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逃避也好,弱也罷,在林訴說完當年車禍真相之后,沈青璇以不適為由,躲到了房間。
呆呆坐在床上,聽著別墅外傳來的汽車離去的聲響,知道,林離開了。
沈青璇閉上眼,一張臉仿若瀕死之人的虛白,著一層縹緲的明,最先有反應的是指尖,突然抖得似是得了某種病,隨即蔓延到肩膀,上半,最后只覺全都在不控的發著抖。
著指尖抱住自己,整個倒在床上,蜷一團。
在心里問自己,沈青璇,你這是怎麼了?你冷嗎?
可這三伏天的天氣,你為什麼會覺到冷?
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
恐懼?還是不愿相信的掙扎?
水汽滴在床單上,將淡藍的床單氤氳了深藍。
沈青璇試圖咬牙關,可只聽到上下齒關劇烈撞的聲響。
不知道從哪一秒開始,沈青璇臉轉向床單,側頸青筋蹦出,裝飾溫馨的房間,響起類似困的低啞嘶聲。
像是求救,又像是對上天絕而憤怒的無能吶喊。
有的人,佯裝高冷久了,連崩潰都是克制斂的!
……
兩個小時過去,沈青璇從房間里出來,徑直離開,自己驅車去了雪玉灣。
自從和封燼搬往香榭庭,雪玉灣便空置了下來,但每隔幾日會有傭人前往打掃,同時留有一名專職看護這座別墅的看守。
車子抵達別墅大鐵門,負責看守的約五十歲的中年大叔搖著扇,坐在原先的保安室里聽戲,聽到車響,他探頭出來,見是沈青璇,忙打開鐵門,畢恭畢敬的站起來,了聲沈三小姐。
沈青璇淡然點頭,開車進去。
大概五十分鐘,沈青璇的車駛了出來。
車子開出鐵門,中年大叔納悶的看著沈青璇離去的方向,喋喋了句什麼。
沈青璇離開雪玉灣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去,待到香榭庭,已是近晚上八點。
趙蘭一天閑不下來,總是在忙著什麼。
看到沈青璇進來,手里拿著撣子正在到撣灰,沒注意沈青璇的臉,關切的問:“青璇小姐,吃了沒?”
沈青璇沒有看趙蘭,進屋換鞋后,直直往二樓走:“嗯。”
趙蘭著往樓上走的背影,也沒多想,繼續撣灰。
二樓書房。
沈青璇擰門進去,直奔書桌。
方才去雪玉灣,將書房與主臥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并沒有找到那份所謂的絕文件。
如若真的那份文件的存在,又真如所有證據指向,在封燼的手里,那麼文件所在的位置,要麼在雪玉灣,要麼在封氏集團,不然便只有香榭庭和……封宅。
封氏集團沒有權利自由出,但其他三個地方,可以!
同樣將書房各找了個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沈青璇坐在沙發里,整個人像被掏空了,可又離僅剩一軀殼還差了一步。
無比清楚,差的那一步,是心下僅存的那點希!
用力閉了閉眼,沈青璇猛然從沙發里站起,那一下有些猛,頓覺一陣頭昏眼花,忙用手撐在書桌上,另一只手下意識的護著肚子。
片刻,慢慢睜開腫的雙眼,有些出神的著自己的肚子,酸意就那麼涌了上來。
沈青璇咬下,眼淚毫無征兆的滾了下來。
從來自詡堅強,可到今天才發現,竟懦弱自此。
從前遇到再大的挫折和磨難,想的總是勇往直前,絕不后退,當年沈氏遭重創也好,前段時間封燼威沈沭讓沈氏再次面臨當年同樣的危機也好,都不曾像今日這般,像個膽小鬼,畏逃避!
一切,不過是因為,對方是他,封燼,兩個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