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後一天,潯鳶像往常一樣工作,心臟卻陡然傳來陣痛,麻麻針扎似的悶痛,扔掉手中的鋼筆,眉擰起。
緩過疼痛,心臟搏的速度有些異于平常的快,有些心慌,這種況持續好一段時間。
潯鳶聯想到遠在雲滇,許久沒有聯系過的左庭樾,憂心是他出事兒,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沒有響應,又給他上次來電的號碼打,顯示是空號。
強大的理智克制著不穩的緒,腦海中迅速想著可以聯系的人,將電話給徐西慎打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潯鳶急切地問道:“二哥,他是不是出事兒?”
徐西慎那邊的背景雜喧鬧,幾秒後,他來到一安靜的地方。
“潯兒,你聽我說。”徐西慎的嗓音沉穩,聲線卻是繃的。
潯鳶握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收,有不好的預,腔中跳心臟“撲通撲通”的,好像隨時都能跳出來。
左庭樾遭遇Qiang戰,在邊境線的位置,對方是從叢林中突然冒出來的,雙方持有武上手,那些人是沖他來的,左庭樾他們被沖散,等支援趕到時現場及附近已經找不到他的蹤影,那天恰逢大雨,將痕跡沖刷的干凈。
徐西慎簡短的將事的經過告訴,他嗓音盡量和,但再溫和也無法掩蓋殘酷的事實。
“潯兒,那邊叢林布,又在邊境,我們懷疑他可能過邊境線,上面的人已經在聯系緬/甸//方,派人過去搜救,很快就會有消息。”
徐西慎其實還有話沒有說,現場發現的跡,有左庭樾的,這個發現他瞞下,擔心潯鳶的狀態和緒。
潯鳶手在發抖,條件反無意識地震,竭力冷靜,恨不得立刻到他邊。
徐西慎在安,“潯兒,你冷靜下來,沒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他可能已經安全,只是不方便出現。”
潯鳶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但組合在一起,品不出其中的含義,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麻木地回一句就掛斷電話。
心臟傳來疼,劇烈的疼痛讓上自己的心臟,強迫自己冷靜理智,跌坐回椅子上,將手邊的水一飲而盡。
平復著緒,腦子里一片空白,過往經歷走馬觀花一樣從眼前劃過,回過神來,實則全是荒蕪,什麼也沒留存。
潯鳶這一生都在得到和失去中徘徊,出生就在金字塔頂峰,得到的太多,後來又失去很多,抓住能攥在手中的。
唯一一個變數,就是喜歡上左庭樾,和他糾纏不清,場上兩人步步試探,增添好多樂趣。
心灰意冷下定決心離去後,他又追過來,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發生好多事,牽扯深重,到今天,有撥開雲霧見破曉的跡象,無法接他出事。
潯鳶這樣想著,撥打線電話,讓書給訂飛雲滇的機票,要最近的一班。
姜堰親自送到機場,陪一起去,到機場卻被攔住,是左翰墨,左庭樾的父親。
這是潯鳶第一次見他,儒雅的面容,面部線條流暢含迫,上有時打磨後的厚重氣韻,平和的外表下氣場很強,一眼,不好對付。
“你不能去。”
左翰墨擋在前面,語氣淡淡而強。
潯鳶瞳孔驟,態度同樣強,“左先生,我想每位公民都有人自由權,您雖是長輩,但也無權攔我。”
左翰墨驚訝的說法,“你說的沒錯”,他表示認同,仍舊沒有讓開,“但你今天不能走。”
潯鳶不解也看出他的堅決,換個稱呼,“伯父,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攔我。”
“雲滇形勢尚不明朗,你去極有可能是下一個目標,于你安全有害無益。”
“你一去,要分出人力保護你,不利于行。”
左翰墨有條不紊地說著,聲音冷靜,他說:“庭樾不希你去,他若是愿意你去涉險,一開始就不會想方設法攔下你的飛機。”
潯鳶是焦躁的,道理怎麼不明白,就是想到他邊去,企圖說服面前的人,
“伯父,這次事件不是毫無征兆,他們一定是想得到什麼才如此瘋狂,他本不該為目標的,他這時候需要我,我可以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我得去幫他。”
潯鳶不是真的沖只為一時痛快,是有權衡思考過的。
左翰墨打量起面前的潯鳶,稱呼的轉變,他瞬間察覺,懂喊他伯父的意圖,他欣賞潯鳶的機敏膽氣,但不會放縱去冒險。
“庭樾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做,你再出事,他功虧一簣。”
“潯鳶,相信他,左家的男人,沒那麼容易死。”
左翰墨輕描淡寫地說出那個字,仿佛并不懼怕這個字的後果,歷經風雨的穩如泰山。
潯鳶看出無法說服他放走,他後有保鏢,又是長輩,專為攔路而來,沒走。
上車後,拇指摁在食指關節上,垂眸思索,吩咐:“在緬甸安排的人悉數灑出去,尋找左庭樾的下落。”
姜堰說“是”,立馬著手去辦。
潯鳶給遠在國外的程遠打電話,聲線淡漠:“聯系邊境專門做這種業務的人,不計錢財,尋找左庭樾。”
程遠聽到沒有起伏的冷清聲線,應下,什麼都沒敢問。
代完,潯鳶仍在思考發生的事,想知道他怎麼就失聯,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傷,越想越恐懼。
承不起失去他的痛苦,縱然不在一起,也期盼他長命百歲風無限。
潯鳶不想沉浸在焦慮和害怕中,迫自己的注意力從這上面轉移,安心等待消息。
或許他父親說的對,左家的男人沒那麼死,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可是左庭樾,不可能會就這麼出事兒。
季瀾清蘇錦年他們也知道這些消息,來陪潯鳶,連雲錦都聽到風聲從澳城趕來。
潯鳶婉拒他們的好意,是真的完全沒有心思,一句話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