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清

41% / 192/468

引擎聲音響起,葉徒深回視線,沒再和江漾說話。

變得靜寂下來。

江漾偏頭,視線落下外面的夜上,徐徐的黑暗中,影微微閃亮,又化一道道剪影,迅速向后過去,消失,重現,卻終究不是方才的景象。

指尖抬起,落在車窗上,嘗試著能捕捉到一亮,可所有景象稍縱即逝,留不住……

一場病后,葉徒深和江漾之間緩和了許多,他倒是很的麻煩。

江漾有一陣子沒有和溫舒意聯系,給溫舒意發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江漾沒有多想,以為是快除夕了,溫舒意忙得沒空搭理自己。

葉徒深最近也很閑,往年這個時候,他都開始籌備禮給溫蘊和司徒冉冉。

都是價值不菲的禮

去年是一款士手表,江漾看到過,那個牌子,七位數往上的價格,是爸爸手費的幾倍。

除夕前,葉徒深又帶回來一個的盒子,像是士的化妝品,比起手表來說,算是便宜的。

江漾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沒過問,也沒多看。

看了的話,葉徒深又要諷刺了。

最近沒兼職,江漾很清閑,幾乎每天都在學習,出時間就去療養院陪陪父親。

葉徒深除夕不會住公寓,他有自己的應酬。

江漾也不會回來,提前帶著父親去了景市,那里是江漾曾經上高中的一個城市,也是沈崇安失去生命的城市。

那里的記憶,好中帶著疼。

“爸,要到了。”

江漾看著前面的景象,早已是人非。

以前的老小區拆遷了,就在沈崇安離開的那一年,現在蓋的都是些新房子。

“房子建好了。”

江旭東沉下眸,喃喃地說。

江漾假裝沒聽到,扶著父親下了車。

“聽說,沈姨住到了前面的新小區,我們今年在那兒過年。”

推著椅,聲音含著笑,語氣極為平靜,聽不出別的緒。

江旭東半開玩笑地說,“那新小區,有電梯嗎,你爸我可折騰不了。”

“你放心好了,當然有,就算沒有,兒我也能給您抱上去,我力氣可大了。”說著江漾還假模假樣的秀了一下自己的,俏皮極了,稚得像個孩子。

倆有說有笑,到了小區樓下。

江漾猶豫了一下,按了門鈴。

門開了,跟爸爸坐上了電梯,去了沈蘭的家。

沈蘭是沈崇安的養母,一個很弱的人,自打沈崇安去世以后,江漾和沈蘭的往來就多了,逢年過節都會來看沈蘭。

沈蘭開門,視線和江漾對上,地招呼著江漾:“快進來,外面風大,是不是冷著了。”

江漾也沒客氣,把帶來的禮放在門邊,推著父親進去。

這一年,沈蘭神狀態比以前好了許多。

“漾漾,崇安什麼時候回來啊,他都幾年都沒回來看我這個媽了,他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沈蘭語氣嗔怪,但字里行間全是對兒子的思念。

江漾外套的作頓住,然后親切地湊到沈蘭邊,環住的胳膊,“沈姨,沈哥最近任務重,忙不開,等他忙完了,就回來看你。”

自從知道沈崇安病逝以后,沈蘭的神就徹底不正常了,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大多數時候,都是混沌狀態下,以為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只不過是忙,沒時間回來見自己。

清醒的時候,多半都是在發瘋。

為了讓沈蘭病穩定,江漾為編織了個謊言,只要不刺激,不會想沈崇安已經不在人世了。

沈蘭作輕緩地拍了拍江漾的手,很喜歡江漾這個孩子,不長得漂亮,又和善,還有自己的脾氣,很對的胃口。

沈蘭欣地看著江漾,又羨慕地看了江旭東一眼,隨后嘆了一口氣,說:“還是你好,有個小棉襖陪著你,不像我那個混賬兒子,整天不著家。”

江旭東淡淡地笑了聲,也夸著沈崇安,“崇安那孩子好,敬業,為人民服務。”

沈蘭嘆氣,“好什麼啊,只要他平安,我比什麼都好。”

江漾擁著沈蘭的作僵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僵著,眼底是悵然的失落。

沈蘭轉,瞧著江漾的臉,眼睛瞬間笑彎了,“漾漾啊,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你沈哥領證啊,我可等著你改口呢。”

江漾的眼中瞬間模糊了,到底是沒憋住。

江漾每年都帶著父親來沈蘭這里過年,用的就是沈崇安朋友的份。

江父知道沈蘭的艱難,也同意了。

沈蘭整日過得渾渾噩噩的,看見江漾也有了盼頭,兒子不會死的,死了怎麼會有朋友呢。

江漾眼尾紅著,了一下鼻子,“沈姨,快了,我馬上大學畢業了。”

“那好,那等崇安回來,你們趕定日子,讓他把你娶進門,他有了家,我這心里就安定了。”

……

除夕夜那天,景市的炮竹聲很響亮。

沈蘭給兒子打電話,可怎麼都打不通,站在窗邊,盯著月亮,看著周邊燃起的煙火,有些憂傷,眼淚,聲音哽咽:“臭小子,過年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

江漾在沈蘭專門給沈崇安準備的房間的,雖然換了房子,但房間的裝修和沈崇安生前的房間沒什麼變化,就連品的擺放都跟之前一模一樣。

江漾的手輕過窗臺,上面潔凈得沒落一灰塵,這里經常有人打掃。

靜靜地看著這里的一切,沒開燈,外面煙火璀璨,里面卻空堂冷落。

煙花的聲音淡了些,江漾的手機響起了震聲。

翻出來,是葉徒深的來電。

指尖靜止在屏幕上面,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不等開口,就傳來對面人的聲音。

“江漾,除夕快樂。”

低啞又磁沉。

卻不是沈崇安的聲音。

江漾沒什麼覺,聲音清淡地回了句,“深哥,也除夕快樂。”

“你在哪?”葉徒深的周遭一片冷寂,他的聲音很清晰。

“跟爸爸在景市過年。”

江漾對于他的行為到納悶,四年里,這是葉徒深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說除夕快樂。

他什麼時候也有閑工夫想起了?

“什麼時候回來?”

“初二吧,有些親戚要拜訪。”江漾撒了謊。

📖 本章閲讀完成