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正在同步播放的音頻里,虞煙的語氣,和那天別無二致。
同樣的溫婉,帶著讓他嫉妒到,快要發狂的甜。
而此時,虞煙坐在臥室的落地玻璃旁,目看向那盆漂亮的蘭花。
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見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今晚九點,我會準時來接你。”
這道聲音,在虞清莉去世后的時間里,幾乎了僅有的安。
哪怕看不見臉,哪怕本不知道名字。
可虞煙對這個男人,就是莫名堅定地信任,沒有任何懷疑。
原本說完這句后,通話就自然而然地,將要結束。
但虞煙心里,地浮起一不舍。
抿了抿,不希電話就這樣被掛斷。
腦子里飛速旋轉,努力找出話題,好延長時間。
過了幾秒,才試探著開口問道,“你……你吃飯了嗎?”
問了之后,又不免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好笑。
因為現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
照理說,是剛要開始吃飯的時間。
但轉念一想,反正他晝伏夜出的,作息并不規律。
所以這麼問,也合合理的吧。
電話那端,男人從腔溢出一聲輕笑,悅耳又聽。
他順著虞煙的話題,嗯了一聲,然后回答,“吃了,吃的牛面。”
這下,又到虞煙絞盡腦了。
暗流涌的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聽筒里傳來的,是清清淺淺的電流聲,拉扯著兩人的心。
虞煙憋了一陣,只能選擇放棄。
掛斷之前,最后對著男人,關切地囑咐了句,“那你……注意安全,晚上見。”
男人重復著最后的三個字,等虞煙先結束通話。
無人察覺的地方,兩邊做出了同樣的作。
都是角上揚,看著天花板,眼神里充滿希冀。
但此時的邁赫里,陸行知的臉,已經沉到了極致。
剛才虞煙所有的話,都盡數傳進他的耳朵里。
寥寥數語,已經讓陸行知手臂青筋暴起。
他手攥著座椅,極力克制著,忍怒氣。
在聲音消失后,終于忍不住,抬起手,狠狠地砸到方向盤上。
刺耳的嘀嘀聲,響了又響。
而陸行知右手下方,已經被撞得破皮。
鮮紅的從里面滲出,浸進方向盤里。
隨后猛地一把調頭,胎急劇地面,發出更是刺耳的聲音。
陸行知沒有再往澄苑開,一個人去了玥港會所。
臨近中午,除卻昨晚宿醉的人,還算清凈。
他徑自往里走,坐進壹號包房,悉的位置。
在侍應生拿著酒進來后,便冷著聲音吩咐,“不用告訴其他人。”
因為這地方,是以周宴的名義,常年包下來的。
侍應生自然是聽懂了,這話里的意思。
趕點了點頭,回了個“是”,便恭敬地關上了門。
陸行知抬手,摁掉包房里所有燈的開關。
黑暗里,他掏出煙盒,指腹緩緩挲過煙頭。
借著打火機的猩紅亮,把煙點燃。
但陸行知并沒,只是仰靠在椅背,左手指間夾著煙把玩。
而另一只手,舉起打火機,放在眼前。
看著忽明忽滅的火苗,眼神里盡是黯然。
就這樣坐了不知道多久,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很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