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虞煙,眉頭深鎖,看起來睡得并不安穩。
好不容易養了些時日,臉上浮現出的,又回到了最初的蒼白。
額頭覆著一層薄汗,搖著頭,。
發出的聲音,也同樣氣弱得,讓人很難聽清。
可舟舟兩個字,卻像是一針,直陸行知的耳里。
此刻側著頭,耳朵靠近虞煙的,呼吸也隨之停滯。
陸行知僵地,過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
這樣的反應,倒沒有更多其他的原因。
不過是因為,之前他一次偶然得知,虞煙在國外結過婚。
娶的那個男人,姓梁。
而后面陸行知也讓人去查過,男人的名字,梁遠舟。
虞煙那聲疊字,又讓原本就撲朔迷離的關系,增加了幾分旖旎。
雖說能查到的信息,并不算多。
但直覺告訴陸行知,越是這樣,才越藏著不為人知的。
只是經歷了那麼多之后,虞煙又出了車禍,重傷昏迷。
到那一刻,陸行知才恍然間發覺。
或許人在絕到了極點,瀕臨崩潰的時候,才會有所頓悟。
對他而言,虞煙過去是怎麼樣,一開始接近自己,是存了什麼樣的目的。
亦或者是后來,和哪些人有關系,都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陸行知做下決定,不想再去探究。
只要能醒過來,好好地待在自己邊就行。
好在也遂了愿,虞煙確實醒了過來。
但又太過湊巧,竟然失去了對從前的記憶。
最初,陸行知是存了疑心的。
畢竟在車禍之前,兩人之間已經徹底撕破臉。
那段時間,虞煙從沒有給過他好臉,氣氛每次都是劍拔弩張。
這樣的意外,對陸行知來說,甚至有些驚喜。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重新開始。
但人的本質,卻總是貪心不足。
不僅要人在邊,更要從人到心,都屬于自己。
陸行知保持著先前的工作,緩過勁之后,慢慢地坐直。
看著眼前那張臉龐,蒼白卻還是足夠人。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腔里的郁悶,如同火山噴發,愈演愈烈。
夜半靜謐的病房里,虞煙依舊睡著,對于方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
淡的又一次,微弱的聲音,隨著呼吸聲慢慢地往外溢。
就在虞煙剛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陸行知本能地俯下,快速低頭,含住了的。
像是害怕,會有更多讓他難的話語,從虞煙里出來。
深吻的力道不斷加重,相抵,距離越發趨近。
因為呼吸不暢,虞煙下意識地,開始搖頭。
掙扎間,雙手抬起,擋在前推拒。
懵懂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陸行知察覺之后,強忍著沖,慢慢停下了作。
額頭挨著虞煙額頭,離開些距離,呼吸依然急促,并不平穩。
但或許是因為高燒太過嚴重,這樣的靜,也沒能把虞煙吵醒。
陸行知嚨發干,緩過勁之后,起從病房出去。
他站在過道走廊,靠近住院部口,神冷沉。
如同大樓外,冬夜里刮過的風,帶著沁人骨髓的寒意。
陸行知掏出煙盒,指間夾起一點燃。
猩紅忽明忽滅,暗暗的影跳,映男人深邃的眼。
他吸了一口,仰著下,吐出淡淡的霧氣。
繚繞中,陸行知眸底晦暗,緒意味不明。
但在這個時間,手機卻突然振起來。
陸行知眉頭擰了下,隨意地朝著屏幕,掃了一眼。
是桑敏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