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扶著墻壁緩緩地撐起子,試圖單腳站立,可剛起,包里的手機就震了兩聲。
掏出來,明亮的線有些晃眼,上面是葉徒深發來的消息。
-葉徒深:自己想辦法回去。
-葉徒深:回話!
江漾盯著上面的文字,他這是不打算管了?
手指落在上面,打了個“嗯”。
手機屏熄滅,看著自己的傷的腳,沒比溫蘊好到哪里去?甚至目前況可能更差。
他把帶過來這里,卻沒想過要管。
江漾費力的往前走,單腳跳的有一陣兒。
忽而,后傳來一道聲音。
“呦,這不是江漾嘛?怎麼被扔下了?”
人聲音凌厲而尖細,帶著滿滿的諷刺意味。
江漾微微回頭,溫舒意那張俏的小臉落的眼底。
今天的打扮倒是沒有那麼像溫蘊了,妝容微淡,一張臉清淡了許多,唯獨那一點朱,略微濃艷了些,但也別有一番韻味。
按著自己的風格打扮,順眼了不。
江漾別開視線,懶得搭理溫舒意的奚落。
繼續亦步亦趨的往前走,溫蘊腳坡了,但尚且能行。
呢,只能扶著墻單腳跳,稽極了。
溫舒意輕嗤一聲,“裝什麼?他都那樣對你了,你怎麼還這麼的賤?”
江漾不理睬,全然裝作聽不見。
不時,后高跟鞋的聲音發出落地的清脆響聲,略微急促。
溫舒意的手搭在了江漾胳膊上。
江漾皺著眉,想揮開,可溫舒意抓的,不讓松開,威脅的說道:“你都這樣了,我要是打你兩掌是不是輕而易舉?”
江漾掀了掀眼皮,聲音發狠:“你試試。”
葉徒深最這張臉了,大可以試試。
“我可沒那麼蠢。”溫舒意扶著江漾往前走,眼皮一翻,有些不屑。
就是隨便說兩,過過癮,沒真的想打。
葉徒深最近正寵著呢,怎麼敢惹。
溫舒意忽然變得有腦子了?
江漾挑了挑眉,換了妝容,腦子也換了?
“你扶著我干嘛?”
江漾的聲音冷冰冰的。
溫舒意彎著,語氣嘲諷的說:“看你可憐唄,我要是不扶著點你,你估計都得爬著出去。”
江漾沒拒絕的幫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忙,出于什麼用意?
但總比一個人跳腳的狼狽樣要好。
溫舒意把帶出了會所,江漾掏出手機想打車,被溫舒意按了下去。
“我今天心好,送你回去。”
江漾拒絕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見好就收,不想占太多的便宜,何況,這個人還是溫舒意。
“江漾,你慫了?”
溫舒意挑著,吊著眼梢看。
江漾低眼皮,激將法對沒用。
自顧自的掏出手機,找到里面的打車件。
溫舒意再次手擋住的視線,語氣強:“我說了,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江漾淡聲拒絕。
溫蘊輕嗤了一聲道:“回去以后呢?下車了呢,沒有我你不是還得跳著腳走回去,你不會以為葉徒深會回來接你吧?”
江漾沒想葉徒深會回來找自己,只要是溫蘊的電話打過來,隔天就見不到他人影。
對此,江漾已經習慣了。
跳著回去屬實有些為難人,江漾頓了頓,轉念一想,答應了溫舒意。
慢條斯理的把手機放了回去,掀起眼皮,妥協的說道:“行,你送我。”
溫舒意微微揚了一下,酒窩塌陷進去,“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江漾掃過,能做什麼?
“不怕,我跟深哥打了招呼,說你送我,他同意了。”
溫舒意:“……”
“猾。”哼了一聲,扶著江漾上了車。
剛坐上車,炫耀的說道:“剛提的車。”
江漾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磨磨蹭蹭的系著安全帶,好似沒聽見溫舒意的炫耀。
溫舒意不服氣,繼而又問:“你猜誰送的?”
江漾淡漠的掃了一眼,既然能問這話,除了葉徒深還能有誰。
這車估計百來萬吧,他可真寵溫舒意。
既然那麼喜歡,折磨干嘛?還是說他舍不得折磨溫舒意,因為跟溫蘊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江漾興致缺缺的回應,“不想知道。”
溫舒意啟車子,氣哼哼的說:“你不想知道,我也要說,是深哥,他送的,你知道嗎,他每個月都會往我那送東西。”
江漾闔上眼,裝聽不見。
無論溫舒意怎麼炫耀,都無于衷,甚至都懶得敷衍兩句。
葉徒深對誰好,給誰花錢,都跟沒關系,半錢的關系都沒有。
充其量不過是個保姆而已,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溫舒意說的口干,發現江漾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犯困的打了個哈欠。
溫舒意諷刺的道:“你是真一點兒都不生氣啊?”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江漾不以為意。
溫舒意開著車,白了一眼,這人是真無疑了,無論葉徒深怎麼區別對待,都不咸不淡的,一如既往的深著他。
“我就那悶兒了,你就那麼他。”
溫舒意輕蔑的聲音響起,不覺得這個男人上有什麼值得可的地方。
除了能給點兒錢之外,也沒什麼好的了。
可江漾得到了什麼,一個月五萬的低保?是,這五萬塊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算多的了。
但江漾看自己得到的這些東西,卻一點都不眼饞,嫉妒,未免過于淡定些了。
“江漾,你難道就只值五萬的價?”
面對溫舒意的滔滔不絕,江漾臉一點一點兒垂落下來。
溫舒意的那句話,問過自己無數遍。
或許在葉徒深眼里就值那些錢吧。
江漾笑了笑,滿足的說道:“五萬塊錢已經很多了。”
溫舒意一腳踩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頗有幾分義憤填膺的意思,“就值得你把自己賣給他了?”
“沒賣,伺候他而已。”
在江漾自己眼里,還是獨立的,跟葉徒深的關系,更像是租賃關系,不過只能他停,自己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