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了。
平臺上的花,就算開得再艷,也該敗了。
紀靈瑜是真心花的人,此時卻一盆一盆認真的看過去,然后,一盆接一盆的拔起。
已經泛黃的枝葉,帶著部的泥土,被扔了滿滿一平臺。
顧若白沒有打斷,他站在平臺的樓梯口,姿筆的兜而立。
姿態冷漠而淡然,似是只要他做出的決定,任何人都不能違背!
他是明城的爺……他金口玉言,說一不二。
可現在,他看著的作,也沒有阻止,只是皺眉說道:“開的好好的,掐了做什麼?”
紀靈瑜拔得累了,便倚著欄桿坐在平臺邊上,迎風看出去……中午的太很刺眼,看得久了,眼睛會累。
“只是一些玩,扔就扔了……也不過就是在無聊的時候玩玩而已,當不得真。”紀靈瑜這句話說出來,顧若白一下頓住。
他覺得這話耳,好像聽誰說過。
“那天醫院里的人,是你?”顧若白想起來了。
那天,是他跟靳言在談話--靳言說,“你跟紀靈瑜,就是被迫的,你也就是玩玩而已,對嗎?像那樣的人,配不上你的。”
顧若白聽到外面似乎有人……他出去看,走廊是空的。
“原來是你,你既然聽到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可解釋的。當時的況,都是阿言在說。”顧若白緩緩說道,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因為,那些話,并不是他說的。
“嗯,當日的確是我。我并不是故意聽,只是不巧……剛好走到那里,就聽到你們的談話聲,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了。”視線看著外面的天空,看著那天空不時飛過的小鳥,紀靈瑜好羨慕。
顧若白卻突然邁步上前,站在的側:“坐會兒就行了,下去吧,天涼了,別再吹冒了。”
呵!
遲來的關心……還不如來杯砒霜,也好痛快一點。
了心頭鈍鈍的難,紀靈瑜問他:“顧若白,你是在怕我跳樓嗎?”
顧若白沉默。
的確是有點這個意思。
紀靈瑜就笑了:“有一有二,不會有再三再四……我現在這條命啊,可是寶貴的很,不能輕易浪費。”
“唔,對了,顧先生,你就不想問問我,這一次為什麼會跟你回來嗎?”
“如果我說跟你回來,是為了能夠站在你的邊,更好的報復你……你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
“你看,我雙手都是紅的,都是染的……我會用我剩下的時間,把整個顧家,一寸一寸染人間地獄,顧先生,你明知這樣,也會由著我這樣做嗎?”
出雙手,風從指里穿過。
輕輕的聲音不帶任何怨毒,但顧若白是聽出了一種骨悚然的覺。
他抿了抿,往前走一步:“下樓,別在這里了。”
扶著下去的時候,他回頭往后看了一眼……原本還有幾分生命力的鮮花,此時全都被拔出來,撕碎了,扔在平臺上。
滿眼的花瓣,零落泥。
回到臥室,紀靈瑜把床頭上方的婚紗照收了,跟王媽說道:“拿去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