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安朝著江漾的方向過去,他抬腳步大步往前走去。
他臉上洋溢著一層淡淡的笑。
忽而,一輛車快速穿過人行道,沈崇安沒有反應過來,被闖飛在地。
江漾端著咖啡的手抖了下,勺子順著落下去,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很沉重。
迅速飛奔出去,肇事的車知道自己撞了人,拐了個彎就逃逸了,江漾一邊跑過去,一邊撥打救護車的電話。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極力控制聲音清晰,報著發生事故的地點。
等掛斷電話,發了瘋似地跑過去,徹底控制不住,子麻木著跌落在地上,艱難地挪著子,到沈崇安邊,不敢移他,怕出事。
只能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淚水瞬間涌了上來,“對不起,沈哥,我不該約你出來的。”
閉著眼睛的沈崇安睜開眼睛,偏垂著頭,看著江漾,艱難開口:“漾漾別怕,沈哥……沒事。”
江漾只敢用指尖輕輕地拉著他的角,“沈哥,別說話,求你,別說話,要保持力。”
等救護車來,他一定能搶救過來的,一定可以。
沈崇安眼神空看著天空,天空很藍,可惜他馬上就要看不見了。
他想過自己會死,只是沒想到是這種死法,過于窩囊了些。
“江漾。”他偏垂過頭,費力地扯出一抹笑,“我活不下來了。”
江漾心口一陣疼,就要不過氣,“不會的,沈哥,不會的,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堅持住,好不好?”
沈崇安搖了搖頭,抬起手握住江漾,“好好生活,沈哥不走……陪著你。”
那天的救護車到得很快,出奇的快,幾乎不出三分鐘到了。
街邊吵吵嚷嚷,江漾坐在地上,全麻木,沈崇安被從面前挪開,立馬起,要跟著救護車一塊走。
可是一位男醫護人員將攔住,不允許上車。
江漾費力嘶吼,也不曾有人愿意幫。
為了延緩救援時間,江漾只能離開,很聰明,警察來得也很快,立馬就上了巡邏車,讓巡邏車跟上前面的救護車。
警察是沈崇安戰友,一樣焦急,一路跟在救護車后面。
到了醫院,沈崇安被送進了搶救室。
紅的燈亮起……
江漾上沁出了細細的汗,在這一刻醒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不敢回憶了。
那天,真的太痛太痛了。
葉徒深早就離開了,房間里空的,灰黑的調很抑。
江漾費力了葉徒深兩聲,“深哥。”
沒得到他的回應,江漾進了被子里,嗚咽的聲音從嚨里溢出,那天的經過刻在了的腦海里。
呼嘯而過的車,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沈崇安。
要不是約沈崇安出來,他也不會死。
“沈哥,我又夢見你了。”泣不聲,只能依稀聽個大概,說話斷斷續續的。
那天早上,江漾差點哭到昏厥。
沈崇安跟的過往經歷,時不時地就要在夢境里出現。
像是斷了片的電影,在的夢境一遍遍地播放。
“我好想你。”說,“對不起。”
可是沒有人回應。
一直哭到中午,一會收拾房間的阿姨要過來。
江漾掐著時間,提前從房間里出來,看著床單上被淚水浸的被單,猶豫著起,將被單和被罩扯下來,扔進了洗機里。
哭得久,子不舒服,隨便吃點兒東西,就回自己房間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沒有做夢。
直到葉徒深回來,才有睡醒的征兆。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江漾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葉徒深的那張臉,恍惚了一瞬。
“沈哥。”
江漾聲音喚得很聽清。
葉徒深聽不清,但他理所應當地以為江漾是在自己。
瞧著小臉蒼白的樣子,葉徒深湊上前,大手蓋在江漾的額頭上。
他的手心很暖,讓江漾產生了錯覺,以為是沈崇安。
探出兩只小手,抓住他的大手,閉著眼,用側臉輕蹭著葉徒深的手背,像只慵懶的小貓撒著。
“不許走,你說要陪著我的。”
胡言語著。
葉徒深以為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他角輕輕勾了下,沒想到,江漾竟然癡纏自己到這種地步。
葉徒深沒有縱容著,而是把手生生了出去。
“江漾,病了?”他聲音冰冷,不帶溫度。
江漾些微清醒過來,看著葉徒深的眼神不再渾濁,清明了許多,“深哥,你回來了。”
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一雙眼睛垂落,不去看葉徒深那張相似的臉。
“嗯。”看著小人忽然對自己的冷漠,葉徒深也只當是克制。
畢竟他之前說過,他不喜歡太粘人的人。
江漾合該是記住了。
江漾不知道的是,現在無論做什麼,在葉徒深的眼里都了深著他的表現。
江漾深著他,在他面前的,連自尊都不要。
“我去給深哥做晚餐。”
說著就下床,由于站起來的突然,江漾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葉徒深眼睜睜地看著,并沒有去扶。
還裝上了,想讓他心疼?
葉徒深并不覺得江漾是真的病了,昨天,他很溫,沒怎麼鬧騰。
所以,江漾自然不會有事。
至于為什麼裝著一出,估計是想讓他疼寵吧。
殊不知,越想要的東西,他越是不想給。
無論是錢,溫,這些東西,只要想要,葉徒深都不會給。
“別裝了,我沒心思看你演戲的,去做飯,我了。”
說完,他看都沒看江漾一眼,起回了房間。
江漾一時起不來,今天哭的次數太多了,又沒吃多東西,有些低糖。
緩了一會兒,扶著床站起,出去給葉徒深做飯。
在冰箱里拿了一罐酸,酸太涼,一時間沒辦法喝,家里又沒有糖,葉徒深不喜歡吃甜的,所以冰箱里很有甜食,除了酸。
太冰了,江漾不敢喝,的生理期就在這幾天。
只能強撐著給葉徒深做飯。
可眼前視線漸漸模糊,再也支撐不住,昏倒了過去。
等葉徒深出來的時候,江漾已經躺在地面上,昏昏沉沉的。
灶臺的火沒關,里面的水都要燒干了。
葉徒深盯著地面上虛弱的人,深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