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陸行知的質問，虞煙不為所。
想起被藏起的紙條，上面工工整整的字跡。
虞煙心里窒息的，才好了那麼一些。
拿起筷子，往鍋里夾菜，放進自己的碗。
然后若無其事地，開始吃飯。
低頭的那個瞬間，虞煙眼眸微瞇，勾了勾角。
外面依舊是鬧哄哄的，人聲鼎沸。
可被布簾隔起的包房里，卻是詭異的安靜下來。
一頓飯吃得毫無滋味，虞煙勉強應付幾口，便把筷子放下。
正好服務員端紅豆湯進來，轉頭，禮貌地問道，“請問，你們這邊洗手間在哪兒呢？”
說完便看向陸行知，眼里帶著挑釁，故意問他，“你要和我一起嗎？”
話里的意思，實在太過明顯。
但這樣的場合，陸行知肯定不會應下。
對他而言，虞煙就像是掌心的蝴蝶，早就被形的籠子罩住。
所以陸行知只是淡淡地勾了勾角，答道，“你自己去吧。”
虞煙起，照著服務員指出的方向，抬腳往外走。
因為靠近學校附近，店里沒有單獨的衛生間。
只在一條街的最末尾，才能出現。
虞煙走出去，依舊是微低著頭的樣子。
但那雙眼睛，一直在周圍的環境里，不斷逡巡。
沿著衛生間的道路，大概有兩三百米的樣子。
而這斷路的中間，有一條小小的馬路。
在人行道停下腳步，旁邊是斑馬線。
余瞟到指示燈，還有十四秒，就可以通過。
來往的車輛并不多，要是就這樣突然跑過去……
虞煙雙手絞在一起，腦子里飛速運轉，思索著逃功的可能。
趁現在，可還沒等邁出第一步，后突然傳來有人跟上的靜。
黑西裝的制服，大晚上還戴著墨鏡。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陸行知請來，看著自己的保鏢。
虞煙心里暗笑，抬起頭，繼續若無其事地往衛生間走。
回澄苑的路上，始終保持安靜。
坐在后排，著車窗，和陸行知隔開一段距離。
虞煙臉側著，向被車窗玻璃隔絕的，外面的世界。
可平穩行駛的邁赫，并沒有直接開回澄苑。
而是在不久前，主提出想去逛的超市，再次停下。
陸行知沒說話，只是頓了兩秒。
察覺虞煙沒反應，才自己推開車門下去。
然后走到對面車窗外，站在旁邊等著。
虞煙知道，盡管再不愿，也沒辦法繼續僵持。
所以猶豫了下，還是走了出去。
全程面容平靜，看不出什麼緒。
只是默默地跟著陸行知，在超市的甜品區走了一陣。
偶爾的視線，跟隨在男人慢條斯理，拿起漂亮的小蛋糕時，有些凝滯。
陸行知也不管虞煙是什麼態度，選了兩樣，裝進購籃里。
結賬的時候，虞煙像是本不認識他，先一步走到門外候著。
兩人一前一后，依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坐進車里。
回了澄苑，虞煙自顧自換鞋，抬腳走去臥室。
麻木地換睡，洗漱，準備睡下的時候，聽見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陸行知站在門口，輕輕地叩了兩下。
虞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打算置之不理。
但門還是被推開了。
察覺男人坐到床邊，眉頭皺了下，往另一側翻。
陸行知強忍著心里的不悅，隔著被子，握住虞煙的手腕。
說話的聲音，也是低低淡淡的，似乎極有耐心。
“出去嘗嘗蛋糕，你晚上都沒怎麼吃。”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陸行知自說自話，仿佛都能聽見回音。
和剛才在外面一樣，要是虞煙不聽話地起來，只怕會僵持到不知什麼時候。
手指了床單，掀開被子，徑自走到客廳。
然后把已經打開盒子，整齊擺在餐桌上的兩塊蛋糕，都拿了起來。
在陸行知的注視下，虞煙看都沒看手里的東西，直接丟進廚房垃圾桶里。
男人臉上原本浮現的一滿意，瞬間垮了下來。
虞煙往臥室走的路上，經過陸行知，停下了腳步。
偏頭，眼里帶著毫不遮掩的嘲諷，撅著，裝作無辜地解釋。
“我剛剛不小心的，你不會生氣的吧？”
說完便勾了勾角，剛要繼續往前，陸行知手機鈴聲適時地響起。
劃過接通之后，傳來陳舒華焦急的聲音。
【行知，你現在能來醫院一趟嗎？敏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