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是傅景臣手邊花瓶碎地的聲音。
他看見監控里的安安被那群人七八舌地諷刺卻咬著不發一言，心里像是被人揪著撕扯一般，疼到鮮淋漓。
“查，給我徹查范兆和韓卓文，我要讓他們為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傅景臣聲音冰冷，周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段惟和周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
“是，總裁。”周承連忙應道，不敢有毫耽擱。
傅景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腦海中不斷浮現蘇安宛當時慘白的臉和抖的。
他后悔，后悔自己當初的不作為，讓承了那麼多的委屈和傷害。
傅景臣再睜眼時，眼底沒有一溫度。
范兆，韓卓文，當晚所有對出言不遜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周承小心翼翼覷著總裁的臉，“總裁，我去查監控的時候還查到另一段，您要不一塊看看？”
另一段？
傅景臣下心中的怒火，示意他繼續。
周承把另一段監控調了出來，畫面里是醉逢的頂層。
傅景臣微微擰眉，安安此時不應該把他帶回半山別墅嗎？
怎麼會在醉逢的頂層？
監控畫面一轉，蘇安宛把昏睡的人一把扔進包廂，只聽見‘砰’的一聲。
段惟重新包扎好傅景臣的傷口，剛好看到這魯又散發著怨氣的作，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
“這是……暴本了？”
傅景臣斜他一眼，淡聲糾正，“這真。”
他一個單男人懂什麼。
段惟：“……”
好好好，他不和腦說話。
現在哪怕蘇安宛給傅景臣一掌，他還得把另一邊臉湊過去給人家打！
而傅景臣說完后注視著監控的畫面，了眉心。
這一幕有些。
——“自愿的？”
——“一半一半吧。”
——“有人強迫你？”
——“傅景臣，昨天晚上你算是自愿還是被強迫的？”
蘇安宛上次在醉逢中藥時兩個人的對話一下又一下沖擊著他的腦海。
傅景臣眼神諱莫如深。
他原本以為是安安在國外的那三年……
如今看來。
他眸子帶著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看向電腦。
他希是他想的那樣。
又怕是那樣。
如果真的是他，他卻忘的一干二凈。
他不敢想象安安是怎麼又堅持了一年的。
可頂層包廂的監控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后面的畫面并沒有。
傅景臣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著，反復。
傅景臣閉眸去想，只能回憶到零碎的片段，人白皙的和不久前那一夜重合。
他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總裁，我查了那一夜的記錄，問了夫人帶去的司機和保鏢。”周承一頓，“那一夜您和夫人確實在醉逢休息了一夜。”
段惟走的時候，被傅景臣住。
“幫我預約個手。”
——
中午劇組在加班加點做著最后幾場戲的拍攝，傅景臣過來給蘇安宛送午飯。
“這是……你親自做的？”
蘇安宛看向面前擺放飯菜的男人，聲音略帶震驚。
事實顯而易見，他手上還有幾被燙傷的水泡，許是腳不便，做飯時被燙到的。
“是，安安嘗嘗。”
蘇安宛吃飯的時候，傅景臣戴著手套剝蝦，有幾次，能明顯到他著言又止。
“有事？”
傅景臣把剝好的蝦仁放到碗里，摘了手套，低聲喚了句，“安安……”
他著，終于鼓起勇氣道，“安安，我好像記起一些在醉逢的事了，我不確定那是夢還是真的，可那些畫面一直在我腦海里，如果那是真的，我想知道，四年前冬至在醉逢那晚，是不是我們……”
蘇安宛的手微微一，筷子上的菜差點掉落。
那一夜的纏綿繾綣在腦中揮之不去。
可一夜荒唐，醒來后早已沒了前一天晚上的勇氣，只敢落荒而逃。
翌日，他忘的干干凈凈，依舊是冷漠，只了一個人回憶。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不重要了。”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
現在再回首，其實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夜。
不是多麼大的事。
傅景臣卻盯著，雙手掰過的肩膀，認真道，“對我來說，很重要。”
“安安，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承那些。”
垂著眼不語。
他注視著的神，角輕輕抖，“所以……是我，那一夜，我喝醉了酒，我們真的有過，是嗎？”
原來他曾經所猜測的男人都是假的。
那個男人是他。
他倉皇著神，“對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蘇安宛抬頭，直視著他，“這件事是我的錯。”
牽笑了笑，眼底坦。
“當年我被范兆他們的話刺激到，以為你是為了葉婉心守如玉，老爺子又施，我這個人不喜歡屬于我的東西被人搶走，憑什麼我四年得不到的人卻要完完整整給別人，所以我主得你服。”
所以，這也是從來不敢主提起的原因。
似乎所有勇氣都留在了那一夜。
發現傅景臣不記得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失落更多還是慶幸更多。
說完，蘇安宛腦袋埋得更低了些，甚至不敢去看傅景臣的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車里很安靜。
突然，一聲低笑在安靜的房車里突兀地響起。
蘇安宛驚愕地抬起頭，就看到傅景臣眉眼含笑，那笑容里滿是寵溺，“傻瓜，你在想什麼。”
傅景臣一眼看出心中所想，手輕輕刮了刮的鼻子，“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蘇安宛仔細看了他一眼，不像作假。
他眼角的喜悅幾乎要濃的溢出來，將擁懷中，聲音低沉而溫，“安安，我高興又心疼。”
他在很久之前，就被安安打上了屬于的烙印。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可他卻從未盡過一日丈夫的責任，一定心里期待過什麼，可都被他親手打碎。
蘇安宛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眼眶微紅。
“寶寶，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傅景臣著的小臉低眸問。
“那幾年，老爺子有沒有找你說過什麼？”
聽見他這杯弓蛇影的話，蘇安宛不由得笑出聲，“老爺子整日里能和小輩說幾句話？”
傅老爺子驕傲，眼睛長頭頂上都說矮了。
除了他看得上眼的后輩，其他人都不了他眼。
在他眼里，他能教育你就是抬舉你，是關心你。
蘇安宛在傅家一直就是半個明人，老爺子五年說的話加起來都不如上次在老宅的多。
顯然傅景臣也了解他爺爺的子，松了口氣。
“如果有事要和我說，不要憋在心里，嗯？”
蘇安宛頓了一秒，然后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