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老宅。
左庭樾看著潯鳶命人送過來的湯,罕見的,有點頭疼,隔著老遠的距離,他就聞到一中藥材的味道。
太子爺許久未,保鏢頓好久,余暗看老板,不解其意,老板怎麼不。
左庭樾看著面前的湯,忽覺好笑,躲過老太太的湯,沒能躲過自己人送來的湯,上面的熱氣逐漸飄散,他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此後每日潯鳶都會命人給太子爺送湯,都是有助于恢復的湯,七天後,太子爺沒忍住,和潯鳶討價還價,威利連哄帶騙終于說服三天送一次。
又過半個月,進十一月,天氣冷下來,太子爺的傷勢基本痊愈,結痂落,只剩下疤痕。
那天,京都下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揚揚灑灑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將天地籠在白茫茫的景中,玉樹瓊枝,銀裝素裹。
在雲滇發生的案子終于了結,潯鳶上去的子彈形吊墜里面有一個U盤,技偵花費好長時間才將其破解,里面有邊境telecommunication fraud和Money laundering易的經過與名單,有這份證據在,就是師出有名,能對一些人手清掃。
潯鳶的父親商縉,其犧牲另有,一方面是不法分子的追殺,一方面是彼時與他配合的人判斷失誤,貽誤救援時機,才致使商縉孤立無援犧牲。
那人,正是王澤凱的父親,王弘毅。
王弘毅在事後不僅沒有補救,擔心引來上面降罪,甚至意圖銷毀證據,在被不法分子察覺後到威脅,做過一些違背道德和法律的事,主要是和當年那件事有關的。
判決也在當日下來,剝奪政治權利終,他的余生會在prison度過。
王澤凱對這些并不知,但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父親位高權重,如今,樹倒猢猻散,王家定會到影響,被排出權力中心是必然,但因王家老太爺尚在人世,不至于除名,只是,再不可能恢復從前的鼎盛。
潯鳶聽到這些消息後,開車去郊外父親母親的墓地,冬日,白雪皚皚,墓碑上同樣落滿雪花,兩人的照片讓風雪模糊,掏出手帕,仔細拭兩人臉上的雪漬,又把墓碑上的雪掃落。
邊邊說話,“爸爸,媽媽,你們生前期盼的事實現了,你們在天上知道一定會開心的,我也很開心,真的。”
潯鳶里咬著“開心”兩個字,是來說開心的事,語氣卻越來越哽咽,到最後,忍不住嗚咽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啜泣。
分明是開心的事,一切終于塵埃落定,多年的心事徹底了結,可怎麼就是忍不住想掉眼淚呢。
潯鳶一路走過來,自認稱不上風雪千山,但也不盡是坦途,這條路,走了整整九年,到今日,走到盡頭。
可是,在人世間再也找不到父母的蹤影。
哭著哭著就看向墓碑里的兩人,抱怨,“怎麼還不來哄我,不是說我是你們的掌上明珠麼,一輩子要風風的。”
山間雪撲簌簌落下,沾在睫發,冰冰涼涼,冷的人發,這樣,也沒走,想多在他們邊停留一會兒。
雪未停,潯鳶在父親母親的墓碑前哭泣好久,邊哭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想到什麼說什麼,像是彌補他們不在旁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