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里到工作的酒店,公得轉三次,前前后后一個小時左右。
轉了一次公下車,天已經黑了,站在公站臺等得焦急。
七點多才確定是錯過了末班車,從這里打車的話,至20多塊錢,不舍得這個錢,如果走的話,兩個小時也走到了。
夜晚,有些涼,把服拉了拉,獨自走在街燈下。
五彩的霓虹亮起,一閃一閃的,像是天上的小星星一樣。
陳金那雙略蒼老的眼里有著向往,可是城里的燈向來不屬于。
就這時,一輛托車從邊掠過,一只手飛快地把肩上的包扯了下來,那人還囂張地吹了一聲口哨。
陳金手上一松,立即就尖:“搶東西了……搶東西了……”那包里,是這個月的工資,三千塊錢啊。
可是,沒人理會,路上的行人還像是看瘋子一樣地看著。
一個土里土氣的人,沒有人重視。
陳金瘋狂地追了一段路,沒有追著人。
想想那三千塊錢是自己洗碗揀菜一個月才得來的,就坐在路邊傷心地哭了起來。
也不敢打電話給晚晴,那丫頭一定會嫌笨,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顧安西背著書包,站在兩米遠的地方,看著這個哭泣的人。
認識這個人。
沈晚晴的媽媽,以前在顧家廚房里干活,那會兒還會做些米糕給和沈晚晴吃。
顧安西和王可如不親,王可如平時不大管,所以見著陳金疼沈晚晴時,有些羨慕。
開口:“怎麼了陳阿姨?”
陳金掛著眼淚,臉上青青紅紅的,實在狼狽。
盯著顧安西看了好半天,才認出來:“是安西小姐啊,我的錢被人搶了,三千塊,一個月的工資。”
說著又是一陣恍惚難過:“我是攢著給晚睛的嫁妝,以后嫁到秦家不能一點兒嫁妝沒有,會被人瞧不起的。”
說著,又用手抹了一下臉。
顧安西看見的手又糙又裂,有幾甚至是細小的口子。
的心臟,像是被什麼中一樣。
陳金有些訕訕的:“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啊,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要走。
顧安西住了。
往前走了幾步,手默默地拿起陳金的手,問,“痛不痛?”
陳金的手了一下。
當然痛!
這樣的口子一直泡在水里洗碗挑菜,還有農藥當然會痛,最嚴重時甚至有些潰爛。
可是再痛,為了孩子將來能長長臉,還是咬牙堅持下去。
顧安西很清楚,這三千對于沈晚晴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可是,對于面前這個人很重要。
有時,痛苦需要信念來支撐下去。
沈晚晴,是的信念。
顧安西放下的手,從包里翻出一個小瓶子。
碧綠碧綠的。
薄熙塵給的。
塞在陳金的手里:“這個抹在傷口上,應該管用。”
陳金不敢要,這小瓶子看著就金貴得要命。
顧安西還是塞給了,還帶著去提款機那里提了三千塊給:“拿好了,別再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