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開口，無數聲前仆后繼的涌來。
“我也要辭職！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被凍冰的！”
“我也辭職！今天就走！”
面對張張憤懣不滿的，孟煙本醞釀好的說辭在頃刻間顯得那樣的無力。
深深提了一口氣，剛準備說些什麼，勝似冰錐的男聲卻從外傳來——
“誰要辭職？”
男聲分明不大，在嘈雜的人聲中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本是喧鬧的辦公區瞬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顯得刺耳，大家默契的讓開道來，季琛就這麼從人群中走出。
他寒涼的視線從眾人面前略過，視線略過之，就像塔羅牌效應似的個個都低下了頭。
孟煙看著季琛向走來。
他沒有系圍巾，脖頸上赫然一塊紅痕，是昨晚難自已時泄憤般嘬下的。
咳，有點尷尬。
孟煙轉開了眸子，卻見季琛走到了的邊，并肩而立，提高聲音再次問了相同的問題，“誰要辭職？！”
沒有一個人說話。
更有甚者默默的將離職申請書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很好，沒有要辭職的。”季琛聲線極冷，“那麼現在，各司其職！”
一聲令下，眾人齊刷刷的坐到了工位上。
銷售部打電話邀約，設計部做PPT宣傳，后勤部開始拖地掃地打掃勤，前臺也忙碌的整理著各項接待表格。
孟煙上班三天都沒見過的工作效率。
眼神復雜的看向季琛，后者看了一眼，先行去了辦公室。
孟煙躑躅了許也選擇跟上。
季琛拿出一份協議，“簽了吧。”
孟煙，“？？？”
什麼都不談，上來就甩一份文件來？
霸總的行事風格都簡單這樣了嗎。
接過文件看了看，皺眉道：“對賭協議？”
“季氏出資三百萬，三年你若能未能超額完業績，償還三百萬，反之亦然。”
三年三百萬對于設計行業而言，輕輕松松。
這份對賭協議于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孟煙這兩天正思索著是否要去拉投資，面對送上門的錢，也不可能拒絕，幾乎沒怎麼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季琛拿起協議就走。
孟煙看著他脖頸間的那塊紅痕，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干脆的喊住了他，“等一下。”
季琛頓步。
孟煙拿出他的駝圍巾遞去，“擋一擋吧？”
季琛冷漠的看著，“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系圍巾？？？
孟煙從他的眼神中確認了這個消息，踮著腳尖去替他系圍巾，指尖略過季琛的時，溫潤。
季琛若有所思的看著中央空調方向。
不錯，恢復供暖了。
“好了。”
季琛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離開。
外面又有一瞬的寂靜，可等季琛離開后，又各自忙碌起來。
一切看似恢復了正常，而消失了幾天的寧婉婉也終于出現，“哎喲煙煙對不住！我當時剛準備給你轉錢，家里的老頭子就生病倒下了！”
“我嚇的手一哆嗦，還把手機砸了！”
“這兩天我和墨墨鞍前馬后的伺候他，都沒來得及顧得上你。”
寧婉婉的這套說辭百出，但正看到銀行卡賬消息的孟煙卻沒注意到，偏頭夾著手機，聞言反而擔憂的關心起了寧老爺子的。
“沒事，老頭子就是年齡大了！”寧婉婉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默默給他老爹道歉。
“話說煙煙，你最近怎麼樣了啊？還缺錢麼，我現在就轉給你。”
不著痕跡的打聽著孟煙的況，心里暗暗期待著。
“危機暫時解除了，我和季琛簽了對賭協議。”
聽孟煙說完，寧婉婉暗暗翻了個白眼。
那算哪門子的對賭協議，分明就是季琛聽說煙煙缺錢，又不好打擊，拐著彎的去送錢了。
“煙煙，你就沒明白季琛這個舉的意思？”
“放心，我會完的，不會賠償。”
聽著孟煙這麼說，寧婉婉心里直呼孟煙不開竅。
但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也不好給太多意見，兩人閑聊了幾句后，孟煙就投于工作中。
不得不說，季琛來這一趟后，那些員工就像是打了一樣，工作效率奇高，下班前夕銷售部就發來了份意向客戶名單，重點客戶標黃字加，B類可攻克客戶也都標注出來，羅列的清晰，一目了然。
嘖，資本的力量。
看著這份名單，孟煙選擇加班再和客戶聊聊。
很快就有人表明了強烈的意向，“我正好想給我朋友買個房子，但我下午有個局，你來萬海吧，我們當面談談。”
孟煙猶豫了。
萬海，申城知名的酒吧。
“不然等您不忙的時候，我們再談吧，明天也可以！”
“明天？明天我就要出差去國外了，過完年才回來……算了，來不來吧，羅里吧嗦的還給我打什麼電話，我最煩你們這種磨磨唧唧的業務員了！”
電話被暴躁的掛斷，孟煙想了想后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加了對方的微信，好在對方很快同意，但不耐煩的發來了斷語音，“你就說你來不來！不來就拉黑刪除，以后也不用聯系了！”
這個客戶是銷售重點標注的對象，意向度很大。
孟煙不想痛失這個客戶，發送了個“去”字。
對方很快發送來了個定位。
孟煙立刻出發。
萬海酒吧的燈曖昧，綠相間，燈下俊男隨音樂搖晃，氣氛曖昧。
孟煙一進酒吧，就有無數道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在的上，赤的眼神仿佛要將看穿剝。
孟煙很不喜歡這種覺。
但為了開單，只能著頭皮的找到666包廂。
推開包廂門，撲鼻而來的就是濃烈的香水味和刺鼻的煙味混合著酒味，三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挑戰著孟煙的理智，屏息適應了一會兒，才問道：“您好，哪位是萬先生？”
一道視線瞬間席來。
那是個胖的中年男人，碩大的啤酒肚上坐著一個穿著暴的人。
看到孟煙，他的眼底閃縱即逝一抹驚艷，“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