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停在半空中，徐砚周心咯噔一下，暗道一声糟了。
果然，再对上眼睛，只有一片冷漠。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态度小心，“怎么了？”
楚璃不懂，他怎么又换了一副脸。
男人，太善变了。
面无表，徐砚周更慌了，不敢再试探，干脆直说：“我刚才抱你没抱好，是不是？”
什么没抱好，他是没抱！
他不提还好，被他穿，满心委屈和愤懑一下子炸了，紧紧瞪着他。
然而，眼眶发热，眼泪先一步流下来。
意识到自己没出息地哭了，眼神错愕，赶忙了眼泪，快速做起，逃离他控制的范围。
徐砚周看跟炸的小一般，便知事比他预料的还要大。
他靠近一点，试图解释。
楚璃冷着脸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什么？”
“我和郭蔷、温书珩今天就走！”
徐砚周忙道：“你想回港城？明天，明天好吗？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还没病傻子，自己会坐飞机。”
“我不放心你。”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是什么大人，没人会多事来找我麻烦。”顿了下，眼神讥讽，“再说了，徐忙，人生漫漫，繁花似锦，前途上不知道有多人等着你，我这一村算过了，没必要惦记了！”
这什么话！
徐砚周看着，被噎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视线相撞，楚璃全副武装，不允许自己落一丝下风。
可下一秒，他没一点生气，过来拉，说：“我刚才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
楚璃眼神一晃，满心疑。
一会儿一个态度，他到底几个意思。
一咬牙，狠心甩开他。
“你态度哪里不好？我觉得好的！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态度，绝不拖泥带水，清楚明了，效率十足！”
说罢，立刻就要下床。
他堵在床边，下不去，转头就准备从另一侧下，可念头一转，又觉得不服，非要从他这一侧下，踹他一脚也无所谓！
好不容易落地，左右看看，胡乱地把药都塞进包里，转往门口去。
徐砚周形一闪，堵住了的去路。
“让开。”冷冷抬头。
徐砚周也难得很，他刚哄好自己，本着侥幸心理，以为能混过去，没想到炸得这么彻底。
他不确定，这算什么程度的吵架，但知道，不能让这么走了。
“你要单独回去可以，阿璃，我们把话说清楚。”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怎么没什么可说的？”他急了，提高音量，“昨晚……”
“什么昨晚，没有昨晚！”
当时脑袋被门夹了，才跟他说那些话。
眼见要反悔，徐砚周强装镇定都做不到。
他双手抓住肩膀，放低姿态，认真地看，“我刚才做错事了，跟你道歉，但是我们的事，你不能不认！”
楚璃有些恍惚，一度怀疑，是不是郭蔷说的过了，他不是那种得到就不珍惜的人，只是偶有不顺心，才没那么温存。
可……
看看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就是没办法接，他这样满眼都是的样子，有一天，有一刻，哪怕是那么一秒，会变得没有，对冷漠疏离！
不行！
一把推开他，头乱得不行，后退两步，如困一般，原地打转。
徐砚周上前一步，立即怒目而视。
他脚步顿住，不敢动了。
楚璃越想越慌，之前没觉得，生命里没有徐砚周，会对有多大影响。
现在不同了。
喜欢他，想占有他，不止一点。
可他呢，不是东西，给脸看！
难得咙发紧，下一秒就要哽咽，强忍着，厉声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出去转了一圈，又觉得不够本了？该做的，能做的，你不是都做了吗？”
“怎么，你还想更进一步？”指了指床。
徐砚周怔住。
如刺猬一般，竖起了浑的刺，冷冷道：“那我告诉你，不可能了，别说我们现在不清不楚，就算我们清清楚楚了，没个一年半载，我们也到不了那一步！”
徐砚周听明白了。
以为他忽然回来认错，是因为想跟……
草。
他低下头，重重地提了一口气。
“我没那么想。”
“我管你怎么想！”态度更急，看了他两眼，干脆往他这边冲来，要强行出门。
徐砚周让一脑袋撞在下上，疼得发麻，还是用两条手臂抱住，死活不松。
楚璃脾气上来，跟小牛犊子一样有劲儿，就算挣不开，往他上拳打脚踢，也够他喝一壶的。
一个宁死不松，一个持续发力。
僵持许久，终于，双双电量告急。
楚璃大口大口气，徐砚周确定放松了，才稍微松开手臂。
下一秒，就猛地用力，挣脱束缚。
后退，再后退。
紧紧盯着他，目不转睛，却又视他如洪水猛，不想他靠近。
忽然低头，看到手腕上的疤印。
不知哪来的狠心，用另一只手，用力抓挠那块地方，仿佛要将里面东西抠出来。
徐砚周吓得心颤，快速拉住。
“阿璃，阿璃！我错了！”
“松手！”
“我不该乱吃飞醋，不该对你冷淡！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连连认错，哪还顾得上什么尊严脾气！
混乱间，楚璃忽然停下动作，直直地看他。
“你说什么？”
徐砚周惊魂未定，将抱进怀里，低头跟贴脸，到的温度，才觉得心落到了实。
楚璃咬牙，铆着劲儿要出来。
男人吻了吻的耳朵，终于忍不住，苦涩道：“你睡梦中了秦见川的名字。”
楚璃定住。
了秦见川？为什么？
不可能！
仰起头，不敢置信。
徐砚周看的反应，心里狂泛酸水。
忘了，证明睡梦中做的，都是本能行为。
“你了两遍。”他强调。
楚璃看看他，有点不确定，退开些许，坐到床边，疯狂回想。
徐砚周走到面前，视线往下，下了决心才开口：“你心里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