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更不正常。
飛機上沒有人,從機艙門下去,見到外面的場景,瞳孔驟然放大。
分明還在京都!
姜堰和保鏢守在外面,旁邊還有金彥和許久不見的蔣昱霖,但潯鳶此刻毫不覺得驚喜,只覺得驚訝憤怒和懊惱。
潯鳶目夾雜著薄怒和冰涼掃視過面前一圈人,險些不住脾氣,“怎麼回事兒?”
眾人避開犀利藏冰的目,垂首不語,就連蔣昱霖這時候都識趣的沒做出頭鳥。
潯鳶見他們不說,煩躁和怒火更甚,但越危急越理智,大腦飛速運轉,回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最後將記憶定擱在和左庭樾吃的那頓飯上。
視線刀鋒利刃般掃向金彥,聲音冷,“左庭樾在哪兒?”
金特助在強勢危險的氣場下生出一懼意,潯鳶小姐發怒起來氣勢好強,他低頭說:“老板去出差。”
潯鳶語氣不善,怒火中燒,“出差?”
“去哪兒出差?”
“跑雲滇出差是不是?”
“出差前還在我吃的食中下藥了是不是?”
一句比一句聲調高,語氣冷過南極的冰川。
金特助連忙解釋:“潯鳶小姐,只是一些助眠的藥,不會傷害您的。”
他又低聲給他老板正名,“老板不舍得傷害您的。”
“潯潯,你先冷靜下來,庭樾他有把握的。”蔣昱霖在一旁出聲調解勸。
“我怎麼冷靜?”
潯鳶又看向姜堰和保鏢,質問:“你們呢?我的親信也讓他收買是麼?”
姜堰低頭,他沒說自己也讓左庭樾的人控制,太子爺的人有備而來,他沒有防備,等他離掌控時事已定局,他只好等老板醒來再從長計議,是他失職。
蔣昱霖著頭皮給潯鳶解釋,“潯潯,姜堰他們都讓庭樾的人控制住,你知道庭樾的,他有備而來又安排周全,他們沒有還手之力的。”
潯鳶竭力下怒火,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基本理清事的脈絡,左庭樾擺了一道,表面同意的做法,背地里暗度陳倉,騙過所有人代替去雲滇。
又氣又擔心。
“混蛋”,潯鳶紅著眼罵道。
他憑什麼代替去,憑什麼。
這是的事,的父母,的仇恨,和他左庭樾沒有半點關系,一點也不想他替去。
在心里罵著那個男人,腦海中卻不期然的想起他之前在耳邊說的話。
在王家他知道的想法時,對說“你想要的,都會得到”,彼時只覺得這是左庭樾的話和安,現在想來分明是宣告和許諾,想要的他都會幫拿到。
機場分別時,他嗓音繾綣地說“潯潯,好好的”,以為是要平平安安,實則他是要在得知真相後乖乖聽話,好好留在京都。
潯鳶心里又酸又惱,既氣他欺騙、不顧意愿,又氣他不將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偏偏他還是為好。
怎麼會有人這樣啊?讓人咬牙切齒的又氣又恨又舍不下。
有人走到潯鳶面前,語氣恭謹地道:“商小姐,左先生的母親想見您一面。”
潯鳶視線看向他,“晏琳士?”
“是的。”那人肯定回復。
*
晏琳約見潯鳶的地方距離機場較遠,是一家挨著天安門比較近的茶室。
“商小姐,您請。”
潯鳶推開包房的門就看到屋的晏琳,人一工作中的正裝,剛好到耳朵的短發利落干練,出來的那張臉端莊大氣,和左庭樾有幾分相似,看起來好年輕。
晏琳聽到門響,視線看過來,和潯鳶的目對上。
政壇上縱橫捭闔多年的人,眼神盡管不凌厲,也帶著一令人心驚的迫和疏離。
潯鳶不怯場,是晚輩,主出聲打招呼,“晏部,您好。”
小姑娘的聲調清清雅雅,流過耳蝸,像泠泠作響的泉水。
晏琳聽到對自己的稱呼,挑眉淡笑,“潯潯是嗎?”
“比起我的職位,我更希你喊我阿姨。”
說的很直接,語調中著些親切,沒有潯鳶想象中的凌厲和強勢。
潯鳶一頓,心底微訝對自己的親近,順著的話音稱呼,“晏姨。”
晏琳微笑,道:“坐。”
潯鳶坐在對面,端起一旁沏好的茶水給斟茶。
小姑娘的手指蔥白纖長,一眼就能知曉是養長大的,金錢堆砌的珠玉。
“潯潯,冒昧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說。”
晏琳視線看著,話語從里說出來有種娓娓道來的溫和。
潯鳶覺得對自己有些過分的溫,出乎的意料。
“您說。”
“庭樾已經飛往雲滇,這會兒已經抵達,他做這件事瞞你,你怎麼怨他都是合合理的。”
晏琳沒有毫的遮掩,將事講給,繼續道:“這是他的選擇和決定,我希你能夠安心留在京都。”
潯鳶聽著,手指緩緩攥,問:“您知道這件事?”
晏琳點頭,“知道。”
“庭樾來求過我和他父親,要我們幫忙。”
潯鳶眼睫一,晏琳的話說的很簡短,但能懂,左庭樾是為去求的他父母。
“是他讓您來的?”問。
晏琳否定,道:“這只是其中占主要的一個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見見你。”
看看能讓兒子低頭的人是什麼樣兒的。
“你很好,潯潯。”
“庭樾他很擔心你,他不希你去涉險。”
晏琳嗓音溫和。
潯鳶斂眸看茶杯中靜默的茶水,聲調低,“您不怪我麼,是因我害他涉險。”
晏琳淡然,“是他的選擇,怪你做什麼。”
分外的寬容,令潯鳶更心下難安,愧疚于牽扯對方的兒子下水。
潯鳶說:“還是很抱歉,他替我去涉險。”
異位而,的兒子為一個人冒生命危險,不敢想,心焦是必然。
晏琳不談這些。
“庭樾希你在京都平安,你們兩個有一個人去就好。”
“可那些人的目標是我”,是,商縉和元芷的兒。
潯鳶更擔心左庭樾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