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徒深的手從江漾臉上開,抬起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半張臉,力道不重,但依舊疼。
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緩緩的鉆進被子里面,江漾不清楚他是暫時離開,還是不會回來了,所以并不敢松懈。
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書本上,卻看不進去上面的半個字。
滿腦子都在想溫舒意送回來說的那些話,有幾分真,亦或是是幾分假?
是想算計自己嗎?
要是給了回應,會不會的這份回應轉給葉徒深嗎?
那樣,等待江漾的可能是無盡的折磨,亦或許他答應了溫蘊的請求,把跟父親趕出北城。
葉徒深這人做事兒絕,不會給人留余地。
只要選錯了一步,等待的就是無盡深淵。
當然,如果溫舒意說的話是真的,那父親的病就有得治了,也不必再制于葉徒深。
說著,江漾就開始從網上搜索當年和這件事相關的一些資料。
搜索了好一陣兒,得到的只有簡單的寥寥一行字。
溫舒意的姐姐溫舒然是失足跌落下去的。
這新聞在當年怎麼也算是一件大事兒了,溫家在北城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溫舒然屬于星出道,很大眾喜歡,是經常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的。
可這條新聞卻被了下去,熱度短暫的持續了不到一天。
這麼看,像是有人在刻意藏什麼?
難道溫舒意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溫蘊殺了溫舒然,因為司徒舜。
看起來,確實是像那個瘋婆娘能做出來的事兒。
江漾定定地盯著屏幕的一行小字,想從中看出什麼信息來?
彼時,門外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指尖落在息屏鍵上,摁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拿起筆頓在紙張上,假裝做題。
短暫的幾秒鐘后,男人灼燙的氣息了下來,他雙手撐在江漾的側,盯著的書本看了一眼,探出一只手,合上了的書。
“別看了,陪我睡覺。”
葉徒深側臉的蹭了一下江漾。
江漾下意識的了指尖,把手機隨便放在一邊,轉過,探出兩只纖細的胳膊,迎合著一張繾綣的笑臉,和一雙故作深的眼睛,低喚:“深哥。”
對于江漾的討好,葉徒深很用。
大手落在不盈一握的細腰上,下意識的了,蹙眉道:“怎麼又瘦了。”
江漾怔愣了一下,看著葉徒深的眼睛里,生出一的疑來,這番關心的話語,不像是能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還會關心了?
瞧出了江漾看自己的眼神兒有幾分不對,葉徒深也意識到了自己不經意流出的關心。
他手心按在的腰間,重了兩下,“多吃點,我著不舒服。”
他語氣低沉,下輕微的鷙。
這才像他嗎,從不會顧及別人的,更不會關心誰。
他關心的人,也只有那位了。
腰間的疼痛差點讓江漾低呼出聲。
輕輕擰了下子,忍著疼痛,指尖磨研著他的下,若即若離,語氣又了幾分:“深哥,我陪你。”
葉徒深被溫蘊折騰了一遭,是有些困倦,加上江漾子不便,他不想做到一半擾了自己的興致。
他側躺下來,一只手勾著的腰間,把人往懷里,“困了,睡覺。”
江漾低聲說好,葉徒深洗過澡了,上那淡淡的煙草味兒退去,他的沐浴有幽沉的木質香氣,讓人聞得安神。
雖然被他抱著是一件極不舒服的事兒,但江漾聞著木質香氣,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今天也有些疲累,忘記給葉徒深做頭部按了。
跳著走了一路,能不累嗎。
葉徒深到懷中的小人傳來的均勻呼吸聲,深擰了下眉,盯著江漾安靜的睡。
他出一修長的手指,了江漾的小臉,用鼻息發出一道哼聲:“都不用上班了,怎麼還睡這麼早?”
江漾意識已經昏沉,葉徒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已經化了碎片,聽的不真切。
下意識地以為,是沈崇安再,微微啟,“沈哥?”
聲音低若蚊蠅,發音都發不清楚。
深和沈真的太像了。
葉徒深以為在夢里囈語著是他的名字,心里的滿足又被填充了不。
這人真是慘了自己。
今天他是不是做的有些絕,不該把一個人丟在會所,腳上還有著傷呢。
他心里有些愧疚,但不多。
這點傷,算不得什麼,他以前不也經常丟下?
江漾應該習慣了,習慣就不會傷心了。
如果這些事放在溫蘊上,葉徒深絕對不會這麼想,甚至會心疼上兩分。
可放在了江漾的上,一切都了理所應當。
那天過后,江漾沒在提出要出去實習,只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葉徒深的公寓里。
就連腳傷好了以后,也沒有提出要出去工作的事,但兼職沒有停。
依舊每個周末出去接芭蕾私教,甚至有的時候,周一到周五的某天,也會去給別人上課。
葉徒深為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不去實習,做什麼都行。
兼職的時間不長,大多數都是在他工作的時候,他暫時可以接。
這天周末,江漾和往常一樣去舞蹈室,由于不用去律所實習,兼職的時間就從晚上調到了白天。
這次報課的人,不是小孩子,而是年人,給的傭金也厚,一小時五百。
一天三個小時的強度訓練,一千五有了。
江漾算計著這筆錢,而后又算了算距離要給父親攢的手費還差多?
算來算去,也沒算出個結果,太多了,要攢好久好久。
作為老師,來得早,已經換好了舞蹈服,坐在舞蹈室的里等人。
那人許是第一天上課,沒有時間觀念,來的遲了些。
二十分鐘后,姍姍來遲。
舞蹈室的門被推開,江漾下意識的抬起頭,整理好的笑容在此刻僵住了。
盯著面前的人,怔了下,“溫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