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不走嗎?”
“可樓下有保鏢守著,你這樣過來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輕輕的語氣,和悉的聲音,言語間著十足的關切。
哪怕看不見說話時候的表,但那強烈的覺,早就沖進陸行知腦中。
虞煙這副模樣,和平時面對自己的時候,完全不同。
甚至于,主問起對方,想不想知道選擇不走的原因。
耳機里不停播放著,這兩句話,循環往復。
陸行知一邊聽著,一邊用手指輕敲座椅表面。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細針,直直地扎進他的耳。
除了疼痛以外,心里燃起的某種嫉恨,也愈演愈烈。
他摁停音頻,眼底猩紅的目,投向了窗外。
過了好久,才漠然地嗤笑了聲。
陸行知拿起被隨手扔下的手機,撥出另一個電話。
沒等有人回應,便臉極度沉地,對著那邊吩咐,“查一下,和通話的人,到底是誰。”
車子停在玥港會所大門外,侍應生候在門口,躬下,替他拉開車門。
陸行知理了理西服外套,扣起第二顆扣子,長從里面邁出。
常去的壹號包房里,正是喧囂一片。
音樂聲,笑鬧聲,不絕于耳。
但在門被推開,看見來人之后,就馬上停下了所有靜。
周宴正和人喝酒,另一個圈里的朋友察言觀,搶先一步上前。
他邊迎著陸行知去主位,邊玩笑著揶揄道,“我說行知,你最近可真是難約啊,多久沒見著了,就算是未婚妻住院,也不用陪得這麼勤吧!”
包房里燈昏暗,陸行知聽見這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在場的人,只有周宴大概清楚。
他趕蹭地起,攔住另一個人,讓陸行知坐到主位,開始倒酒。
隨后用眼神示意后,讓人退下。
不過對于這陣的事,周宴也只是略有耳聞。
他到底是捉不,也不敢隨意開口。
但憑著對陸行知多年習慣的了解,自然是猜到,他今天心并不好。
所以周宴識趣地退回到位置上,繼續和別人喝酒。
而陸行知一個人,匿在燈中,看不清臉上神。
只是端著酒杯,仰頭飲盡,又繼續一杯杯往里添著。
酒局接近尾聲,他有些罕見地,沒有急著先走。
因為心里被那段音頻,勾起的燥,怎麼都沒辦法平復。
這時包房門外,卻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陳霖昇滿臉笑容,舉著昂貴的洋酒,得意洋洋地往里走。
進來第一句,就對著陸行知大聲稱呼,“妹夫!”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陷了沉默。
誰也沒有料到,先前已經落魄到瀕臨破產的陳家,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和陸行知攀著關系。
要知道,這位不可一世的陸家大公子,過往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事。
但陳霖昇毫不察,又或者說,本沒放在眼里。
依舊是悠然自得地坐到陸行知邊,手搭上他的肩膀。
陸行知僵了下,隨即扯了扯角,看向陳霖昇。
那張臃腫到油膩的臉上,浮起的,是虛偽自大到,讓人作嘔的笑容。
他強下口的怒氣,聽見陳霖昇毫不避違地說著,“后天開標,妹夫你放心,我都準備好了,包你滿意!”
一旁周宴臉上的神,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但顧忌著好歹是桑敏的表哥,也沒說什麼。
只是暗暗在心里盤算,這位爺本來心就不好,偏偏陳霖昇這個時候,要來霉頭。
周宴默念著,陸行知今晚,可千萬不要當場發難得好。
愣怔間,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侍應生推開門,后出現了,一個打扮素淡的人。
陳霖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招呼人走到陸行知前,對著他說,“送你的禮,一點心意,沒被過,很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