并沒有任何痛,只是為了制止沖。
虞煙低垂著眉眼,聽見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要想報仇,最該做的,就是先冷靜下來。”
男人嘆一口氣,繼續說著,“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
說完便低下頭,準備趁著現在,帶從醫院走。
可就在同時,虞煙滿是恨意的臉上,突然掛滿了淚水。
那個瞬間,男人的心臟地一下,像是被人扼住嚨,罕見地疼起來。
而此時的病房,氣氛卻無比溫馨和睦。
桑敏上打著石膏,坐在病床上,邊有陳舒華和護工陪著。
對面站著的,還有陸行知和他的父母。
還沒等陸庭深開口關心,桑敏便抿著,小聲道歉。
“對不起啊伯父伯母,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著就抬起眼睛,看向了陸行知。
那雙眸子里,帶著可憐和期盼,還有明顯的愫。
陸庭深笑了笑,語氣溫和地答道,“你這孩子,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的,好在人沒大礙,放心養傷,讓行知多陪陪你就是了。”
桑敏臉刷地就紅了起來,姿態。
方蕓卻突然想到另一張臉,罕見地沒有說話。
這幾天里,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眸,在腦海中揮之不散。
耳邊仿佛還能聽見,虞煙哭著說想要媽媽。
還說陸行知,是害死媽媽的幫兇。
方蕓看向陸行知,想要從表中,探究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