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徐西慎: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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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慎孩時期就知道自己有個妹妹,商叔叔家的兒,商潯鳶,小丫頭雕玉琢的,是個香香的糯米團子。

大哥年紀比他大幾歲,他年紀又比潯鳶大幾歲,是以他陪在潯鳶邊的時間更長一些。

母親囑咐他要好好護妹妹,在外面不許讓別人欺負妹妹,徐西慎聽進去,這一護,就是十六年。

徐西慎看著潯鳶從小孩兒到,一天天長大,他在還不知道喜歡是什麼的年紀就開始護著寵著

潯鳶長大一些後,出落的越發漂亮麗,像個致的瓷娃娃,班上開始有小男生給書,送些糖果巧克力,那時候對這些不興趣,商家大小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父母養長大的,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好,看不上這些小孩子的把戲。

徐西慎比年長七歲,但兩人關系親近,經常黏在一起,潯鳶有什麼事從來都不瞞他,徐西慎也知道有小男生給表白的事,他從來不在意,因為小小的潯鳶對那些男生理都不理的。

那時候都單純,所有的關系都是直白而坦的。

是從什麼時候不坦呢?

潯鳶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徐西慎來接放學,撞見有男生攔住潯鳶表白,手里還像模像樣地捧著幾支玫瑰花。

“商潯鳶,我……喜歡你,可不可以做我朋友?”

徐西慎看著那個拘謹又膽大的男生,下意識的不悅和憤怒從腔涌現,他上前,牽住潯鳶的手,冷聲說:“不會做你的朋友,有更好的選擇。”

那時候的徐西慎年,個子已經很高,模樣俊秀帥氣,年紀雖輕,上卻有世家名門養出來的清貴之氣,冷下臉看人時氣勢很強。

男生沒見過這種陣仗,本就年靦腆,鼓起勇氣和喜歡的孩兒表白遇到另一個優秀的男人,氣勢就弱下去。

潯鳶任由徐西慎牽著,男生似是懂了,落荒而逃。

徐西慎就是從這次愈發確定自己對潯鳶的心思,不止是護的妹妹,更是喜歡的孩兒。

他一度覺得自己禽,喜歡上比自己小七歲的妹妹,但不為人的意志所控制改變,何況,他也沒想過改變,這份意理所當然的日漸增長。

潯鳶邊關系好的人都喊潯潯,只有徐西慎,喊潯兒,像是某種的宣告,藏著青年人的

徐西慎陪著年的潯鳶玩鬧,給喜歡吃的糕點,記得的喜好,兩人一起看過天安門城樓升旗,爬過八達嶺長城,走過京都大大小小的街道……

徐西慎想過,等潯鳶年上大學就和表明心意,他不急在一時,潯鳶邊只有他,他等得起。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潯鳶十六歲那年,商叔叔和元芷阿姨犧牲,潯鳶遠赴國外,聯系基本斷掉。

徐西慎後來無數次想過,如果他當年不顧一切陪出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若是早知道潯鳶會在離開他的幾年遇到相一生的男人,他還會不會做相同的選擇。

但事實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二十三歲的徐西慎有家族榮要考量,二十三的徐西慎還不夠強大,護不住那時的潯鳶,所以他留在京都,穩扎穩打,走他的青雲路。

二十三的徐西慎想不到,一別八年,再見,心上已經有人,俏嫵恨嗔癡,盡數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不能再想,徐西慎將書蓋到臉上,放空大腦,他覺得不能化沒有走過的路,那是在自討苦吃。

在潯鳶和姓左的結婚第二年,他三十五歲,他母親終于坐不住,游說他婚。

“你年紀不小,再不結婚,是想等我死了再家嗎?”

徐西慎擰眉,“媽您這麼說就嚴重,沒上喜歡的姑娘,不想耽誤人家。”

“你都沒見過,怎麼知道不喜歡?”徐母看他有松的跡象,繼續勸道。

徐西慎不想去,但看到母親懇求小心的目,他無奈應下。

休假時安排和小姑娘見面,二十五歲的年輕孩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法學和馬克思雙學位,學歷模樣都好。

徐西慎真去見了,姑娘順,但不古板,哪兒哪兒都好,就是不來電。

三十五歲的徐西慎,毫不顯老,仕途蒸蒸日上,沉穩端方,紳士有禮,還是風霽月的貴公子模樣,多了歲月積淀,更顯氣韻雍華。

徐母從方聽說孩子對他很滿意,上心,詢問兒子的想法。

徐西慎委婉,“媽,二十五歲,我三十五歲,差太多,不合適。”

徐母不依,“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徐西慎微頓,看著杯中的茶葉,“這個年紀的孩兒喜歡浪漫,我不懂,喜歡喝甜水,我習慣飲茶,喜歡游玩兒,我沒時間陪……”

徐母聽不下去,氣的打斷他,“打住,說這麼多不過都是你的借口,你對到底哪里不滿意?”

徐西慎面不改,淡淡道:“我沒有不滿意,沒覺。”

徐母氣急,“你是不是還念著……”

“媽,我還有公務,您保重。”

徐西慎淡淡說道,茶杯擱在桌上,拿起外套轉離開,步履沉穩。

高楊在外面等他,拉開車門請他上車,他看出徐先生心不佳,大抵能猜到夫人說什麼,沒敢出聲打擾他。

徐西慎知道他母親想說什麼,無非是問他是不是還念著潯鳶,他說不上來,但不喜母親提。

大哥也曾經問過他,“你是不是放不下潯潯?”

徐西慎溫笑,“大哥怎麼也來問這些。”

“隨口問問,媽說你誰都看不上。”徐大哥是軍隊里出來的,鐵骨錚錚的漢。

徐西慎聞言笑了笑,眉目沉穩,“媽夸大其詞,我哪兒就誰都看不上,好像京都小姐任我挑一樣?”

徐大哥看著出的弟弟,直言,“那就是想選的那個選不到,對其他人也沒興趣?”

徐西慎頓住,眼睫低垂,淡道:“沒什麼放不下的,大哥多慮了,我看到幸福就夠了。”早就不執著。

沒什麼放不下的嗎?那怎麼就是不家呢?京都的小姐不說任他挑選,但也差不多,徐家的門楣多的是人想攀上,還不是他不想。

徐大哥挑眉,不管他,都是年歲不小的年人,知道自己的選擇意味著什麼。

徐母起初還會給徐西慎牽線,他每次都用各種借口推,後來徐母徹底不心,兒子鐵了心不婚,白白得罪各家夫人小姐,不如放手隨他去。

徐西慎有一次去隔壁省出差巡視,飯桌上見到一個和潯鳶相似的人,不是五長相像,是氣質像,尤其一顰一笑時的神韻,有三分的味道,他有一瞬間的晃神。

接著就是憤怒,不是第一次有人給他送人,他盡管沒收過也不至于多憤怒,警告的時候居多,沒有大干戈過,這是他頭一次怒,飯桌上冷下臉,面沒留,通知紀檢委的人過來調查作風問題。

一直到他離開的時候,再沒有看過那個人一眼。

潯鳶就是潯鳶,再沒有第二個。

再後來,潯鳶和左庭樾的孩子都長大,他還是沒有家,很喜歡哄潯鳶的孩子玩兒,是生的,雕玉琢,可可

上沒有著落,徐西慎事業上卻順利,仕途青雲直上,位置每次變都是往上走,在同齡人中一騎絕塵。

邊的朋友問過,“後悔遇見潯鳶嗎?”

年歲漸長,徐西慎氣勢愈加沉穩,果斷搖頭,“不後悔。”

他陪過潯鳶的前十六年,見過潯鳶最好的模樣,有什麼可後悔的呢,盡管沒能有幸擁有的余生,他仍不後悔,那是他心的姑娘。

哪怕是現在,他也能遠遠地看著潯鳶,看平安幸福,看事業威登。

人們常說,年時不要遇見太驚艷的人,那樣除非擁有,不然往後余生都在懷念,抱憾終

然而這事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我非子,固不知子矣。

徐西慎永遠不會後悔遇見潯鳶。

他見過最好的潯鳶,再看其他人,都淡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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