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蘅的去世在當天便傳出去了,詞條還在熱搜上掛了兩天,但孟笙來說,并未造太大的影響。
頂多是在裴綏打電話告知那天早上沉默了好一會。
說不上是傷心和難過,但心頭涌上來的復雜也是實實在在的。
對崔雪蘅稱不上恨,討厭和反卻是真的,而生出的復雜和惆悵是對生命離世的尊重。
孟承禮在知道崔雪蘅離世,還是被人下毒所致時,也沉默了良久,隨後搖了搖頭,“人都死了,以前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
死者為大。
當然,這話只限于用在崔雪蘅上,畢竟他們之間并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頂多就是厭惡。
但對像寧微微這種死敵不一樣,即便現在傳來寧微微的死訊,他們也還是控制不住的會去恨,想要將從地獄拉出來鞭尸。
孟笙知道孟承禮的意思,這是不會再去怪崔雪蘅差點把他氣死,害他中風一事了。
孟笙當時沒有說話,但心里的隔閡并沒因為崔雪蘅的去世而徹底消失。
它就明晃晃地立在心尖上,是讓無法忽視的存在。
崔雪蘅離世的第三天,秋意從法國回來了。
孟笙親自去機場接的。
隨著人流涌出,孟笙一眼就注意到那抹在人群中最為耀眼的影。
秋意高有一米七三,長相為明艷大氣類型,而的穿搭風格也與眾不同,更有多樣,時尚又頗有藝,以酷帥為主。
今日穿的就是一套灰的吊帶掛脖上,出一截白皙纖細平坦到沒有一贅的腹部,下面是條深灰白破闊牛仔。
頭發隨意扎了個丸子頭,出修長的天鵝頸,一張姣好的面容覆著致的妝容。
同樣沒拿行李,就肩上隨意背著個銀的腋下包。
孟笙盯著那截腰看了很久,直到秋意走到跟前了都沒收回視線。
秋意抬手在面前打了個響指,“嘖,別看了,再看我可要收費了。”
“姐,你這馬甲線……真好看。”孟笙緩緩抬眼。
看躍躍試的手,秋意沒好氣地拍開,抬手指著,瞇起那雙瀲滟的眸子,輕聲說,“耍流氓,小心我告你。”
孟笙癟癟,收回自己這只不老實還好的手。
“怎麼樣?恢復得如何?”秋意和并肩走著,歪頭打量。
“好。”
“心理治療師怎麼說的?”
“也還好。”
“敷衍我?”
“哪有,我很認真。”孟笙辯駁,“真的好的,我還能撒謊?不信你去問我哥,他走的時候和歐教授說了,每次我的治療結果都讓歐教授發他一份。”
秋意看一眼,沒再質疑。
孟笙昏迷患有抑郁癥的事是孟識許打電話告訴的,但那時候正好趕上協活期間,不出時間回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給孟識許打個電話,或是發個消息問問孟笙的況。
在得知孟笙醒來後,也是松了一大口氣。
但也是因為這件事,和孟識許自幾年前分手後,兩人集最多的時候。
車子從機場離開,直接去了德清附屬醫院。
孟承禮看到秋意臉上也是歡喜的笑,關心了的況,也詢問了的工作,宛若老父親對兒的重視一般。
秋意的父母在小學時就離婚了,後面和爺爺生活了幾年,初中時父母都再婚,而不論在哪一邊都像個局外人。
所以到高中,哪邊都沒去,大學過後和他們之間的集就更了,只有每年回去看爺爺,偶爾會到父親和後媽,以及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對于弟弟妹妹,本不,即便是在路上遇到了,都是認不出的那種。
後來爺爺去收後,就去法國發展且定居了,和父母一年到頭都聯系不了一回。
母親唯一聯系勤快的那一年,也是為了要錢,那同母異父的弟弟要結婚,說是娶了有錢人家的兒,要共同買房,彩禮就要一百二十萬,還要買別墅作為婚房,但方那邊會出一半錢。
可母親和後爹卻拿不出那麼多錢。
沒辦法,只能聯系。
秋意沒有猶豫,答應給一百二十萬,但從此再無關系,他們也不得再聯系一次,否則,這一百二十萬就算是借他們的,三年之還。
秋意的母親非常了解的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秋意瘋的。
當初在學校就有“瘋子校花”的稱號,他們哪里敢惹,否則秋意現在這般就,他們也是要著吸的。
但不敢。
而秋意從小到的家庭溫暖,除了爺爺給予的,就是孟承禮和許黎,許黎于而言,既是老師,也是母親。
而許黎和孟承禮也確實是將當做兒看待。
當初和孟識許分手了,孟承禮給孟識許打了三個小時的電話,全是罵他的,還一句都不帶重復的。
但怎麼罵都沒用,兩人一個在丹麥,一個在法國,徹底沒了聯系。
中午一起吃了飯,孟笙送秋意回萊茵湖畔。
秋意問起網上傳的裴家夫人崔雪蘅去世一事,“後天悼念,你去嗎?”
按理說,作為裴綏的朋友,而且後面肯定要結婚的對象,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不然,對外對都說不過去。
這個孟笙早就打算好了,點頭,“嗯,去。”
不論是看在老太太和裴昱、裴歡的面子上,還是看在裴綏的面子上,這一趟都該去。
秋意抿了口紅酒,“嗯,去一趟也好,不用落人口舌。”
孟笙問,“姐,你這次準備在京市待多久?”
“一個多月吧,可以等孟伯父出院後再走。”秋意嘆息,“協那邊又有一個新活,在明年,準備的時間比較長。”
孟笙搶過的酒杯,拉起,“走,去畫室,我覺我都好久沒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