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父皇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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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讓留宿永和宮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后宮。

后宮的主子娘娘們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奇聞,驚得瞌睡都跑了。

半年了,這是皇上除了江晚余以外,頭一回留宿別的妃嬪宮里。

瞧這架勢,整個后宮也就莊妃還能仗著小公主從江晚余那里分些恩寵。

剩下這些沒兒沒的,都別指了。

可是們沒兒沒,還不是怪皇上嗎?

皇上不肯在上出力,再沃的土壤也結不出果子。

相比之下,曾經有過孩子又不幸夭折的蘭貴妃最是傷懷,抱著枕頭靠坐在床頭,一面恨得咬牙,一面又淚水盈盈。

想當年,父兄都是跟著皇上征戰沙場的將軍,為皇上奪位立下了汗馬功勞。

父親如今是兵部尚書,兄長常年駐守西南邊境。

皇上登基后,最先選進宮的就是和淑妃,只因淑妃的父親為救皇上犧牲,得到皇上關照更多一些。

肚子比淑妃爭氣,進宮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個皇子。

那時的就像今天的江晚余一樣,是后宮人人眼紅的對象,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人想要他們母子的命。

然而,那麼多的明槍暗箭都沒能把他們怎樣,一場天花卻毀了全部的希

抱著兩歲的兒子哭到肝腸寸斷,卻也換不回兒子的命。

那時的,寧愿兒子是被人害死的,這樣還可以殺了那個人為兒子報仇。

可是,奪走兒子命的人是老天爺,能拿老天爺怎麼辦?

皇上為了安,升做了貴妃,讓代替皇后主理六宮。

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做了皇后,的兒子也回不來了。

現在的,要說有多羨慕江晚余,倒不如說更羨慕莊妃。

莊妃有嘉華公主傍,即便沒有恩寵,地位也比江晚余穩固。

可那江晚余以后若有了孩子,只怕嘉華公主也要靠邊站了。

這一點,莊妃應該比其他人更介意吧?

蘭貴妃抹了一把眼淚,對候在一旁的婢吩咐道:“你去準備一些禮,本宮明日去瞧瞧嘉華公主。”

應聲退下,蘭貴妃左右睡不著,索下床去了小佛堂。

殺江晚余,是經過菩薩應允的,要再去給菩薩上炷香。

只有除掉江晚余,皇上才能對后宮雨均沾。

現在已經別無他求,只想再要一個孩子,哪怕是個公主也是好的。

可是,父親白天在朝堂上聯合了那麼多員,都沒能得了江晚余分毫。

也不知道自己能有幾分把握。

管它呢!

總要試試。

只要進了這后宮,你不害別人,別人也會害你,誰都別想獨善其

五更天,祁讓準時醒來,看到嘉華公主窩小小的一團睡在他懷里,一只小手還抓著他的寢

他心里又生出那種酸酸覺,有點不想去上早朝。

想起公主昨晚問他的話,他怔怔一刻,喃喃道:“父皇不是好孩子……”

莊妃捧著朝服進來他起床,說天子儀仗已經在宮門外等候。

祁讓只得掰開公主的小手,把自己的寢出來,起從莊妃手里接過朝服。

“朕他們伺候,你陪公主再睡會兒吧!”

“好。”莊妃笑著答應一聲,坐到床邊去拍公主,看著男人頎長拔的影消失在門口,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皇上好不容易來一回,卻把這當娘的攆到偏殿,自個摟著公主睡了一晚上。

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天亮后,晚余起床,聽梳頭的宮說,祁讓昨晚歇在了永和宮。

晚余對此沒什麼好說的,不得祁讓天天歇在別,不要來煩

不想再和祁讓爭吵,如果注定出不去,他們之間能保持距離,相安無事。

用早飯的時候,院子里響起了一些靜,小文子進來稟報,說那個烏蘭雅公主搬過來了。

按照位分,晚余得出去迎接,小文子問晚余想不想去,不想去的話可以稱病。

晚余已經聽徐清盞說了那位公主的事,對頗有幾分好奇,再加上以后要住在一,躲也躲不過去,不如大大方方去打個招呼,先看看人怎麼樣再說。

于是便放下筷子,漱了口,略微收拾一番,帶著紫蘇去了正殿。

正殿裝飾的煥然一新,充滿異域風,已經完全看不出齊嬪生活過的痕跡。

殿中那個奢華氣派的寶座倒是沒,前面鋪了花式繁復的波斯地毯,那個高鼻深目,云鬢珠釵的烏蘭雅公主正坐在上面東張西

看到晚余進來,擺手示意所有人退下,那雙流溢彩的深邃眸子鎖定在上,慵慵懶懶地問了一句:“江晚余,是你嗎?”

晚余愣在當場,突然有種想哭的沖

這句話,之前的淑妃也問過。

那時剛被父親送進宮,因為被迫和沈長安分開,一度心灰意冷,想一死了之。

沈長安托淑妃捎信給,淑妃就找了個由頭,讓人把來了永壽宮。

那時的淑妃,也是這般姿態慵懶地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上,一眼看到,就開口問:“江晚余,是你嗎?”

而今,同樣的話,從這個異域口中問出來,晚余卻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十八歲的明張揚的淑妃娘娘。

走上前,蹲行禮:“嬪妾江晚余,見過淑妃娘娘。”

當年,說的是:“奴婢江晚余,見過淑妃娘娘。”

烏蘭雅沒起來,那雙靈的眸子將細細打量,半晌,又說了一句:“你就是沈長安的心上人?”

晚余又是一愣,淚水險些沖出眼眶。

這句話,也和當年淑妃說的一模一樣。

若非這說話的腔調不一樣,都要以為,是當年那個齊家姐姐回來了。

“娘娘怎麼知道?”著聲問道。

烏蘭雅翻了個白眼:“還用問,當然是沈長安告訴我的,他請我幫忙照顧你。”

晚余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

這句話,也和當年一模一樣,就連那個白眼都一模一樣。

這一刻,真的懷疑,是那個十八歲的齊若萱又回來了。

“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烏蘭雅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晚余跟前,上的鈴鐺叮當作響。

晚余抬頭,心中百般滋味,卻沒法向言說。

“起來吧!”烏蘭雅彎腰將拉起來,“你的事,沈長安都和我說了,他答應幫我殺掉拓跋戰,我替他照顧你,以后我會保護你的。”

“多謝娘娘。”晚余借著的力道站起

蹲得太久,起來的時候一陣頭暈眼花,差點摔倒。

烏蘭雅及時扶了一把:“我母親從前是邊境的醫,我跟學過漢人的醫,你臉看起來很不好,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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