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回到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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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單跟陳越一裡一外的站著,大眼瞪著小眼, 不知道的, 還以為他們要打一架。

桶裡的迷彩服外套等著晾, 黃單先開的口,“你要往哪邊?”

陳越咧,“我也想問你。”

黃單發現這人的牙齒很白,還很整齊,那笑容不懷好意,帶著很強的目的,他偏過騰出位置, 懶的再跟無關要的人僵持下去。

陳越沒,一副神遊太空的樣子, 他人高馬大, 往門口杵著, 像一塊大石頭。

外面有幾人捂著||生命不能承之苦。

有人忍不住的嚎, “臥槽!

哥們你到底進不進啊?

不進去就讓開點好嗎?”

陳越抹了把汗的寸板頭,他扭脖子, 面無表的往後看。

那人立馬就慫了。

初中的混混到了高中, 會遇到更多的混混, 發現比自己還混的多了去了, 沒辦法,不想被找麻煩就只能憋著。

陳越又把脖子扭了回來,他越過黃單,手著兜慢悠悠朝裡面走去。

門口沒了大石頭的阻擋, 外面的人一窩蜂的往裡跑,黃單等他們都進來了才走。

廁所有裡外兩間,外面是一排水槽,水龍頭不多,有的還是壞的,一般時候大家都在宿舍門口的水泥地上刷牙,水一沖了事,有服要洗,或是要打水沖澡才會過去排隊用水龍頭。

裡面是兩排長條糞坑,分別在左右兩邊,橫著蹲豎著蹲全看心,不過兩兩對比較尷尬,前後蹲稍微好點兒。

這層樓住的都是高一新生,他們剛來,還沒到喪心病狂,令人絕的停水。

不過也快了。

和其他季節不同,夏季很有個,蹲個廁所出來,上臭的沒法形容,誰靠近一點,鼻子都要臭豁掉了。

盡管如此,照樣多的是人拿本《故事會》《讀者》進去,一蹲就是半小時起步,臭過了頭,就覺不出來了。

薑龍拿兩張草紙疊一塊,他眼瞅著一道水柱沖過來,驚嚇的立刻挪後,差點一腳踩空,“陳越,你看好了撒啊!”

陳越挑了挑眉,“就是看好了才撒的。”

薑龍一張稚的臉漲紅,把紙往坑裡一丟,拽了子站起來就問,“人家哪兒得罪你了?”

陳越奇怪的問,“人家?

誰啊?”

“……”  有人笑出聲,接著是兩個三個,很快笑一片,薑龍的臉紅的沒法看,他忿忿的小聲嘟囔,“小心**長歪!”

陳越斜他一眼,“你說什麼?”

薑龍撒就跑。

高一一共有五個班級,各班的男比例有差,五班的男生一點點,其中還有幾個家在縣城的走讀生,人不住校,軍訓完騎自行車回家舒舒服服洗澡睡覺,剩下的男生一個宿舍就夠了

床是上下鋪,下面兩個人,上面一個。

黃單睡上面,不需要跟別人一塊兒,當年軍訓結束後過了半個月左右,他就沒有再住校了,而是讓管家給他在附近租了個房子,至於他的那張床,也不知道後來是誰睡在了上面。

那時候黃單對周圍的人和事都不關心,現在重來一次,心境有了巨大的變化,那些過去沒有留意的東西都一一被他發現到了,他學會了去觀察生活贈予他的全部。

而不是一味的屏蔽。

睡黃單對頭的床鋪糟糟的,牆上著一副很大的海報,上面是座城堡,不清楚是哪個畫片裡的,海報左下角還斜斜的寫著一串數字,他看半天才看出是今年中考第二天的上午七點十五,

可能代表著什麼特殊的意義。

黃單剛拿了鑰匙下去開鐵櫃子的門,就見薑龍氣籲籲的跑進來,一屁坐在下鋪,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呢,我聽我表哥說大關的教學水平跟學習環境都很不錯的,

就算想花錢買進來,也有限額的,而且分數線有要求,那麼差的分數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看著不像是有後門可走的家夥啊,老鼠屎,絕對是老鼠屎!”

他表哥是大關的老師,現在在帶高三二班,黃單知道。

薑龍嘀嘀咕咕完就問黃單,“你打開水了嗎?”

黃單說打了。

薑龍在他水瓶裡倒了一杯水,“我忘了買水票,要是去找我表哥拿,他肯定會跟我囉嗦一大堆,我聽著煩,不想去找他,只能等到下周一才能買了,這個禮拜不知道咋過。”

黃單打開鐵櫃子,從裡面拿了十張水票給薑龍,“先用著吧。”

薑龍寵若驚的接到手裡,他出小虎牙,“黃單,跟你說實話,報道那天你最後一個進教室,穿一的運服,頭上戴著棒球帽,當時你站在教室門口的那樣兒,上發著

全班都看著你發愣,沒見過你比更好看的男生。”

“做自我介紹,領軍訓服,我跟其他人找你說話你都不笑,他們覺得你太清高了,雖然你的確有清高的本錢,但是多人心裡都不爽你,就在今天上午軍訓的時候,我還跟我初中同學說你的不是,

沒想到中午你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怎麼說呢,就是神從神壇上走了下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我覺得你門門能考滿分,跟神沒什麼區別。”

說到後面,薑龍尷尬的垂下了頭,“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黃單不在意的找出雙子,他倒是想起來一個事,當年薑龍跟他說自己沒水票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回事。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沒人會記得的,黃單也是因為被拉回曾經,活在真實的環境裡,見著一個個年輕飛揚的影,才能記起當年。

薑龍拍拍黃單的肩膀,“其實你就是到了陌生的環境有點害吧,不知道怎麼跟大家夥相,心裡肯定很新朋友,我懂的!”

黃單說,“你上很臭。”

薑龍的臉扭了扭,“那我去門口吹吹風。”

結果他往門口那麼一站,風再那麼一吹,臭味全往宿舍裡飄,原本端著飯缸吃飯的幾個人頓時就罵罵咧咧的跑了出去。

陳越回了宿舍,踢掉球鞋就往上鋪爬,他也沒服,渾是汗的躺在草席上面,手拿起旁邊的《神雕俠》看了起來。

薑龍往陳越手裡那本《神雕俠》上瞅兩眼,發現正好是他沒看的最新一本,就按耐不住的想借來看看,又由於在廁所裡跟對方因為一泡尿的事發生了點口角,怎麼都張不開口。

臉皮薄就是不好使,薑龍對黃單使眼

黃單視而不見。

薑龍在他的耳朵邊說,“那本書我很想看,你說我要怎麼說,陳越才能借……”  書從上鋪掉下來,不偏不離的砸中薑龍,他呆滯半響才捂住頭嚎,“陳越,你幹嘛呢?”

陳越的上半趴在欄桿那裡,很沒誠意的說,“對不住,手了。”

薑龍的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堆滿了笑,“陳越你看啊,我的頭被你砸了,你怎麼也得把這書借我看一看吧?

三天,不,一天,就借我一天,一天之後我保證還你!”

陳越笑了笑,“一天就能看完?”

薑龍說他晚上去走廊打手電筒看,“行不?”

陳越躺回床上,“不行。”

薑龍氣的腦短路,口而出一句,“為什麼啊?”

陳越嗤了聲,“娘們唧唧的,老子看你不順眼。”

薑龍絞手指,“黃單,我娘們唧唧的嗎?”

黃單說,“有一點。”

薑龍,“……”  黃單剛走兩步,就聽到薑龍驚呼,“臥槽!

你完蛋了!”

他順著薑龍的視線去看,才發現自己的拖鞋正踩在那本書上面。

上頭投過來一道目,非常犀利。

黃單拿開鞋把書撿起來,他準備找紙上面留下的鞋印,就被陳越的咒罵聲給阻止了。

“媽的,誰老子的書了?

!”

陳越單手抓著欄桿從上鋪躍下來,一把將書從黃單手裡拽走,鞋也不穿的摔了門出去。

薑龍目瞪口呆,“什麼人啊這是,不就是踩了個腳印嗎?

至於發那麼大脾氣?”

黃單說,“別管了。”

薑龍打量著同桌,“你不生氣?”

黃單搖頭。

薑龍哎一聲,“黃單,你是怕他手打你吧?”

“陳越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他是混混頭子,初中時候底下就有一幫小囉囉,還跟社會上的人來往,現在上了高中,會繼續當個人渣,他的人生就那樣了,撐死也就是高中畢業,

我們跟他可不一樣,我們是讀書人,是文人雅士,別跟他那個野的人來的,他敢手,我們就找老師打報告,到時候被通告,被家長,被退學的都是他。”

黃單無語。

沒來,快七點了,五班的學生才拖拖拉拉出現在場上,不是抱怨蚊子多,就是抱怨天氣悶熱,一個個的臉都曬深了一個,再過兩天,跟黑炭的區別會更小。

黃單漫不經心的喊口令,大家夥很是散漫的練習,有的幹脆不配合,譬如陳越,他人都沒來。

剛走完正步走,劉峰就沖黃單扯著嗓子喊,“別拿著當令箭啊哥們,意思意思就行了吧?

再說了,大家白天都訓練一天了,累的要死,晚上就該輕松輕松,玩玩遊戲唱唱歌什麼的。”

馬上就有人附和,語氣不滿的,“對啊,一班二班那邊不都在玩嗎?

我們還練個屁啊。”

“就是,這會兒差不多就行了,明兒還要從早練到晚呢!”

男生們看準了教不在,一個個的都出來耍威風,想要引起班上生的注意力,顯得自己多牛

生沒敢那麼大聲說話,都在以小分隊的模式竊竊私語,說黃單皮怎麼那麼好,不知道抹了什麼,還說他績好,長的也好,就是不會變通,果然人無完人,以後肯定會被男生們排

斥。

氣氛不怎麼好。

第一排的陳燕看了眼自己的前座,覺得怎麼看都很完笑著打破僵局,“你們有人會唱軍歌嗎?

我們可以邊學邊唱啊,明天給教一個驚喜。”

一切都跟當年一樣,包括黃單的態度。

不多時,錢夢不好意思的盤坐在前面唱起了《軍中綠花》,唱一句,大家跟著唱一句,聲音越來越整齊,也越來越響亮,引起了其他班的注意。

男生們有意拔高聲音,喊的驚天地,見哪個生看過來,都藏著激的心裝模作樣,這是十五六歲的青春,裝也裝的沒有惡意。

到了玩跳山羊的環節,陳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他個頭高,是最後一道關卡,最難跳的一只大山羊。

黃單不玩,他說自己不會,這是真話,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傷,不然會當眾哭的滿臉都是眼淚,所以那時候他就沒玩,而是提前回宿舍洗個澡睡了。

薑龍說很容易的,他講解道,“助跑一小段,然後按著山羊背一跳,還有就是在跳的時候記著把屁抬高點,分的開一些。”

黃單不興趣,他穿的短袖,胳膊上被咬了好幾個包,想抓又不敢,怕疼著,只能抹一點口水,現在就想回宿舍,“算了,你跟他們玩吧。”

有個聲音響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啊,這年頭竟然還有人連跳山羊都不會。”

說話的是陳越,他已經站直了子,那張特別帥氣的臉上掛著笑,很明顯的在嘲諷著,誰聽了都知道他看班上的天才不爽。

激將法跟挑釁在黃單這裡通通沒效,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轉走了,當年沒把陳越放在眼裡,現在也是一樣的。

劉峰腦子笨,他還在想詞跟陳越一起諷刺諷刺黃單,沒想到人一聲不吭的走了,“陳越,他不鳥你。”

陳越朝地上啐一口,“我沒瞎!”

劉峰“噗哧”一聲笑了,他在陳越瞪過來時就趕說,“那什麼我笑點低,你是知道的,我也沒辦法。”

陳越沒意義的扯了扯幹燥的皮子,“你慢慢笑吧,我走了。”

劉峰沖他背影喊,“走哪兒啊?

不玩跳山羊了?”

陳越頭也不回的說,“不玩,沒勁。”

劉峰在原地罵,“你他媽的一會兒說玩,一會兒說不玩,這善變的招兒是跟生學來的?”

邊上一生瞪了眼劉峰,劉峰鼻子,又覺得自己得男人些,就吼了一嗓子,“瞪個屁啊瞪,你再瞪一下試試!”

生的眼睛一紅,扭開頭跑了。

其他生都或鄙夷,或厭惡,或抵,或害怕的看向劉峰,他被生們集打負分的緣由就是這麼來的。

長的跟帥不沾邊,格差勁,家境不好,學習還垃圾,哪一樣都不行,能有生喜歡才怪。

離開場,黃單就邊走邊抓胳膊跟脖子,越抓越,他沒留神,有一下抓狠了,疼的他倒一口氣,借著稀薄的月才發現抓出了

就在這時,黃單的耳邊突然有一個響,是什麼東西朝他腳後砸了過來。

黃單知道是包心相印,因為這個記憶片段此刻正漂浮在他腦海裡,他轉過,地上果然有一包心相印,跟晚上在食堂裡出現的畫面如出一轍。

有關心相印的所有記憶都一一浮現,黃單才發現這現象總是在他疼哭的時候出現,不過卻只持續了高一一年,到高二就沒有再出現了。

也就是說,那個人只堅持了一年。

很不錯了,明擺著就是得不到回應,每一次的堅持都很艱難,黃單多能理解。

黃單沒有想去找那個人,看看是男生還是生的念頭,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因為把人當場逮到,也沒有任何意思,反而會令場面尷尬,對那個人更是如此。

他什麼也給不了,也不會給。

拆開紙巾出一張眼淚,黃單沒找到垃圾桶,就著往前走,他自我評價高中三年的生活,不高調,也不肆意張揚,沒有被一群人堵著找茬,被打到鼻青臉腫的經曆,

頂多就有他不認識的男生警告他不要跟誰誰誰在一起,他會當場說自己對那個生沒意思,然後就不會有後續了。

至於那些的眼神,言語,舉,黃單如今回想起來,覺得他們的每個表都很單純,那樣的青蔥歲月在每個人的一生中僅有一次,走過去了就不會再有。

他找到垃圾桶把弄髒的紙巾丟進去,到了大學,那些人對他表達的方式跟高中不同,進社會,人換了一批,對他表達的方式跟大學又會不同,越來越花哨,

同時也越來越不單純。

這麼說起來,高中這段時應該值得去回憶,而不是丟在角落裡被忘。

黃單的思緒剛回籠,面前就突兀的出現一塊任務屏幕,他愣怔住了,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黃單看完一大段的任務容,他抿抿,十四年前就是高一,現在他的這段時

這是誰寫給他的書?

黃單蹙著眉心,書這東西只在讀書時期比較常見,他無法計算自己那些年收到過多封,大部分都是在課桌兜裡發現的,小部分是班裡的同學轉給他的,極數會當面給他。

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黃單都從來沒拆開看過哪一封書,全丟了。

那時候的他的心思都在學習上面,不論是績優秀的,還是差勁的,又或是多才多藝的,在他眼裡都一個樣,會被他統一歸類為不喜歡的人,所以就記不住。

職場後,黃單的心思在工作上面,他其實對質的需求並不高,卡給了管家,年薪直接打在卡裡,自己從來不去過問,就是怎麼也找不到除工作以外興趣的人和事。

他不會笑,疼痛神經異常,能跟他為朋友的之又

人的相貌跟別對黃單來說,沒什麼區別,哪怕是條件優秀的人,這次對他做了自我介紹,下次在他面前出現,他照樣沒印象,面對著面都不會給一個眼神,只會和對方肩而過。

在穿越之前,黃單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生命裡還會有另一個人的位置,他本就不需要,嘗過才知道他很需要,原來只是被他給忽略了。

頓了頓,黃單試探的問道,“是系統先生嗎?”

系統,“黃先生,是在下,好久不見。”

黃單的角翹了翹,他離開垃圾桶邊,找了個順風的地方乘涼,“你一出現,我就放心多了。”

系統,“黃先生,您表現優秀,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在下沾了您的,不需要再參加幾年的考核就已經破例了正式員工。”

黃單跟他道喜,又問道,“那你的工作號是多?”

他記得陸先生是666,三哥是333,說明每個人都有。

系統,“只是一個號。”

黃單的腦子一轉,“438?”

系統默了。

黃單也默了會兒,“的確只是一個號。”

他生疏的為別人著想,“你們公司的正式員工很多,都上400多了,在你後面還有嗎?”

系統接了話茬,“正式員工一共有兩千多位,實習生不計其數,這個號原來的工作者病逝了,領導才把號給了在下,號越小,權限越大。”

“那很不錯。”

黃單提出疑問,“不過你領導,也就是主系統,他的號是333,那他前面的是什麼?

應該還有000的吧?”

系統,“那三個大人的權限沒有領導大,333是領導以前的號,他升職後就不用了,號空著也沒給其他人。”

言下之意就是霸道,□□,這是好聽點的話,不好聽的就是不要臉,無恥,過分,自己的東西不用了都不給別人。

黃單,“哦。”

他問道,“我這次的任務是找書?”

系統,“是這樣的。”

黃單說,“那我必須收到一封就看一封,這樣才能看到任務的發布者。”

系統,“對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黃單想起了“報應”兩個字,他那些年扔的太多了,遭到了天譴,老天爺讓他重回十五歲看書,就是要給他找事做。

系統善意的提醒,“黃先生,切記不要去管任何一個人的事。”

黃單奇怪的問道,“我為什麼要去管別人的事?”

系統,“……”  黃單說,“抱歉,您繼續。”

系統,“這不是平行世界,沒有另一個黃先生,你的家庭背景也沒有毫改變,不會從無父無母變父母雙全,什麼都沒有變,這就是你過去的一段真實歲月。”

“你邊的每個人在十幾年後都有對應,死了還是活著,是貧窮還是富有,全是他們過出來的人生,你隨便某個人的哪個地方,都有可能影響到對方未來的向。”

黃單直說,“我不會管。”

系統,“黃先生,話不能說太滿。”

黃單敏的察覺出異樣,“系統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系統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給他一句“沒有權限無法回答”的方答案,而是說,“黃先生只要清楚一點,你回來是為了完任務的,別的都跟你無關,你要時刻記著。”

黃單說,“如果我沒記住呢?

我說的是如果。”

系統給出回答,“一件事會引發的結果就兩種,好與壞都要黃先生一人承擔,你還需要對那個人的人生負責。”

黃單,“……”  沉默片刻,黃單說,“系統先生,我找不到他了。”

系統,“不如換一個角度去找找?”

黃單沒聽明白什麼換一個角度,他說,“我以前會先看他的屁。”

系統,“屁行不通,可以試試別的。”

黃單蹙眉,別的嗎?

那會很難,因為人太多了,必須接一段時間才能判斷。

生活不是話,換了容貌換了份換了年齡,人群裡看一眼就能認出來很不切實際。

“系統先生,你能告訴我嗎?”

“抱歉,員工手冊上有代,在下不能違背。”

黃單知道不會在系統先生這裡得到明確的答案,還是多此一舉的問了,事實證明驚喜太不到,都勉強不了。

“那可不可以給我,他在不在學校裡。”

系統,“在。”

黃單還想再問問,看能不能弱小範圍,系統先生已經阻止了他。

“在下只能這一點。”

黃單有點失,“我曉得了。”

系統,“在下過來,一是給黃先生發布任務,二是通知黃先生,花靈可以隨意領取,這是領導對您的特殊關照。”

黃單說,“替我謝謝三哥。”

系統,“在下會的。”

黃單說,“同意。”

那些圖片在他的腦子裡出現,都是他在無意識的微笑時,系統先生給他截的圖。

第一張是在菜地裡,男人被鋤頭砸了腳,他幸災樂禍的笑,第二張第三張,每一張裡都有兩個人,一直持續到系統先生因備考離開。

黃單的心裡很有,“謝謝你,系統先生。”

系統,“不客氣。”

黃單理了理頭緒,任務很簡單,如其說是做任務,還不如說是再一次去經曆,去會自己的年

左邊過來一個生,黃單抬腳就走。

生愣了愣,失落的自言自語,“怎麼走那麼快?

他知道我要跟他表白?”

黃單知道。

他的記憶全部鮮活了起來,有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不是重回十幾年前,而是活在當下。

好像那十幾年只是他對未來的一個幻想,還沒有發生。

黃單回了宿舍,剛進去就聽到有聲音在唱,“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那聲音是從他對面的上鋪飄下來的。

陳越趴在床頭看《神雕俠》,邊上放著隨聽,兩條曲這搭在一起,腳趾頭跟著節奏,別提有多舒服了。

黃單了被汗水浸的短袖,又去彎腰,他忽然轉往上看。

陳越流氓似的吹口哨,“喲呵,白的啊。”

黃單沒搭理,他把髒服丟桶裡,拿了幹淨的睡,穿著四角上廁所沖涼去了。

等到黃單回來,就看見陳越鼻子裡多了衛生紙條,都這樣了還在哼歌。

陳越橫眉豎眼,“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流鼻?”

黃單不給回應,他把捅放地上,拿了晾架去臺晾服。

後面響起聲音,“晚上有雨,明天也有,這天氣洗服幹不了,還有黴味兒,誰洗誰是傻。”

黃單說,“沒有雨。”

陳越一臉新奇,“哎喲喂,您終於賞臉說句話了。”

黃單,“……”  陳越拽掉鼻子裡的衛生紙條,“宿舍就我跟你,別裝了。”

黃單說,“裝什麼?”

陳越撐著頭笑,“清高啊還能是什麼,你一天到晚的裝,不覺得累?”

黃單眉頭,這人故意要惹他生氣的,他沒讓對方如願。

陳越的拳頭又一次打在了棉花上。

黃單抓著梯子上床,他沒躺一會兒就抬頭去看對面,“你起來。”

陳越一下子沒聽明白,“什麼?”

黃單爬到陳越的床上,他沒說話,對方就跟躲瘟疫似的掉下床,一雙眼睛瞪大,皮子在抖,“媽的,你找死啊?

快從老子床上滾開!”

吼的人明明氣焰囂張,卻因為從下往上看的角度,顯得弱勢了不

黃單躺回自己床上,算了,再等等吧,那個人出現的。

陳越在地上站了會兒,不知道拿了誰的紙殼在手裡大力的扇風,他出了很多汗,臉上上都是。

“剛才你想幹什麼?”

床上的人沒反應,陳越走過去才發現對方睡著了,他瞪著眼睛站在床邊,拿紙殼扇了很久。

不到九點,其他人一個兩個的回宿舍洗漱,快熄燈時,最後幾個才回來。

他們都有從初中帶到高中的朋友,晚上要散散步拉拉小手抱一抱。

宿舍裡沒電扇,熱的要死,背後著的草席就跟著火了似的燙熱,連那些漂亮可生都沒辦法讓他們開心一點兒。

到後半夜,埋怨聲跟咒罵聲才漸漸消失。

第二天是大晴天,沒下一滴雨。

黃單的子都幹了,薑龍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說自己昨晚應該把服洗洗的,今晚不知道還有沒有好天氣。

“軍訓期間不會有雨。”

黃單的語氣篤定,別說薑龍了,就是旁邊的人聽了,都本能的去相信,天才嘛,必定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薑龍下意識的說那就好,可以洗服了,反應過來就苦了張臉,“我怎麼聽著,覺得這是噩耗啊?”

黃單心說,這就是噩耗,要曬的層皮。

今天比昨天的溫度還要高,上午站軍姿的時候,有生暈倒了  教一眼就鎖定了陳越,誰讓他鶴立群。

陳越的軍帽隨意搭在頭上,他懶懶道,“報告教,我冒了,虛,背不起來。”

笑點低的劉峰要笑,被陳越踢了一腳,老實了。

看過去時,陳越一臉虛弱的咳了幾聲。

他看向黃單,“你背。”

黃單當年沒有背,因為在他後排的陳越大步流星的走到前面,什麼也不說的背起生就走。

現在也一模一樣的發生了。

只不過當年他沒在意,覺得是男生追生的戲碼,再不然就是男生為了吸引哪個人注意才那麼做的,也有可能是認為自己那樣很酷,可能有很多種。

畢竟這個時期的男生生都有鮮明的某些特征。

現在那一幕又重演一遍,黃單多看了兩眼,發現陳越的屁弧度很小。

大家看傻眼,陳越剛才不是說冒了嗎?

喊了聲,帶著五班繼續訓練。

下午那生歸隊,就有意無意的看陳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自己悄悄紅了臉。

陳越靠在圍牆那裡,軍帽反扣在他頭上,擋住了半邊臉。

劉峰坐過來,“你怎麼了?”

他瞧著哥們的臉不對勁就手去對方額頭,驚的大,“臥槽陳越,你頭怎麼這麼燙?

冒了啊?”

陳越打開他的手,聲音都啞了,“不然呢?”

劉峰嘖嘖兩聲,“你沒病吧?

發燒了還去背那個生,真像大家議論的,你看上了?”

陳越閉上布滿的眼睛,“我連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劉峰,“……”有病。

他撞撞哥們的胳膊,“要不要去醫務室?”

陳越說沒事,“我冒發燒不需要吃藥掛水,睡一覺就行了。”

劉峰翻白眼,“他媽的你是真不懂還是一趟不懂?

你去醫務室,我就可以陪你去,不用訓練了。”

陳越扯起一邊的角,噴出的氣息滾熱,“不想訓練的話,我告訴你個方法。”

劉峰湊過去,“什麼?”

陳越說,“前面有塊磚頭,你拿起來對著自己的頭來一下,接下來的落座都不用參加了。”

劉峰咒罵,“燒死算了!”

下午軍訓結束,黃單沒去食堂搶飯,他上小店買了花生米,一塊錢一起,用塑料袋裝好的,份量都差不多。

除了花生米,黃單還買了袋面包,兩包威龍辣條。

晚餐一共花了三塊錢,要是上食堂打飯的話,能打到兩個很不錯的菜了。

黃單接過找零提著袋子出去,邊走邊觀察從他邊經過的每個人,生活應該多些觀察,沒他以前以為的那麼浪費時間。

可惜他沒爸媽,不然真想開玩笑的問問,他是不是外星人送到地球上的。

疼痛神經異於常人,還不會笑,不是多了,就是了。

黃單走後,有兩個生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剛才那是五班的黃單嗎?”

“對,是他。”

“好帥啊,他長那麼好看,學習又好到逆天,肯定往過很多朋友吧。”

“沒有,我聽說他初中沒談過。”

“真的假的?

他那樣的男生,怎麼會沒談過?”

“喂!”

兩個生回頭,看到了一個又高又帥的男生,們的臉都微微發燙。

陳越小聲說,“告訴你們,那個男生有口臭。”

他長的帥,不笑時眉眼間的氣很淡,看起來一點都不壞,說出的話可信度很高。

一個生跟另一個生咬耳朵,“天吶,好惡心,世上果真沒有完的人。”

另一個生很失,“我還把他當鬥的目標呢。”

話那麼說,眼睛裡分明寫著“我把他當理想人”。

目送那兩個生離開陳越把幾口健力寶喝完,懶洋洋的吹著口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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